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一个工人岗位，只要能顶上去，以后就能传给下一代，影响几代人。
秦淮茹在这方面一向精明，只要不违法，什么条件她都愿意接受。
易中海说：“你作为工人，应该明白工人身份有多珍贵。如果我把这个岗位给你弟弟，他必须答应给我养老送终，就这么一个条件，别的没有。”
秦淮茹听完，顿时高兴起来。
这算什么条件？
在她看来，给壹大爷养老不过是辛苦点，钱方面一点不用担心。
谁家的保姆能有这种待遇？
“壹大爷，不用等我弟弟回话，我现在就替他答应了。不就是给您养老送终嘛，反正我爸妈已经不在了，他现在也是一个人，没问题。”
秦淮茹笑得特别开心，心情特别舒畅。
“好，淮茹，那就让你弟弟改天来和我当面谈谈。”
“行嘞，壹大爷，那我先回去了。”
秦淮茹要是手里没端着碗筷，早就跳起来了。
“中海，你真相信秦淮茹那个弟弟会给你养老？”
聋老太太突然问道。
刚才易中海和秦淮茹的谈话，她一直在旁边听着。
“老太太，您不看好秦淮茹的弟弟？”
易中海反问。
“不是不看好，是特别不看好。你想想，秦淮茹嫁过来这么多年，她弟弟来过吗？没有吧？一个连自己姐姐过得好不好都不管的人，你说他能靠谱到哪去？”
“老太太，您这话有点偏激了。秦淮茹老家离得远，来一趟不容易，再说嫁出去的姑娘就像泼出去的水，农村人更看重这个，不来探望也正常。”
聋老太太不再说话。
但易中海心里已经开始打鼓了。
不过他还没完全答应，还得亲眼见到秦光明之后才能做决定。
宋家。
宋飞宏今天在轧钢厂听说了易中海想内退的消息。
“这个易中海，果然还是爱面子。一辈子为了名声，成了个伪君子，现在还想把这点虚情假意带到棺材里去。”
他在心里冷笑。
易中海想要善终，恐怕没那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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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
红星四合院门口。
秦淮茹正对着一个嗑瓜子的青年反复叮嘱。
“光明，你赶紧别嗑瓜子了，别这么吊儿郎当的，年纪轻轻的，得有点正经样子。我跟你说，今天要是办砸了，以后我可不管你了！”
秦光明离婚，不是因为别的原因，就是因为太懒、太不靠谱。
他老婆实在受不了，这才和他分开了。
可以说秦淮茹在易中海面前撒了谎，她这个弟弟，根本不像她说的那样。
“知道了姐，我都这么大了，你还像小时候那样使唤我，我也有点面子吧？”
秦光明有点不耐烦。
“行吧，既然你知道，那就精神点，走，跟我进去见壹大爷。”
这一幕被刚好走过来的宋飞宏看到了。
“秦淮茹居然还有个弟弟，以前怎么没听她说过？”
宋飞宏心里起了疑虑。
他以前和秦淮茹有过一段关系，从没听她说过家里还有个弟弟。
而且看秦淮茹这个弟弟的样子，看起来一点本事也没有，又好吃懒做。
他倒要看看秦淮茹到底想干什么。
中院，聋老太家。
秦淮茹带着秦光明，介绍道：“壹大爷，这是我弟弟秦光明。光明，这是咱们大院的管事，大家都叫他壹大爷。”
“壹大爷好。”
秦光明反应挺快。
这让秦淮茹松了口气，虽然弟弟看起来不成器，但关键时刻还能明白轻重。
易中海上下打量了秦光明一番，从外表看不出什么问题，便问：“秦光明，你姐姐应该已经把条件都告诉你了吧，都同意了吗？”
秦光明说：“壹大爷，不就是一个月工资给您一半，再给您养老吗？我姐都跟我说过了，没问题，我答应。”
易中海点点头，对方答应得干脆利落，看来是个爽快人。
“那你再说说你是怎么离婚的，离婚后又是怎么过的？”
易中海想从他的生活里看出他真实的为人。
秦光明说：“我离婚当然不是我的问题，是我媳妇觉得农村日子太苦，才跟我过不下去的。离婚之后，我自己种地，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日子过得还行。”
他的日子确实过得舒服，整天无所事事，混一天算一天，根本不用操心。
“你一个人种家里的地？”
“对，就我一个人。”
“那你知道小麦是什么时候播种、什么时候除草，又是什么时候收割吗？”
秦光明突然愣了一下。
父母在的时候，他根本就没下过地，哪知道这些时间。
秦淮茹笑着解释：“壹大爷，现在农村谁还记得这些，都是看着别人什么时候种就跟着种，什么时候收就跟着收。”
秦光明赶紧点头附和。
他进了四合院之后才发现，这里的条件比农村好太多了。
所以他想留下来。
易中海从刚才的对话中察觉到了不对劲。
“你父母走之前，跟你说什么了？”
他又问了一遍。
秦光明毫不犹豫地回答：“他们担心我吃不饱穿不暖，我就让他们放心，说自己能照顾好自己。”
易中海说：“行了，我知道了，你先回去等消息吧。”
从聋老太家出来后，秦光明问姐姐：“姐，我刚才说的话，没问题吧？”
“嗯，没问题，没出错。”
秦淮茹觉得挺好的，她相信易中海一定会看上自己的弟弟。
宋飞宏看到姐弟俩，没说话，直接用了一张读心卡，把秦淮茹心里的想法全都看了个明白。
“原来易中海是想用自己的职位换人来给他养老，这主意倒是不错。不过秦淮茹这个弟弟也太没用了，好吃懒做，都快三十了，还得靠姐姐过日子。”
秦家姐弟走后不久，易中海也出来了。
宋飞宏又对易中海用了读心卡。
“易中海果然厉害，问了几句话就看出秦光明靠不住。现在得去回复他了。”
突然，宋飞宏灵机一动。
“易中海想找一个合适的养老人选，可不能让他如愿。秦光明什么都不懂，又懒，如果真让他来养老，那不是养老，是啃老。”
想到这里，宋飞宏对秋雨说：“秋雨，我去前院叁大爷家一趟。”
然后就跟在了易中海后面。
到了中院，易中海直接进了贾家。
“淮茹，我已经想好了，关于工作的事情……”
易中海本来想说另找别人。
但刚好宋飞宏在外面经过，一听这话，立刻给易中海和秦光明各用了一张好感卡。
结果，易中海突然觉得秦光明还挺不错的。
原本要说出的拒绝话，又改成了：“关于工作的事，我觉得秦光明很合适，明天我们就去轧钢厂办手续。”
秦淮茹和秦光明顿时喜出望外。
“壹大爷，您真是有眼光，以后我一定让光明好好孝敬您！”
“对，壹大爷，以后我一定会尽心尽力给您养老。”
易中海此时被反向愿望卡影响，点点头说：“好好干，以后日子会过得舒舒服服的，你再娶个媳妇，一家子热炕头，多好。”
秦光明也被易中海描绘的前景吸引住了。
离婚之后他就成了光棍，在农村很难再找第二个媳妇。
但如果他得到了轧钢厂的工作，成了工人，那找对象就容易多了。
易中海还不知道已经被宋飞宏算计了。
从贾家出来后，看到宋飞宏，易中海冷哼一声，就去看施工队修房子去了。
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易中海这天心情挺好。
第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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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带着秦光明去轧钢厂办理手续。
厂里的工人们听说易中海把工作机会让给了一个陌生的年轻人，都议论纷纷，觉得损失了几个亿。
秦光明领到工装后换上，看起来也像那么回事。
易中海趁自己还有点面子，给秦光明安排了个钳工师傅。
一切安顿好后，他就准备离开轧钢厂了。
回头望了眼这个自己奋斗了大半辈子的地方，心里一阵酸楚。
但没办法，事情到了这一步，只能走人了。
为了保住那点可怜的名声，干脆退休回家养老。
从此以后，轧钢厂再也没有八级钳工易中海了。
当天下班后，
他回到大院，对聋老太太说：“老太太，从今天起我不去轧钢厂上班了，退休在家养老。”
聋老太太一脸惊讶，易中海退休了，那她以后怎么办？
“中海，你退休了，以后我可怎么办？”
易中海说：“今晚我召集大家开个全院会，看看大家有什么想法。”
以他现在三千块的存款，加上秦光明每月给他一半工资，养聋老太太完全没问题。
但他早就没打算好好照顾她，正好借这个机会，赶紧把她甩掉。
聋老太太一听要开全院会，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又到了她被当成皮球踢来踢去的时候。
这时，刘海中回来了。
“老易，你还真内退了？”
他急着想确认这消息是不是真的。
易中海抽着旱烟说：“没错，不退还能怎么办？”
刘海中表面平静，心里却乐开了花，以后院子里就他是最厉害的七级钳工了，易中海成了过去式。
“对了，老刘，等会儿开个全院大会，我有事跟大家说。”
刘海中点头答应，开始琢磨易中海到底想干什么。
晚饭后，
易中海来到中院大院的教学班，敲响了钟。
平时上课才敲钟，现在正好用来开会。
大家都聚了过来，包括宋飞宏也来了，他听说易中海内退，就想看看这次全院会又能搞出什么名堂。
人差不多到齐后，
易中海说：“今天叫大家来，就是宣布一件事，我今天从轧钢厂内退了，出于帮助弱者，我把工作让给了秦淮茹的亲弟弟。”
易中海说完，有人惊讶地问：
“壹大爷，你这八级钳工这么好的位置，怎么就这么轻易让给别人了？”
“是，壹大爷，现在工人的位置一个萝卜一个坑，你为什么不先考虑咱们大院的人呢？”
这些人一个个都表示不满。
易中海等的就是这个反应。
“大家安静一下。我把这个岗位给秦淮茹的弟弟，有两个原因。第一个，贾家是个孤儿寡母，挺不容易的，把岗位给她的弟弟秦光明，也算是帮了贾家一把；第二个原因，是秦光明答应给我养老。”
……
这两个理由，第一个还说得过去，第二个却像一颗重磅炸弹，直接在众人心里炸开了。
给易中海养老！
这可不是小事。
……
所有人都开始琢磨，如果易中海给他们家孩子一个岗位，他们能不能答应给他养老？
这个问题一问，答案五花八门。
但大多数人都是不愿意的。
所以，这个理由直接让大家都闭了嘴，只能眼巴巴地羡慕秦淮茹。
可宋飞宏心里清楚，秦光明之前那些表现都是装出来的，这人不学无术，以后不仅不能给易中海养老，说不定还得啃老。
反正，吃绝户一直是秦家人最拿手的。
“今天开会，除了宣布这件事之外，我还要跟大家商量一件别的事，就是聋老太太的养老问题。”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打起了退堂鼓。
谁也不想招惹这个麻烦的累赘。
“壹大爷，聋老太太的养老一直是由你和傻柱负责的，现在你是不想管了吗？”
许大茂问道。
他这话代表了大院里所有人的想法。
“对，壹大爷，之前你还当着居委会大妈的面说要照顾聋老太太，怎么这么快就反悔了？”
“再说了，聋老太太一直都把你看作亲儿子、亲孙子，你不给她养老，还有谁会给她养老？”
邻居们家里都不富裕，他们都知道，易中海这是想把这个包袱甩出去，最好是没人接，让他们继续养着聋老太太。
秦淮茹现在占了便宜，站在一边看热闹，一句话也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