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过赤红荒原,一股浓烈的腐臭扑面而来。前方是一片望不到边际的沼泽,墨绿的水面上漂浮着肿胀的兽尸,气泡不断从水底翻涌,破裂时散发的毒气竟在空中凝成扭曲的藤蔓形状。更诡异的是,沼泽上空悬浮着密密麻麻的半透明人脸,皆是西行路上被“厄”侵蚀而死的生灵模样。
“这地方的‘厄’气……像是活物!”孙悟空金箍棒横在胸前,金睛扫过沼泽,发现水下隐约有无数银白色丝线穿梭——那是一种形似水蛭的妖物,每条都有人腿长,体表布满暗紫色的眼睛。
话音未落,猪八戒突然指着远处惊叫:“看!有人在求救!”只见百米外的枯树上,两名白衣女子正被困在蛛网状的“厄”纹藤蔓中,其中一人眼神惊恐,另一人却嘴角挂着诡异的微笑。
“小心,有诈!”沙悟净话音刚落,孙悟空已识破真相:“呆子,那是‘厄’的幻术!”但为时已晚,猪八戒已举着钉耙冲了过去,藤蔓瞬间将他缠住,拖入沼泽。
“八戒!”玄奘急催锡杖,杖首迸发的佛厄光芒照亮沼泽。那些银白色水蛭妖嗅到气息,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疯狂涌来。玄奘双手结印,口中念动真言,地面升起一道由金光与紫芒交织的屏障,暂时挡住妖物。
孙悟空一个筋斗云翻到猪八戒坠落处,金箍棒搅动水面,却捞起一具浑身布满牙洞的尸体——模样与猪八戒分毫不差,但双眼空洞无神。“不好!是替身!”他刚反应过来,身后传来玄奘的惊呼声。
转头望去,沼泽中央升起一座血色祭坛,猪八戒被倒吊在祭坛顶端,下方是沸腾的毒水。祭坛四周,方才那两名白衣女子分立两侧,此刻她们的面容竟化作一模一样的蛇妖面孔,额间蛇形“厄”纹泛着冷光。左侧蛇妖抬手召唤,无数水蛭妖组成巨蟒扑向沙悟净;右侧蛇妖指尖轻点,祭坛上浮现出玄奘的虚影,虚影周身缠绕着暗紫色锁链,与玄奘本尊产生共鸣,令他体内力量开始紊乱。
“双生厄妖!”孙悟空想起菩提老祖的告诫,这种由“厄”本源分裂出的双生妖魔,能共享力量且攻守互补。他挥动金箍棒击碎水蛭巨蟒,混沌长枪却被右侧蛇妖的“厄”纹锁链缠住,难以挣脱。
玄奘强忍着体内佛厄之力的冲突,咬破舌尖,将鲜血滴在锡杖上。锡杖爆发出净化之光,驱散了部分“厄”纹锁链。他艰难开口:“悟空,双生妖必有弱点相连!”
孙悟空闻言,金睛爆发出万道光芒,穿透血色祭坛,终于发现祭坛底部藏着一颗跳动的心脏——半面鲜红,半面漆黑,正是双生妖的命门。但此刻,心脏被无数暗紫色藤蔓包裹,藤蔓上布满倒刺,一旦触碰就会释放足以腐蚀元神的剧毒。
“师父,用你的佛厄之力为我开路!”孙悟空大喝一声,三头六臂法相显现,六件兵器同时挥出,形成风暴般的攻击。玄奘双手高举锡杖,念动融合佛道与“厄”道的古老经文,天空降下一道双色光柱,硬生生在藤蔓中撕开一条通道。
孙悟空抓住机会,混沌长枪直刺心脏。然而,心脏突然分裂成两颗,分别落入双生妖手中。失去束缚的双生妖力量暴涨,左侧蛇妖张口吐出毒雾,所到之处土地寸寸崩裂;右侧蛇妖指尖射出无数丝线,将孙悟空的身体缠得密不透风。
“哼,你们以为能伤得了我们?”双生妖齐声冷笑,“当年金蝉子都逃不过‘厄’的掌控,何况你们这些蝼蚁!”她们话音未落,玄奘突然感到眉心一阵剧痛——前世金蝉子的记忆如潮水涌来。
他看到上古时期,双生厄妖本是守护“厄”本源的使者,却因贪婪吞噬了部分本源力量,堕落成如今的模样。而破解她们的关键,正是利用她们对本源的渴望!
“悟空!将菱形晶体扔给她们!”玄奘大喊。孙悟空虽不明所以,但还是果断抛出从血渊魔尊处获得的晶体。双生妖果然中计,同时扑向晶体。就在她们抢夺的瞬间,玄奘调动全部力量,锡杖光芒化作锁链,将双生妖与晶体捆在一起。
“不好!这是陷阱!”双生妖惊觉不妙,晶体却已爆发出吞噬一切的力量。原来,孙悟空在抛出晶体前,暗中注入了一丝混沌之力,与“厄”本源产生排斥反应。双生妖被强大的力量撕扯,发出凄厉的惨叫,最终连同晶体一起化作飞灰。
祭坛崩塌,被困的猪八戒也掉落下来。孙悟空眼疾手快接住他,却发现他体内被种下了“厄”的种子,若不及时清除,迟早会沦为“厄”的傀儡。
“师父,这‘厄’的手段越来越阴毒了。”孙悟空面色凝重,“前方火焰山方向,‘厄’气汇聚如劫云,怕是还有更难对付的敌人。”
玄奘抹去嘴角血迹,握紧锡杖:“火焰山,我们非去不可。若‘厄’在那里布下杀局……”他眼中闪过坚定的光芒,“那便让我们破了这局!”
师徒四人继续西行,而在火焰山深处,赤红的岩壁上浮现出巨大的“厄”纹,炽热的岩浆中,一双散发着幽蓝光芒的眼睛正死死盯着他们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