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飞宏接着就去敲刘海中家的门。
“二大爷在吗？有点事要反映一下。”
在大院里，就按大院的规矩来吧。
刘海中正好在家。
“哟，飞宏，有什么事要反映？”
刘海中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宋飞宏找他反映情况，这可是头一回。
接着，宋飞宏就把煤球被偷的事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哎呀，这事可不小，不过嘛，冬天大家都烧煤球，要查到底是哪家偷的，估计挺难的……”
刘海中听完之后，就开始打太极了，毕竟看宋飞宏是来找他帮忙的，这可是难得的机会，作为新上任的头儿，他怎么能不捞点好处？
其实宋飞宏也没把全部希望都放在刘海中身上。
看到刘海中面露难色，宋飞宏便说：“二大爷说得对，天下煤球都一个样，分不出来，算了，就半袋煤球，我不查了。”
他故意在“天下煤球都一个样”这句话上加重了语气。
刘海中原本还以为宋飞宏还会继续求他帮忙，如果宋飞宏放低姿态，他作为新晋头儿，肯定也会公正处理。
没想到宋飞宏不但没有继续请求，反而显得很大度，不追究了。
可那句“天下煤球都一个样”，听在耳里，怎么都有点讽刺的意思。
“哼，这是在骂我吗？”
刘海中琢磨了一下，脸色顿时变了，质问道。
“哪能，您可是院里的头儿，大公无私的，怎么能跟煤球扯上关系，别这么看不起自己？”
“宋飞宏，你……”
没说一句脏话，刘海中还真拿宋飞宏没办法。
只好不情愿地关上了房门。
回到家后，宋飞宏直接从系统空间里拿出一个老鼠夹，放在那袋被掏空一半的煤球里面。
既然棒梗这老鼠还不改毛病，那就用老鼠夹对付他吧。
秦淮茹是在回家路上被人拦下的。
“什么？我妈中毒昏迷了？”
得知贾张氏中毒后，秦淮茹大吃一惊，心里对贾张氏也埋怨起来。
这个婆婆真是让人操心。
她赶紧赶到医院，打听之后从医生那里得知，贾张氏是烧煤导致的一氧化碳中毒。
“你是家属吗？一氧化碳中毒，也就是煤气中毒、煤烟中毒。冬天烧煤的时候一定要注意通风，否则煤炭燃烧不充分就会产生一氧化碳，严重时会危及生命。今天幸好送医及时，再晚半小时就来不及了。”
医生叮嘱秦淮茹道。
这是贾张氏第二次差点丢了命。
第一次是被蛇咬，这次又是一氧化碳中毒。
“四五七”，说实话，秦淮茹心里还真有点想法，希望贾张氏不只是路过鬼门关。
不过转念一想，贾张氏也不是全无好处，至少秦淮茹不在家的时候，她还能照看一下孩子。
虽然没有贾张氏对秦淮茹改嫁有利，但在这之前，秦淮茹还是觉得贾张氏活着挺好。
“家属，去交费吧，病人醒来就能回家了。”
秦淮茹照做了，花了她五块钱。
“真是烦人！”
贾张氏这一出，让本来就不宽裕的家庭更困难了。
天黑后，贾张氏醒了。
“我怎么在医院？”
贾张氏看着四周，头还有点晕，只说了一句，就无力地躺下了。
“你还问我？医生说你煤烟中毒了。”
秦淮茹没好气地说。
家里原本就煤球不多，贾张氏还因为烧煤中毒，这让秦淮茹哭笑不得。
旁边有几个邻居是送贾张氏来医院的，他们解释道：
“张大妈，冬天生火怎么不打开门窗？这次还好孩子们回来得及时，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是，我们一进你家就闻到一股刺鼻的煤烟味。”
贾张氏听后，多少明白了一点。
但她并不了解一氧化碳中毒的基本知识。
“肯定是那个宋飞宏没安好心，在煤球里做了手脚，不然我怎么会中毒？”
贾张氏诬陷人可是高手，贼喊捉贼玩得挺溜。
这话一出，几个邻居面面相觑。
“这跟宋飞宏有什么关系？”
“是，怎么突然扯到宋飞宏家了？”
秦淮茹并不知道棒梗偷了宋飞宏家的煤球，现在对贾张氏说的话也是一头雾水。
“妈，您是不是还晕着，说胡话呢？”
贾张氏确实还有点迷糊，一时没注意周围有人。
但话已经说了，就得接着圆。
“是棒梗去借了宋飞宏家的煤球，没想到宋飞宏在煤球里下了毒。宋飞宏真是个畜生……”
贾张氏气得直跺脚。
“棒梗借宋飞宏家的煤球？这算怎么回事？”
“宋飞宏怎么可能借你们家煤球？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几个邻居根本不信，心里都想着：
宋飞宏和贾家一向不和，怎么可能把煤球借给他们？
如果煤球真是宋飞宏家的，那只有一个可能——棒梗又去偷宋飞宏家的东西了。
秦淮茹现在觉得特别丢人，连隔壁的邻居都不相信贾张氏的话。
其实秦淮茹和大家想的一样，煤球肯定是棒梗偷来的。
可这跟宋飞宏又有什么关系呢？
“张大妈，我直说吧，你们家棒梗是不是又干坏事了？”
一个邻居终于忍不住开口，毕竟住在一个院子，棒梗能偷一家，肯定也会偷第二家。
谁不怕？
“反正都是这样，煤球是宋飞宏家的，那就是他下毒害我们家！”
贾张氏死不松口，她根本不懂什么煤烟中毒，一口咬定是宋飞宏害她们。
秦淮茹在一旁脸红一阵白一阵，全是被贾张氏气的。
人家被偷了，现在还要为煤烟中毒背锅，这倒打一耙的本事，真是一绝。
说到底，秦淮茹面对宋飞宏，心里更多的是后悔、自卑，还有点嫉妒……
所以，贾张氏这套说辞，她从中间立场来看，根本不会相信。
“张大妈，您是不是对煤烟中毒有什么误会？”
一个邻居满脸不屑。
他们已经开始后悔救了这么个胡搅蛮缠的老太太。
把无知当理由，简直无理取闹！
但贾张氏一撒泼，没人能拦得住。
“那你们说，为什么烧我们家的煤没事，烧宋飞宏家的就中毒了？”
那个邻居也不客气地回道：“张大妈，我们进你们家的时候，看见火炉上堆满了煤球，正常过日子的人哪会这么浪费？难道说煤球不是你们家的，烧起来就不心疼吗？”
“烧多少煤球我自己说了算，这跟中毒有什么关系？”
贾张氏休息了一会儿，脑子总算清醒了，对邻居们那不客气的语气当然不高兴。
“问题就在这里，医生刚才已经说了，煤烧多了，家里又不通风，这才是中毒的主要原因。”
“你们就是胡说！我怎么可能相信你们！”
贾张氏一副死不认账的样子，邻居们看在眼里，气得直咬牙。
“算了，人也救过来了，我们走吧。”
“对对，省得跟这种什么都不懂还死不承认的人生气。”
邻居们懒得再管闲事了。
遇到贾张氏这种人，要是较真只会自己找麻烦。
看着邻居们被气走，贾张氏心里特别痛快。
“一群没良心的，说不过就走，本来就是宋飞宏害我的。”
秦淮茹实在看不下去了：“妈，您别说了，咱们家在大院里名声还不够差吗？”
“嘿，你这是胳膊肘往外拐是不是？”
“行行，看你这劲头是彻底回魂了，我不管你，你自己回去吧。”
秦淮茹被骂了“贱皮子”，气得脸色发青，但医院里也不好发作，只好丢下贾张氏走了。
“真是一群没良心的，外人是，你秦淮茹也是！”
贾张氏一边骂一边走。
贾张氏对宋飞宏在煤球里“动手脚”这件事，心里埋下了怨恨。
秦淮茹刚走不久，她也没在医院多待，慢慢悠悠地往家走。
秦淮茹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去傻柱屋里找棒梗谈话。
“棒梗，你说，是不是又去偷宋飞宏家的煤球了？”
棒梗现在一个人住在傻柱的屋子里，傻柱家成了他的小天地，还约了大院里的同学来玩。
这时候天黑了，屋里冷得很，同学们都各自回家吃晚饭去了。
棒梗邀请同学来玩，其实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想去别人家蹭饭，结果孩子们都很默契地没邀请他一起吃饭。
棒梗这时候正生着气呢。
一听妈妈质问自己，他就有点不耐烦。
“妈，咱家没煤球，粮食也不够，每天挨饿受冻，我是看两个妹妹可怜，奶奶年纪大了，于心不忍，才想着帮家里分担点压力，你怎么还怪我？”
棒梗觉得自己的做法都是为了家里，根本不是为自己。
秦淮茹听了，心里一阵难过。
要不是她一个女人能力有限，没法给家里带来好日子，孩子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把偷东西当成理所当然。
宋飞宏家底很厚，她觉得偷偷拿点也没关系，但宋飞宏可不是好惹的，偷他家的人基本上都没占到便宜，反而是亏了。
比如这次偷他家的煤球，结果贾张氏被煤烟熏中毒，医药费花了五块。
这五块钱，本来够买些煤球烧一阵子了，结果反倒亏了，还落了个偷东西的名声。
“棒梗，妈妈做得不对，你作为家里的大孩子，能帮家里分担，妈妈心里挺高兴的。但是宋飞宏家，你绝对不能去偷，知道吗？”
秦淮茹还是担心棒梗会吃宋飞宏的亏。
但棒梗不理解，还以为秦淮茹心里有鬼，因为他知道多年前秦淮茹和宋飞宏之间有过一段不清不楚的关系。
当然，这些话是许大茂暗地里告诉他的。
“妈，这事你别管了，我和宋飞宏没完，也不会收手的。”
棒梗根本听不进劝。
“棒梗，你是不是想气我？你不知道你妈为了这个家吃了多少苦吗？”
秦淮茹也摆出了当母亲的威严，语气严厉。
她为了这个家，每天拼命干活，饭桌上好吃的总是先让给孩子和老人，自己却吃剩下的。
可以说，作为母亲和儿媳，秦淮茹已经做得非常称职了。
棒梗也被激怒了。
“妈，你和宋飞宏是不是还有说不清的关系，藕断丝连？”
“藕断丝连”这个词是他刚在学校学来的，用在这里，他觉得特别合适。
连秦淮茹都没想到棒梗会用这么地道的成语，但她还是被这句话气坏了。
“棒梗，你胡说什么，是不是皮痒了？”
秦淮茹很少这么生气，要不是被儿子误解，被最疼爱的孩子戳了心窝子，她也不会这么失控。
她拿起傻柱家的扫帚，狠狠打了棒梗几下。
棒梗眼睛红了，但没有哭出来，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这就是十岁孩子的逆反心理。
秦淮茹打了几下，也有些心疼，于是丢下棒梗，转身去做晚饭了。
棒梗看着母亲离开，心里充满了愤怒，但他不是对母亲发火，而是对宋飞宏。
在他看来，母亲一定是被宋飞宏迷惑了，以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也是宋飞宏在害他母亲。
懂得了一些男女之事的棒梗，一边觉得羞愧难当，一边又怒火中烧。
“宋飞宏，你给我等着，我一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棒梗咬牙切齿地说。
晚饭的时候，贾张氏回来了，但棒梗气还没消，饿得肚子咕咕叫也没回去吃饭。
最后还是贾张氏心软，给他送了几个掺了玉米面的馒头。
“乖孙，你做得对，都是你那个不争气的妈，老是向着外人，要不是她，咱们家也不会过得这么苦。”
贾张氏心里一直对秦淮茹不满，所以一边说着一边向棒梗抱怨，她没想那么多，也没考虑棒梗听了会不会有什么想法。
果然，棒梗听完后，眼神更冷了。
“奶奶，都是宋飞宏的错。”
贾张氏一听愣住了，她没想到棒梗会把矛头对准宋飞宏，本来她只是在埋怨秦淮茹，结果棒梗却记恨上了宋飞宏。
不过这也正好，她心里也一直记着宋飞宏在煤球里动手脚的事。
“乖孙说得对，全是宋飞宏这个没良心的害的，要不是他总是看不起我们，不帮衬我们，咱们家也不会这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