体育馆的空气仿佛凝固成铅块,计时器“1分钟”的红光在汗水中扭曲。比分牌“湘北56:山王52”的数字下,堂本五郎死死攥住战术板边缘,青筋暴起的手背映着顶灯惨白的光:“泽北!拉开单打!河田!抢二次篮板!”教练的嘶吼让山王替补席瞬间炸开,松本稔将护腕勒得几乎陷进皮肉。
深津一成如毒蛇般掠过宫城,篮球在他掌心撞击地板的声响如同心跳。泽北荣治突然横向切入,黑色球鞋擦出尖锐的摩擦声。面对流川枫的贴防,他连续三个胯下运球,突然向左虚晃——流川后撤半步的刹那,泽北如弹簧般急停后仰!篮球划过诡异的弧线,在流川指尖上方坠入篮网!“唰!”山王替补席的怒吼震得顶棚簌簌落灰,比分牌跳成“湘北56:山王55” 。
湘北进攻受阻,宫城传球失误的瞬间,河田雅史如闪电般跃起断球。他甩开赤木的补防,在罚球线内一步高高跃起,肌肉绷紧的身躯将球衣撑得变形——篮球被狠狠砸进篮筐的同时,计时器跳到“15秒”,比分定格在“湘北56:山王57” 。山王教练组疯狂拥抱,堂本五郎的领带歪斜地挂在脖颈;湘北替补席陷入死寂,彩子攥着战术板的指节泛白。
“都给我抬起头来!”安西教练突然站起,保温杯在地板上磕出闷响,“山王只剩最后一次防守!宫城,吸引包夹!流川,准备接应!樱木……”安西教练浑浊的目光扫过红头发小子,“用你的弹跳,把胜利抢回来!”樱木抹了把脸上的汗水,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
赤木持球站在底线准备发球,深津和一之仓的手臂如铁闸般封锁所有传球路线。宫城刚要前插,泽北鬼魅般贴住他的后背。时间一秒秒流逝,赤木额头的汗珠滴落在篮球上——突然,一抹红色身影从斜刺里杀出!流川枫撞开防守球员,赤木手腕一抖,篮球精准落入他掌心!
“拦住他!”泽北与河田雅史同时启动。流川枫的球鞋在地板擦出火星,黑色护腕随着运球剧烈摆动。他运球至山王半场右侧45度角,河田美纪男庞大的身躯堵住篮下,泽北与河田雅史形成合围之势。计时器的数字跳动:8秒、7秒……
流川枫双手持球起跳投篮,泽北跳起“你休想得分!”泽北跃起时脖颈青筋暴起,指尖几乎要触到篮球。河田雅史暴吼:臭小子你还早的很!流川枫嘴角突然勾起冷笑,在二人封盖的阴影中收球:“我有说过要投篮?”他的声线带着撕裂般的沙哑,篮球突然脱手向左上方抛出!观众席集体发出惊呼,所有人这才发现——樱木花道不知何时已经启动,红色10号球衣在灯光下化作燃烧的流星!
河田美纪男搞去双手起跳阻拦,樱木的双脚已经离地。他的身体在空中舒展成夸张的弧度,肌肉线条在汗水的折射下如同雕塑,那双令山王恐惧的120cm弹跳力彻底爆发!唐本五郎骤然站起身来:不会进的他没有时间啦!樱木花道暴吼着飞向篮筐!呦~~~~啊!~~~~~~篮球被樱木花道从河田美纪男的头顶上甩入篮筐,恰似一颗流星划过天际,哐——“流星灌篮”,计时器跳到“0秒” !篮架震颤的余韵中,全场陷入死寂。记分牌的“湘北58:山王57”刺得人眼球发烫。
山王替补席的欢呼声戛然而止,湘北的呐喊也卡在喉咙里。只有汗水滴落地板的“滴答”声,混着樱木粗重的喘息。流川枫站在三分线外,胸膛剧烈起伏。樱木站在原地瞪大眼睛一动不动,发梢还在滴落汗珠。两人隔着蒸腾的热气对视,突然同时迈开脚步相对方走去。红与黑的身影在中圈相撞,先是重重的击掌,紧接着是用力的拥抱——樱木的笑声混着流川的闷哼,在寂静的场馆里格外清晰。
彩子扔掉战术板尖叫着冲进场地,赤木和三井的吼声震得耳膜生疼。山王队员呆立当场,泽北荣治怔怔盯着樱木的背影,喉结滚动着说不出话。良久,他缓缓走向红头发小子,伸出颤抖的手:“你……才是真正的日本第一高中生。”樱木一愣,随即咧嘴大笑,粗糙的手掌紧紧握住对方:“下次……我还会赢!”
堂本五郎拍了拍队员们的肩膀,黑发在灯光下微微颤抖:“失败是成功之母……我们会回来的。”山王众人低着头走向球员通道,深津默默捡起掉在地上的护腕。而湘北替补席早已炸开了锅,高宫望哭着抱住野间忠一郎,水户洋平红着眼眶捶打大楠雄二,彩子抱着晴子又笑又跳。
“走!回酒店庆祝!”樱木扯着流川的球衣往场外拽,却被后者一把甩开。但没人错过流川嘴角那抹转瞬即逝的笑意。大巴车启动时,湘北众人挤在车窗边疯狂挥手,樱木将头探出窗外大喊,夜风掀起他汗湿的红发。远处,体育馆的灯光渐渐缩小成一点,而属于他们的传奇,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