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易阳还是不太自然地抽搐了几下,毕竟形态转换的实在过于突然。
嘎嘣嘎巴…啊,现在好了。
* 战…斗?
* …
尼玛,还挡?
易阳持剑的手剧烈颤抖起来,一而再再而三,他真离彻底破防不远了。
怎么全这么不省心?为什么全都来护着这个钟离!?
* 归终…闪开!
甚至已有模糊不清的低哮在喉头翻涌,想必是易阳原世界的语言。
归终?
也是堪堪从被卷入异空间的震颤中缓过神的钟离却几乎下意识闪身,前跨几步,再定睛细看那拦自己在身前的靓影。
千年的分离,哪怕不知多少细节被磨损剥去,他还是顷刻就辨出了她。
自己的故友,尘之魔神归终。
但…是已经败了吗?不然为什么…
“易阳,他就是岩王帝君,摩拉克斯!我们能解释清楚的,求你了,先罢手吧!”
言辞恳切,但稍显瘦削的身影半步未退…就像那么多年前一样。
等等,这么说…钟离突然发现了件很不得了的事情。
所以这个叫易阳的,其实一直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真的只是为了…他的理念与原则吗?
回忆一下,钟离感觉,确实很久没见过比自己年少轻狂之时更固执的人了,眼前这位就算一个。
* 是,也许你看见了什么…但只是那钟离谋害了岩神,褫夺了他的能力罢了,我早见过太多同例!
不明黑色物质开始漫过易阳双眼。
能褫夺受害者的能力,比如二设dust就是这情况,不算稀奇,他早有了解。
* 别再执迷不悟——
咚!
…似是什么重物坠落的声音打断现场。
“诶嘿…哇哦,易阳这儿还换风格了吗?”
哦…揉了揉腰,却说新空降的这位“重物”:绿衣绿帽小辫子,白丝黑鞋,还跟在场某人长的出奇相像——
“巴巴托斯?你怎么进来的???”
与归终深入探讨后,已然决定潜伏在后,万一情况失控,好歹跳出来牵制易阳几秒的温蒂被眼前这一幕雷傻了,怎么越来越乱了…
“额…我说是喝醉了,自己梦进来的,你信吗?”
温迪起身理理衣裳,还是那么俏皮地给温蒂回了个鬼脸。
“还有,别来无恙啊,旅行者!诶,老爷子也来了啊,还以为你没那么好说话呢,额…不过易阳人呢?”
好像有点安静…温蒂默默指了指下面。
猜猜巴巴托斯空降进来是砸谁头上了呢?
* …
* 你…你认得他?
但被这摸鱼怪砸什么的对易阳都不重要了,关键是这钟离再能耐…不,他总不能把风神也忽悠了吧!?
至少易阳始终觉得,向来只有巴巴托斯忽悠别人的份。
然后还有其他人也…突然间,易阳想起了穿越前看过的一句话:
“为什么整条街上的车都在逆行?”
“伪装成社会废人的岩王爷嘛!说得对吧,老爷子~”
毕竟全是交过心的朋友,在这儿,巴巴托斯也是演都不演了,笑着往钟离反方向一蹿,张口就来。
好像完全没注意到现场的气氛…或者他这种神真的会注意到吗?
* …
“……”
嗯,酒蒙子怎么跟这家伙还认识也不重要了,至此,金芒闪过:已然是白袍金衬,岩土为袖,外加长辫飘飘的钟离…不,摩拉克斯立在当场。
虽然换回这套并不就会强上多少之类的,但钟离感觉确有必要用其澄清下误会,可不能真等那易阳把自己当“谋害岩神的杀人狂”给涮了,太憋屈了吧那也!
* 你居然真是岩神…
这个样子,不管是文献还是归终的口述,形象细节确实都契合的上了,夺取能力不可能做到这种程度。
…但颤抖着起身,剑锋依旧,易阳始终不肯放手。
* 可你的LV也是真的…
* 你确实杀过…我不理解。
一路至今,途中所见所闻的那些丰功伟绩,其形象和眼前的LV18交错。
友谊颗粒如心境般杂乱地乱窜,要执行吗?该裁决吗?这又是否算背离自己的本意?
“我没有选择。”
而哪怕是石头,被逼急了也会开口…就比如现在钟离所面的情势。
“和你类似,我也目睹过流离失所,食不果腹,甚至尸横遍野,流血漂橹。”
长吐一口浊气,摩拉克斯的面色也不再是好似亘古不变的如岩坚毅,谁都有不想翻的旧账,但现实如此。
对自己而言,这已注定不是一场可能用武力取胜的对决。
“天上的存在降下了规则,眼前是来犯的敌人,背后是子民和朋友…而胜者只能有一个。”
而他们却一个个逝去,昨天欢声笑语的今天便兵戎相见,因此有必须守护的,有必须为之而战的…
但钟离终没像易阳说那么多,只是轻吐一句:
“我本无意逐鹿,却知苍生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