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没有回答,沉睡的面容平静得像个天使。
顾圣恩抬头凝视他,手指轻轻描摹着男孩唇形,感受着温暖吐息。他喜欢这种微妙的平衡,喜欢许鸮崽在半梦半醒间那种朦胧的反应。
“又睡着了啊,我的宝贝。\"顾圣恩俯身向上,鼻尖温柔的撞上许鸮崽脸颊,像瘾君子般深深吸一口气,轻声呢喃,“崽崽...你好香...我一天闻不到你,我就活不下去,你怎么这么狠心...”
顾圣恩犬齿磨蹭着那块酒窝软肉,喉结滚动间溢出黏稠的叹息:“你醒时总骗我,只有现在...“他亲吻着许鸮崽鼻梁上的小痣,“现在...你才完全属于我。”
顾圣恩掀开被子的一角,抬起许鸮崽手腕,将那柔软无力的手掌贴在自己脸颊上。
“我该死...“顾圣恩声音带着病态的兴奋,“崽崽...宝贝...打我...”
他紧抓许鸮崽的手,狠狠地扇向自己的脸,\"啪——!”猩红的掌印在皮肤上渐渐浮现。他闭上眼睛,感受着那火辣辣的触感,意犹未尽。
他又拉起男孩的手,\"啪——!\"狠狠扇了自己第二个耳光。
顾圣恩浑身一颤,痴迷地观察男孩手的变化,原本洁白的指尖泛起粉色,像初春的樱花,是他亲手催生的颜色。
顾圣恩笑了,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再来,宝贝。”他低声说。
许鸮崽在昏迷中皱眉,睫毛剧烈颤动。
顾圣恩立刻停下所有动作,像做错事的孩子般僵在原地。直到许鸮崽呼吸重新变得平稳,他才用嘴唇碰了碰那发肿的掌心,每一吻都像在忏悔。
然后,他将那只手引导到自己脖子上。\"这里也要...宝贝碰碰我这里...\"顾圣恩沙哑道。
他扣着许鸮崽手,重重地抓挠自己的脖子,皮肤上立刻浮现出几道红痕。
“宝贝,你说要有仪式感。你和我约会,好不好?”
男孩沉睡。
\"不说话,就是答应了。\"顾圣恩突然跳起来,神经质地翻找衣柜,一把抓起墨绿色毛衣。
\"抬手,宝贝。\"顾圣恩轻声哄着,将毛衣套过许鸮崽无力的手臂。
药物让许鸮崽身体异常柔软,头自然地垂落在顾圣恩肩上,温热的呼吸拂过他的颈侧。
\"马上就好了,宝贝。\"顾圣恩轻声道。
顾圣恩把毛衣套过他的脑袋,男孩头歪向一侧,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
男孩睫毛再次微微颤了颤,顾圣恩喉结剧烈滚动,唾液腺不受控制地分泌,嘴角已经湿润了一片。他忍不住用指腹轻轻抚弄那两片睫毛,感受着细微瘙痒。
“崽崽,我们穿的暖暖的,一起去约会。”
顾圣恩给许鸮崽穿裤子时遇到了点麻烦。许鸮崽双腿像没有骨头似耷拉着,顾圣恩不得不将他平放在床上,一手托起腰臀,一手将裤管慢慢往上拉。
\"乖,抬一下腰...\"顾圣恩左手托起许鸮崽的腰,太柔软了,软得像要从他指缝间流走。
他眼前发红,不得不咬住自己的舌尖,才勉强克制住想要把这腰掐淤青的冲动。
用力一提,扣紧腰扣。
\"唔...\"许鸮崽在药物作用下,无意识地抬脚蹬,正好蹬到顾圣恩的肚子,碰到炙热的腹肌,蜷了蜷脚趾。
顾圣恩猛地抓住那只脚踝,拇指摩挲着凸出的踝骨。
\"睡着了...还他妈的勾引我...\"
顾圣恩话语碎成气音,他俯身脊椎凸起,面目狰狞。像是要把睡美人吃掉的野兽,虎视眈眈,口水直流。
他猛地低头,想要直接撕咬,可在距离皮肤仅剩一厘米时,他突然触电般弹开,狠狠又扇了自己一耳光。
“啪——!”
“不准这样对许鸮崽!”顾圣恩对自己低吼道,“先去约会,许鸮崽说要有仪式感!”
顾圣恩憋不住了,他猛地跳下床,去卫生间冲了一个冷水澡。
他出来的时候,窗户的报纸被风刮破了,许鸮崽蜷缩成一团,在床上瑟瑟发抖。
顾圣恩赶紧跑过去,抱紧他,他看到男孩颈侧泛起的细小颗粒:\"冷是不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他慌乱地拉开床头柜,找出羽绒服,又选了最厚的浅灰色羊绒款围巾。他先将围巾贴在自己脸上蹭了蹭,确保沾染足够体温才围上许鸮崽的脖颈。
指尖\"不小心\"擦过喉结,他触电般缩回手,却又立刻着魔似的用指节轻蹭那处凸起,直到许鸮崽在昏迷中发出细微的哼声。
“一按就会响,宝宝。这里是小按钮吗?”顾圣恩又按按男孩的喉结。
“嗯...嗯...”许鸮崽在睡梦中小声哼唧。
\"宝贝,我们去看星星...\"
...
东山观景台。
夜风里,顾圣恩把许鸮崽放在栏杆边的长椅上,男孩脑袋依靠在他肩膀上。
远处城市灯火像散落的星火,顾圣恩从包里掏出便利店买的三明治。
“宝贝,这个给你吃。”他撕下一小块凑到许鸮崽唇边,面包屑落在沉默的唇瓣上。
等不到回应,顾圣恩委屈地扁嘴:“不爱吃吗?那我帮你吃。\"
他咀嚼声音在寂静夜里非常响亮,突然哽咽着抱住许鸮崽:“你以后不会主动给我做饭了,是不是?”
沉默。
“也不会主动亲我了?”
沉默。
“我们一起死,好不好?”
沉默。
“今晚,在这里。”
沉默。
祈福桥上,顾圣恩撬开当年给姜烨挂的那把锁,扔下悬崖。
“我们就挂在这,好不好。我们就连在这里。永不分开。”顾圣恩把许鸮崽举起来,放在桥墩上,桥下是万丈深渊,夜风掀起许鸮崽的衣摆。
顾圣恩笑着说:“宝贝,你还是这么害羞啊,一点也不主动。没关系。你老公我主动亲你,好不好?”
回答他的是寂寥。
顾圣恩发狠地吻上去,舌尖尝到乙醚的苦味。
许鸮崽嘴唇柔软冰冷,像是硅胶模型。
他越吻越绝望,最终崩溃地大喊:\"说话啊!骂我变态啊!像上次那样捅我啊!”
血珠顺着许鸮崽下巴滴在锁上,顾圣恩又慌乱地用袖子去擦:\"老公弄疼你了...”
他捧着许鸮崽的脸喃喃自语:\"今天车上,你哄我,说在乎我,你怎么这么容易就变心了?
不是刚说了在乎我?怎么就认别人当亲人,去抱了别人。
我们结婚这么久,你都没认我当亲人。
你不爱我!我讨厌你!”
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但随即他又紧紧抱住许鸮崽,像抱着溺水时唯一的浮木:\"可是我爱你...我只爱你...\"
顾圣恩坐上桥,抱着许鸮崽,从口袋里掏出那枚藏着体温的结婚戒指,缓缓推入许鸮崽无名指。
他瞥一眼下面的万丈深渊,突然有一种极乐的狂喜。他握紧男孩的手,轻声说:“我们殉情。你就永远是我的了。\"
“不说话,就是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