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为了保密,无法直接从户部或工部调拨人力资金,因此购买海船变得尤为重要。
楚稷与洋人有交流且懂外语,这让雍和和帝认为他更适合这项任务。
楚稷明白雍和帝的顾虑,当即笑着应允:“若大哥怪罪,父皇可要替我撑腰啊,我这是奉旨行事呢!”
雍和帝与太上皇闻言哈哈大笑,显然十分满意。
楚稷的话明显表明他对楚秀并不在意,这也透露了他的态度和行事风格。
虽然雍和帝看似仍在给予楚秀机会,但实际上已将他当作试金石。
若楚秀失败,下一个目标便是楚秾……只要楚稷持续表现出色,其他皇子便只能充当陪衬角色。
虽显冷酷,却正是皇室的现实。
一间宽敞的仓库中,
雍和帝轻拍火车头道:“这就是你说的火车?”
楚稷点头道:“是的,这火车时速约八十千米,只要轨道正常、动力充足,就能持续运行。
而且载重量非常可观!”
雍和帝与太上皇顺着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火车头后连着五节车厢。
楚秩领他们进入第一节车厢,说道:“未来会有专载乘客的火车,也有专运货物的货车。
一旦大乾的铁路遍布各地,即便发生天灾或战乱,朝廷也能迅速展开救援。”
“特别是满金和蒙元灭亡后,铁路延伸至那里,就无需再担忧他们会东山再起。
有了铁路,大乾便能随时监控他们的动向,并迅速出兵。”
太上皇捋着胡须沉思道:“如你所说,待满金和蒙元被平定,边关或许不必部署如此多兵力,军费和军备开支将大幅减少。”
当前边关的花费巨大,一是武器更新换代频繁,二是边疆驻军的薪资高于内地。
若能将部分边防部队调往别处,不仅军饷能节省不少,军备方面也会有所改善。
楚稷摇头道:“未必如此。
即便满金和蒙元的土地被占领,仍需修建城池,且面对罗刹国时,无论是开战还是妥协,都需要提前筹划。”
战争并非结束于战斗本身,后续的善后工作复杂繁琐,仅以土地、牲畜和人口而言,就需要耗费大量精力。
还需迁移百姓、筑城、开垦、放牧及采矿,这一切都将牵涉到人力、物力和时间,至少需一两年才能初步稳定,随后才能继续推进。
雍和帝摆手道:“罗刹国的事宜尚早,先派人去了解情况。
虽偶有往来,但对其底细所知不多。
眼下应集中精力处理满金、蒙元及南越事务。”
楚稷深知此事不可操之过急,灭国前必须先熟悉对方的地形、城防及军事部署。
加之双方肤色差异,间谍任务难度增加。
随着楚秩的指示,众人开始添煤,不久火车缓缓启动。
雍和帝望着窗外升起的一缕缕浓烟,哭笑不得地说道:
“难怪要用玻璃做窗户,这烟是不是太大了?”
楚稷哈哈一笑:“刚开始是这样,等会儿跑起来就好啦!父皇您看看,这里稳不稳定?”
雍和帝试着感受了一下,点点头说:“比马车强些,可能是铁轨的问题吧?”
虽然火车目前并不比马车好太多,但雍和帝不想打击楚稷,毕竟他已做得相当不错。
太上皇望着窗外问:“速度是慢慢加快的吗?”
“是的,皇爷爷也察觉到了?火车会逐步加速,最后达到顶点保持匀速。”
太上皇认真点头道:“这可是能与火炮、机枪同样重要的东西。
看来铁轨铺设得加快步伐!先铺完各地府县的大路,再通到城里。
若有人负隅顽抗,直接用火车撞进去!”
楚稷轻咳一声:“不必如此,有火炮就够了……”
途经时,禁卫们也上了后车厢。
因火车速度尚慢,未停即跟跑上去。
太上皇与雍和帝对今日的成果十分满意!无论是火炮、机枪,还是冶造局的生产速度,都超出了他们的预期。
如果说之前全凭楚稷描述,如今亲眼见到,他们对灭金元更有信心!
火车驶至神京城外十里处停下,太上皇和雍和帝眯着眼下火车,磨蹭十几分钟后才上马。
楚稷怎会不知这二人的想法?神经紧绷,唯恐突然冒出来人。
幸好平安无事,直至入宫,楚稷才彻底放松。
太上皇有些失落:“是不是消息瞒得太严实了?没传出去?”
雍和帝摇头:“不会啊,应该都知道了吧!”
说完转身对楚稷说道:
肃王吩咐楚稷早些归家休憩,无需再过来,因近来事务繁多,楚稷确也疲惫不堪。
楚稷知晓此乃长辈为避敏感之事,也是出于保护,遂遵嘱离开。
回府后,见陆航、钟离、杜若齐聚肃庸堂,楚稷便知大事已成。
杜若祝贺道:“殿下此举一出,诸皇子皆失机会,只需谨慎处置,储君之位指日可待。”
楚稷沉吟片刻,“不必急于一时,待我自北疆归来,方是正理。”
主院中,楚稷满脸倦意归来,四名侍女迎上前。
香菱扑入怀中,撒娇道:“爷怎这般神情?可是挂念我了?”
楚稷笑而抱之,唯恐她失足摔倒。
可卿上前询问是否沐浴更衣,袭人与晴雯亦关切相问,似有隐情。
楚稷安抚众人,称仅与陆先生商议事务,对方未允。
谈及明年三线作战,楚稷兴致高昂,直言男子无不爱那军营号令,更憧憬立功沙场的荣耀。
在他眼中,此战不过是碾压之势,全无风险可言。
这般空前的功绩,别说太子之位,就算皇帝不肯禅让,群臣也绝不会答应。
若是真到那一步,父子间恐怕就要反目成仇了。
因此陆航、钟离、杜若无论如何也不肯同意,反复强调千金之子当避锋芒的道理。
在他们看来,身为帝王,楚稷理应明白肩负万民的责任。
微服出巡这类事绝不可行,万一发生意外,便是对天下百姓的不负责任。
可卿听罢掩嘴轻笑:“王爷何必顾虑太多?此事终究要看太上皇与陛下之意。
若有圣旨命您前往,他们又怎能阻止?”
楚稷眼前一亮:“说得对!”
他伸手揽住可卿,在她脸颊落下一吻:“果然还是你懂我!”
可卿羞红了脸,这种昵称只在闺房中适用,此时此地实在难以启齿。
但她仍努力压下羞意,劝说道:“陆先生所言确有道理,微服出行实为不智之举。
王爷作为储君,首要考虑的应是自身安危。
即便渴望军功,也应居于后方,遥作指挥,这才是上策。”
楚稷摩挲着下巴,还未开口,可卿继续说道:“我知道王爷心中所想,想体验战场的快意,想亲赴沙场。
但王爷也需明白,身份不仅是权力,也是一种约束。
况且,军功过大并非好事。”
楚稷怎会不懂?
他知道太上皇和皇帝重视自己,是因他有能力,但这能力也有层次之分。
如今已掌管户部与工部,又有开国旧臣支持,更有洛哲背叛、林如海这样的岳父。
若再添上惊世军功,父子、祖孙关系或将不再和睦。
这就是皇家的无奈,凡事都要拿捏分寸。
一旦超出界限,过往情谊都将化为泡影。
然而他仍想尝试,因为他清楚,目前虽忙碌,却是唯一能自由行事的时刻。
一旦成为太子,身为储君,日程将被填满,再无暇享受人生。
雍和帝即将面临大乾高速发展与殖民时代的到来,这无疑将占据他未来一二十年的全部精力。
尽管登基后情况会稍有缓解,但依旧需要等待太久。
因此,他渴望在正式成为储君前尽情享受一段自由时光。
楚稷陷入沉思,可卿则向袭人和晴雯递了个眼神。
袭人轻咬嘴唇,上前为楚稷脱下外衣,柔声劝道:\"主子胸怀天下,必将成为一代贤君。
战场上即便有神佛庇佑,仍充满风险。
您不仅是皇子,更是百姓的依靠,若不在身边,我们都难以安心,又何况是奔赴战场?\"
晴雯附和道:\"正是如此。
可卿姐姐说得极是,如今太上皇与陛下如此信任您,军功或许不再是首要考量。
主子常言凡事需留有余地,不可过分追求啊!\"
楚稷察觉香菱欲言又止,便轻轻按住她的唇,说道:\"罢了罢了,我自己想想便是。
对了,这几日你与妙玉相处得如何?\"
妙玉暂居栊翠庵,众人皆心知肚明。
元春作为领头者,早已促成大家彼此熟悉。
然而,熟悉并不等同于融洽,相处才是关键。
可卿笑意盈盈:\"还算不错,她虽性子高傲,却知礼数周全。
近两日还邀我们过去饮茶闲聊,氛围甚佳。\"
晴雯嘟嘴道:\"那是与可卿姐姐、元春姐姐谈得来,跟我俩话却不多。
不过她倒是挺喜欢香菱的,这一点眼光还是不错的!\"
晴雯将香菱视作亲妹一般疼爱。
香菱笑得娇憨:\"妙玉姐姐待我很好,还给我带来美味点心呢!\"
晴雯嗔怪道:\"别人给的东西你就收,不怕吃坏肚子吗?\"
香菱上前搂住晴雯撒娇:\"哪能呢,妙玉姐姐的东西怎么会有问题!\"
\"那我还是最喜欢你呢!以后你不让我吃的,我就都不吃了!\"
香菱实际上比晴雯年长两岁,可两人从未觉得有何不妥,仿佛晴雯天生就是姐姐一般。
袭人无奈地说:\"快放手吧,再勒下去会出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