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自行车结构简单，但宋飞宏不太会挑，还是先试试最靠谱。
他骑了一圈，觉得挺顺溜，车子质量不错。
这才拿着购车票，去东单警务所上牌、办证。
直到自行车的三角架和车把上都打上了钢印编号，这事才算完。
买这辆自行车，除了自行车票，总共花了二块五毛五。
牌照费一毛五，税二块四。
宋飞宏骑着新车，特意拐去了服装店。
结果那天卖衣服的女售货员没在，有点儿遗憾。
没事的，他已经请街坊的王大妈帮忙打听了，估摸着好消息马上就到。
回到大院，正赶上三大爷也进门。
宋飞宏骑着辆锃亮的新二八自行车路过，阎埠贵看得眼睛都直了。
他早想买辆自行车，上下班方便，周末还能去钓钓鱼。
可就是自行车票难搞，存款也不够。眼看大儿子阎解成的恋情有点希望了，他更不敢乱花钱。
要是真成了，彩礼、酒席都得花钱，所以买自行车这事，短时间里是别想了。
看见宋飞宏买了新车，他心里五味杂陈，既嫉妒又羡慕。
“飞宏，行，刚升上4级钳工没多久，就骑上自行车了。”
“要不来家里坐坐？我刚买了茉莉花茶，一起尝尝？”
阎埠贵笑眯眯地邀请。
宋飞宏的日子是越过越滋润了，阎埠贵主动示好，想着要是能把关系拉近点，或许能捞点好处。
虽然大院里不少人跟宋飞宏闹僵了，但阎埠贵还没跟他彻底翻脸。
他觉得，还有机会缓和关系。
宋飞宏笑了笑：“不了，三大爷，我那还有半斤云山翠叶呢，您的茉莉花茶自己留着喝吧。”
云山翠叶是宋飞宏老家的特产茶，今天打卡得的奖励里就有半斤，他本想晚饭后好好享受享受。
阎埠贵被拒绝，只能摇摇头。
“还云山翠叶呢，撒谎都不带眨眼的。看来想跟他套近乎，还得多花点心思。”
宋飞宏推着车从前院到后院，一路上惹得好些人眼红。
“什么都有，吃香喝辣的，刚买了收音机，这又买了二八自行车，宋飞宏是真发达了。”
“不知道他从哪儿弄来的自行车票和收音机票，听说这两样东西可难搞了……”
“啧啧，四大件已经有了‘一转一响’，他在大院里可是最阔绰的了。”
贾张氏戴着老花镜，在家踩缝纫机，透过玻璃窗看见了宋飞宏。
“没良心的玩意，还买自行车，摔断腿才好！”
她骂了几句，心里才舒坦了点。
秦淮茹看到这一幕，只能叹了口气。
她现在再也不敢奢望宋飞宏能给她好脸色了。
唯一让她还抱点希望的，就是去找轧钢厂的领导，解决自己的工作问题。
毕竟贾东旭是在宴请领导之后出的事，
贾家没去厂里闹，就凭这一点，她或许还能在厂里混口饭吃。
这年头，谁不看重名声？工厂也一样。
……
许大茂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
在车间干了一天的活儿，他一个放电影的，哪受得了这个累。
一进门就瘫在椅子上。
“蛾子，给我倒杯水。”
许大茂软绵绵地说着。
娄小娥在厨房里正忙活着，赶忙擦了擦手，给他端了杯水过来。
“大茂，今天怎么这么累呀？”
娄小娥满脸不解地问。
许大茂立马振作起来，工厂停职的事他可不想让她知道。
这事太丢脸了，他不想让她也跟着操心。
“……今天去乡下放电影了，路特别远，累得不行。”
许大茂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
娄小娥说：“下乡放电影去了，那体检你还没去吧？”
一听到“体检”两个字，许大茂就恼火了。
“你能不能别老揪着这事不放？我都答应你了，还老是提！”
娄小娥看到许大茂这副态度，眼眶渐渐红了。
这几年在许家，她瘦了好多，受了不少委屈。不光被人说生不了孩子，连洗衣做饭、缝缝补补这些家务活，都被许家人挑剔。
她可是娄家的大小姐，哪受过这种苦头？
结婚后，许大茂的真面目很快就露出来了，动不动就冲她发火。
和许大茂在一起的这两年，她简直是度日如年。
但因为自己觉得可能是不能生孩子，心里愧疚，所以也没跟爸妈抱怨过。
现在，从聋老太太和宋飞宏的话里，她得到了一点勇气，开始转变想法。
——也许问题并不在自己身上。
这样一来，内疚感也少了，对许大茂的苛刻也越发难以忍受了。
许大茂看到娄小娥要哭，心里很不耐烦。
“嘿，你还真哭上了？觉得委屈是吧？”
“你看看你做的饭有多难吃，针线活有多糙！”
“哪个媳妇像你这样？你心里没点数吗？”
许大茂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批评娄小娥，以前这招总是很管用。
可这次，他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娄小娥一把摘下围裙，说道：“许大茂，你可以的，我今天不伺候你了。”
“明天你要是不把检查结果带回来，我自己去检查！”
说完，她砰的一声摔门而去。
“哎哎，蛾子，你去哪儿？”
“我回娘家！”
许大茂顿时火冒三丈，也没去追娄小娥。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居然敢给我脸色看！”
“谁知道是谁的问题呢！”
他气呼呼地自言自语了几句，接着又把一肚子气撒到了宋飞宏身上。
“宋飞宏这个混账东西，要不是他那天挑拨，蛾子也不会怀疑我出了问题。”
接着他朝宋飞宏的屋子看了一眼。
哎哟！
门口停着一辆崭新的二八自行车。
许大茂心里又气又嫉妒，以前他可是大院里条件最好的。
现在宋飞宏不仅吃得好喝得好，还买了收音机，又添了自行车，生活水平噌噌往上涨，把许大茂远远甩在了后面。
许大茂当然心里不痛快。
“不过这收音机票和自行车票，真有那么好弄吗？”
放映员这活儿可抢手了，想求他办事的人，都得拎点土货来，像老母鸡、鸡蛋什么的。
可他连那两张票的门儿都没摸到。
他心想，宋飞宏一个钳工，哪能有这能耐？
这里头肯定有猫腻。
他眼神一凛，宋飞宏那收音机票和自行车票，得给他查个水落石出！
不过吃了上次举报反被整的亏，他这次学精了。
自个儿不能去举报。
得找个跟宋飞宏有过节的人来干这事。
大院里头，傻柱算一个，二大爷刘海中也算一个。
许大茂琢磨了一会儿，把傻柱给排除了，毕竟刚跟傻柱杠过。
……
刘海中家里头。
刘光天一脸丧气地走进来，往旁边一坐。
“怎么样？没听老爹的话吧？要是宋飞宏能借你收音机，我把天线生吃了！”
刘海中冷笑一声，儿子这想法太天真了。
刘光天这两天被宋飞宏的收音机勾得心里直痒痒，满脑子都是宋飞宏放的戏和相声。
这东西对他来说太新奇了。
想想也是，那时候娱乐活动少得可怜，谁不想玩玩这新东西？
通过收音机，外面的世界，各种故事，虽然不能亲历，但也能过过瘾。
刘光天试着跟宋飞宏借收音机，说就借一晚，明天就还。
结果被宋飞宏一口给回绝了。
“爸，您别逼我，宋飞宏还说了，您一个七级钳工，连收音机都买不起？”
刘光天有点恼了，老爹就爱往他伤口上撒盐，他也想怼回去。
“放什么屁！我七级钳工买不起收音机？问题是我有票吗？”
刘海中呸了一声。
干了这么多年，厂里分票的时候哪次轮到他了？
没票，说什么都白搭！
“还不是您没本事？您看人家宋飞宏，收音机票、自行车票都能搞到手。
人家才4级钳工，本事比您这七级钳工还大。”
“连两张票都搞不来，您还天天想着当官？”
刘光天故意气他。
刘海中一拍桌子，指着刘光天，气得话都说不出来。
刘光天这是侮辱他的理想，践踏他的尊严！
“行了行了，看你把你爸气的。”
二大妈赶紧出来打圆场，一边给刘海中顺气，一边给刘光天使眼色让他闭嘴。
“要是搁以前，我非抽你不可！”
说到底，年纪大了，孩子们都成人了，自己动手就不太像话了。
这时候，门外许大茂拎着一只鸡，一瓶西凤酒，笑嘻嘻地走了进来。
“二大爷，瞧你们正聊宋飞宏的事呢，来来来，二大妈，赶紧把鸡宰了，再整几个下酒小菜，咱们一块边吃边聊。”
人家笑脸相迎，咱也不能板着脸。
更何况许大茂这次还拎了只鸡，带了一瓶酒过来。
那鸡沉甸甸的，估摸着有个四五斤，酒是西凤酒，价格不菲。
二大爷乐呵呵地说：“许大茂许大茂，你这次准是憋着什么主意呢！”
嘴上这么说，一边却让二大妈赶紧把东西收下。
二大妈笑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一年到头，也难得吃上几回鸡肉。
这许大茂出手真阔绰！
比那宋飞宏可懂事多了！
“我来帮忙杀鸡！”
刘光天一看有肉吃，早就把宋飞宏之前拒绝他的事抛到九霄云外了。
许大茂和刘海中坐定。
许大茂开口道：“二大爷，要说咱轧钢厂的资历，整个大院里，除了大爷，就属您资历最老了。”
刘海中点点头，心里犯嘀咕，不知道许大茂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便没搭腔。
“您看，像您这样有经验的老同志，到现在还没分到自行车票和收音机票，宋飞宏那票，真的是厂里发的吗？”
许大茂抛出了这个话题。
“你是说，他那票来路不明？”
刘海中心里其实也有过这种念头，但苦于没证据。
现在许大茂也这么说，看来两人想到一块去了。
这说明什么？
不光他一个人对宋飞宏有疑心！
许大茂一拍大腿：“对头，还是您识大体，跟您说话就是痛快，今儿这鸡和酒，没白送。”
“那你打算怎么办？”
刘海中问。
许大茂关上门，压低声音说：“得查，查个清清楚楚。”
“怎么查？告到工商所去？”
“其实我心里早就有数了，宋飞宏是咱厂工人，只要去厂里一揭发，自然有人查他。
但我刚摊上那事，就算去告状，也得费好一番口舌，人家还不一定信呢。”
“你的意思，是让我去厂里揭发宋飞宏？”
刘海中问。
许大茂点了点头。
刘海中犹豫了。
他摸着下巴，开始琢磨这事的好坏。
许大茂和刘海中一直喝到半夜，吃得喝得那叫一个痛快。
事也谈妥了。
回屋又拿了两袋土特产，打算明天送给车间领导，套套近乎，然后请个假。
娄小娥都闹成这样了，他要是不去体检，实在没法交代。
第二天一早，宋飞宏就起床了。
打完卡，领到了系统奖励。
“黑锅卡？”
除了日常用品，系统还给了他两张黑锅卡。
他有点懵。
难道是用来换锅的？
不对呀，换锅应该用票才对，这两张卡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带着满心疑惑，他点开了系统，查看奖励物品的说明。
黑锅卡，就是说让人背黑锅的玩意，一用上去，背黑锅的几率立马翻倍，整整五天都有效，不过时间一长，这几率就慢慢归零了。
嘿！
“这系统给的东西，是越来越逗乐子了。”
宋飞宏忍不住嘀咕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