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君府
西风隐在暗处,杜万通则半倚在房顶上,瞧着来来回回的奴仆、护卫,却不曾发现任何一个可疑人。
而妊卿卿,则女扮男装坐在堂中悠闲的品茗,等待杨家老太君。
只是堂中规矩竖立着的几个丫头,却望着妊卿卿的男装泛起了花痴。
春葭带头拉着馥儿芳儿道:“哎!你们说,我们家郡主若是男儿的话,会不会迷倒万千少女?”
馥儿神秘兮兮一笑:“岂止万千少女,万千少男都能拿下。”
一语话落!堂中丫头、嬷嬷们都“噗呲”一笑。
妊卿卿见状!也不知道这几个丫头又在嘀咕她什么,便立时轻咳一声,提醒!
一众丫头见之!赶紧肃目以待,装出一副严谨肃目来。
见她们乖觉,妊卿卿也就没再说什么!开始装出副贵公子的模样,学着杜万通摇曳着手里的折扇,那气质那举止那气魄果然不输如谪仙般的杜万通。
一众丫头再次忍不住沸腾起来,个个都对妊卿卿垂涎欲滴。
妊卿卿配合的眉头一挑,学着杜万通正襟危坐,一副人鬼勿近,庄严霸气的样子。
一时间,丫头们再次欢腾,花痴一样。
还真别说,妊卿卿还真有一副好色成性的贵公子气质。
而暗处的西风见了妊卿卿那挑逗丫头们的模样,也知道妊卿卿是在学着杜万通平日里的一举一动,所以,他联想到的也是杜万通本人坐在堂中,一副轻浮、好色,邪魅又不正经的模样挑逗着丫头。
一瞬间,西风顿觉好好笑,甚至忍不住“噗呲”一声,若是他家爷像妊卿卿这般,还真真是个好色的胚子,估计娃都有百来个了。
而房顶上的杜万通,却将眉头一皱再皱,甚至还有些难以置信,他忽然注意起自己的一举一动,正襟危坐的严肃模样来。
本太子平日里是这般不近人情,一副生人勿近的冷酷模样吗?
杜万通正这么想着,杨老太君便在钱嬷嬷与永安嬷嬷的搀扶下,来到了堂中。
“老太君万安。”妊卿卿立刻起身,学着男人的行为举止像杨老太君拱手问安。
杨家老太君见之!眼前一亮,甚至还有些意外。
你还别说,这俊俏的模样确实能与杜万通匹敌了。
永安嬷嬷与钱嬷嬷一笑,忙搀扶着杨家老太君坐下。
“公子不必客气,快坐。”
“多谢老太君。”妊卿卿话落!刚坐下,便察觉到了有人靠近。
“公子也是打都城来的?”杨家老太君随口一问。
妊卿卿配合一笑,拱了拱手:“正是,晚辈本想在尚京城做些生意,故而来叨扰老太君,能否给晚辈指点指点。”
“好说,好说,老身与你祖上有亲,自然能提点你一二。”杨家老太君配合着演戏,毫无违和感。
不过,二人聊了这许久,也没有可疑人出现。
无法,妊卿卿只能悄悄示意永安嬷嬷,此时人多,估计那人不好下手。
永安嬷嬷接收到妊卿卿的信息,忙向杨家老太君笑道:“老太君,方才底下的丫头说,汤药已经熬好了,且先服用了再来与公子闲叙吧!”
“也好!”
杨家老太君会意,立时起身道:“唉!老身年纪大了,近来身子虚,得先服药方保康泰,公子且稍待,老身去去就来。”
“是!”妊卿卿起身拱手颔首,说罢!杨家老太君便与永安嬷嬷等人退去了屏风后,
而妊卿卿则坐在堂中静等,顺便跟一个胖丫头眉来眼去调情。
春葭觉得好笑,却又憋着笑,实在难受。
就在某人等急了时,院子里果然来了一个人。
当然埋伏的西风与杜万通也察觉到了。
直到那人鬼鬼祟祟四处打量,发现院子里无人之后,又蹑手蹑脚的踱步至门口。
往里扫了一眼,果然!那公子的穿着打扮不是一般的华贵,随随便便一个玉扳指便值千万,甚至可以说是极尽有钱。
嘿嘿!有钱人,那人心里这么想着,看准时机,便从袖中掏出细长的小竹筒,将竹筒盖子一打开,正准备从门口射进去时,西风一个反手,一招不到便将人控制了起来。
“放开我,你们是谁?抓我作甚?放手!好小子,你是谁的人?敢对我动手。”那人惊慌之下,连忙挣扎,甚至企图逃跑。
可西风武功实在太高,他根本无法挣脱出西风的控制。
当杜万通鬼使神差的回到堂中正襟危坐时,杨家老太君也在永安嬷嬷与钱嬷嬷的搀扶下落座于尊位。
西风将之押解到堂中,妊卿卿见之,无比震惊与诧异。
“舅外祖!!!”
但相比之下,杨家老太君倒显得格外的淡定与失望。
似乎!她早已知晓。
原来!此人正是杨家老太君的表弟——名唤钟缚。
“表姐,表姐,你们这是做什么?表姐……!”钟缚跪在堂中,又急又慌,整个人处于惊弓之鸟的情绪之中。
他心虚的不敢直视杨家老太君的眼睛,只敢颐指气使的喝骂控制他的西风。
“小崽子,放开老夫,听见没有,老夫乃是老太君的表弟,身份何其尊贵,凭你,也敢拿我!”
“钟缚,你可认罪。”杨家老太君痛心疾首,向着自己一向疼爱的表弟厉喝一声!
钟缚吓的全身瘫软,惶恐不已。
他忙连滚带爬的往杨家老太君脚下匍匐。
“表姐,表姐,弟弟何错之有,弟弟何错之有啊!您要让弟弟认什么罪啊!”钟缚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还没有哭诉完。
西风便将从钟缚手里抢来的竹筒打开,倒出一只黢黑的虫子,张牙舞爪的扭动着身躯。
众人见之!心中一惊,全身发毛,吓的一激灵,害怕不已。
钟缚见事情败露,立时瘫软在地,无话可说。
杨家老太君无奈!轻叹一声!
其实他早就知道尚京城毒蛊一事与杨家有关,甚至早已发现是自己娘家的亲眷所为,只是,她一直都不愿意承认,也不愿意清查,她只想等着他迷途知返,是以!这半月以来,只要是娘家人的请求,她都无所不依,就是希望满足他们的贪婪,好令他们收手。
可谁知道!娘家人非但没有收手,反而越做越大,只是半月时间,尚京城半数男儿便遭受了毒蛊侵害。
“表姐,我……!”钟缚难以启齿,顿觉没脸,有愧于杨家老太君。
“说罢!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你别告诉我,你只是为了一时贪念。”杨家老太君失望的望着他,让他招供。
就在这时,钟缚老泪纵横企图让杨家老太君心软,而自责的告饶时,杨文君这时恰巧将他的合谋巫童和抓了来。
那小子贪生怕死,为了活命老早就在半路上全招了。
“祖母,舅祖该死!”杨文君提溜着那巫童往堂中一扔,力气大到巫童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来,并且迅速跪在杨家老太君脚下,战战兢兢、诚惶诚恐。
“老太君饶命,老太君饶命……,民都是受钟缚指使的,还请老太君饶命……。”巫童连忙磕头求饶!
“你,好小子,你想大义灭亲吗?”钟缚近乎暴跳如雷,冲上去扯着杨文君的脖子,颐指气使的咆哮:“世子,我待你不薄,我待你不薄啊!我是看着你长大的啊!还是我将你抱大的呢!你,你怎么可以忘恩负义,大义灭亲?”
杨文君淡定的将钟缚死死拽着衣襟的手扯开,往地上一推,钟缚立时摔了个大马趴。
“是吗?本世子何时被你养大的了?今日,本世子大义灭亲又如何?”
“尚京城百姓千千万万,一旦闹成人命,惊动四座,天朝派人来彻查,罪名坐实,便会因为你一人害我杨家满门抄斩……。”
“杨家全族几千口人啊!你说,我该不该大义灭亲。”杨文君近乎怒吼,神色阴冷的吓人。
而躺在地上的钟缚听罢!也是吓了一跳,甚至有被杨文君的话惊骇到。
“表姐,表姐,我不敢,我不敢的,我没有这个意思,我没有想要害杨家的意思,我不敢的……。”钟缚突然慌了,甚至是恐慌的,他不知道事情败露后,会这般严重。
“表姐……表姐,不是我,我不敢……,我真的不敢,不是我,是……是……。”钟缚惊慌之下,为了活命,就要招认事实时,忽然,一支支羽箭飞射而来。
“外祖母小心……!”
“爷小心……。”
“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