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的人儿似乎是被吵到了,不安地往他怀里又钻了钻。
谢景玄:“闭嘴。”
魏盛冠霎时间就收了声,将一张嘴巴捂得严丝合缝儿的。
“怎么做,要朕教你吗?”
魏盛冠迷茫地抬起头,可在接触到了谢景玄那如看蝼蚁的眼神时,他当时一个激灵,垂下头时,正瞥到了跪在地上的乔嫣。
福至心灵,有如醍醐灌顶,魏盛冠当时就明白了,将头往地上一磕,“陛下放心,臣领回新妇回府,定会好好管教。”
“不,不要!陛下开恩,陛下开恩呐!”
乔嫣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耗子,一蹦三尺高,险些叫她将乔予眠身上盖着的披风扯落。
“臣女,臣女知错了,三姐,三姐,我错了,我求你,我求你不要这样,不要这样。”
年轻的帝王爷狞动眉梢。
魏盛冠却没什么忌讳的,充当起了马前卒,飞起一脚,直截了当的将乔嫣给踹飞了出去。
“没规矩的东西,看我回府不好好教训你!”
这一脚可是没收着力,直将乔嫣踹的往后倒出去,口中呕出一口血来。
这头,魏世子踹完了人,麻溜让出一条路来,“陛下,请。”
谢景玄拢了拢怀中女子的披风,及至门口,声音幽幽传过来,“乔大人平日不显山不露水,原是个胆子这么大的,将朕的警告当做了耳旁风,朕很欣赏你的勇气。”
“来人,将乔府,给朕围起来,一只苍蝇都不许飞出去。”
“是!”
寒铁泛光,掷地有声。
***
华丽宽敞的马车内。
女子身上盖着的披风早就被扔在了脚下。
她半眯着盈满了水雾的眸子,被男子抱在怀中,那双有力的臂膀将她裹挟着,不留分毫的空间,限制住了她的行动,不叫她有分毫的动弹。
身体内的燥热如浪涛一般,一波盖过一波,直要将她所有的理智都烧断。
方才在栖院发生的事情,乔予眠模模糊糊的,都听进了耳中。
可身体里仿佛有成千上万只的蚂蚁在爬,叫她禁不住一阵阵的颤栗,咬着唇,说不出一句囫囵的话来,只能听着任着年轻的帝王将她抱在怀里,迈进了这入宫的马车。
乔予眠死死咬着唇瓣,因着太过用力,那一点唇珠都被她给咬出了血。
她再无知,此刻也意识到了,自己中的不是毒,而是……那种药。
好热,真的……好热。
那一波接着一波的热雾将她彻底淹没。
怀中的人愈发的不安分,谢景玄低下头时,只看到那原本扯着自己衣衫的女子,如今改换了目标,开始扯她自己身上的衣服。
领口已被她扯开了一块,谢景玄这样垂下头来,只看了一眼,顿觉血脉喷张。
他闭了闭眼睛,用尽平生最大的定力,深吸了一口气。
边咬牙切齿,边默念清心经。
非谢景玄不愿意趁人之危,而是此刻这架马车正行驶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无需掀开帘子,他都能清楚的听到沿街的商贩与百姓讨价还价的声音,这地界上,实在不适合乱来。
“别动。”
谢景玄嗓音沙哑,掺杂着几分警告的意味,颈侧青筋暴起。
足见用了多大的定力,才没将这不知死活的女人偃旗息鼓了。
可显然,这警告落入乔三娘耳中,成了过耳的风。
她眨着可怜如小兽般的眸子,微微抬起头来,仰望着他,忽的,从他怀中站起身,一手揽过他的脖颈,无比主动地,覆上了他的唇。
谢景玄的手还禁锢着她,如今这样一动,却滑落至她的纤细的腰迹。
他蓦地睁开眸子,看着主动送上门来的女孩,落在她腰上的手骤然收紧。
好渴,像是走在了茫茫无垠的沙漠上,只有眼前的那一点清泉,她只要眼前那一点清泉解渴。
乔予眠靠在那凉凉的清泉边上,只觉得浑身上下的热浪稍缓。
可没片刻的功夫,那清泉自己个儿动了,似乎就要从她身边消失了似的。
乔予眠怎么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她追逐着,势要叫那清泉停在自己身边。
马车压过午门的中轴线。
禁军单膝跪地,目送着那辆独属于当今天子的马车进了宫。
这里,不再有人敢靠近这一驾马车。
谢景玄两根指头并起,捏了捏乔三娘纤细的后颈,酝酿着风暴的视线落在少女脸上。
“乔三娘,你好大的胆子。”
“……”
回应他的,是一被松开,就开始不安分的手。
谢景玄喉结轻滚,紧绷着最后那一线,如盯紧了猎物的黑豹,“朕今日,不会放过你。”
话落。
男人脑中那最后一根弦也彻底烧断,他捏着她的后颈,不由分说的堵住了那殷红的唇瓣,加深了这一路上都在流连而不深入的吻。
养心殿外的长街上。
主仆二人,前面的脚步轻快,面带欢喜,后面跟着的,小心翼翼捧着一裹了团花保温锦套的小盅,正往养心门里走。
淑妃额头上那被砸出来的包早些日子就养好了,她在永和宫里等啊等,也等不到陛下来。
这叫她的心里跟长草了一样。
又听陛下昨夜批阅奏折到深夜,今日辰时又唤了太医进殿,心下更是格外的担忧了。
淑妃拂了拂头上的步摇,扭头催促着,“走快些,待会儿这佛跳墙就不新鲜了,本宫还怎么呈到陛下面前。”
“是,娘娘。”
福月跟在后头,要将这小盅稳稳地拿好了,防止里面的汤汁流溢出来,这会儿正一门心思的低着头,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那小盅上,还要赶紧应声,脚下的小步子一步步地捯动的更快了。
可哪曾想,前面走的飞快的主子却忽然顿住了。
“诶呦!”
福月一个没拿稳当,将那佛跳墙撞到了淑妃背上,汤汁一点儿不落地全撒在了淑妃身上那件她精心挑选了一早上的杏粉色团花宫装后面。
吓得福月脸色惨白地跪在了地上,急切道:“娘娘恕罪,娘娘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
可遑论她如何的请罪,前头的淑妃就像是听不见似的,压根儿半刻都不曾搭理她。
福月胆战心惊的抬起头,目光所及的地方,那番景象,叫她蓦地睁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