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康帝姬不防,从小到大,养尊处优,身份尊贵的她,除了父皇,还从未有人与她如此亲密的手牵手奔跑在皇宫内外。
妊卿卿是第一个,也是最大胆的一个。
不过,听闻妊卿卿是个不学无术的混世大魔王,刁蛮任性的很,今日一瞧,却与传闻的不一样。
福康帝姬跟随妊卿卿去了冷宫内殿后的小院,她原本以为阴森的却不复存在,可眼下看着,却开满了各色各样小花,长满了杂草,虽然也不乏萧条、杂草丛生。
“妊卿卿,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福康帝姬有些纳闷,这冷宫能藏着什么好东西?让她如此谨慎,神秘。
妊卿卿向着福康帝姬贼兮兮一笑,拉着她的小手半蹲而下,望着眼前一片淡紫色的花。
“这是做何?你喜欢?”福康帝姬好奇的打量着那花儿,又瞧了瞧一脸喜色的妊卿卿,大约应该是这意思。
妊卿卿贼兮兮笑了笑:“帝姬殿下可曾听闻,前几日岷山百畜失踪之事?”
福康帝姬闻言!心虚的闪躲着眸子,只望着那群淡紫色花儿发呆。
“不曾,怕是郡主听茬了吧!”
“怎会有假,臣女日日守候在??虢夫人病榻,宫里已经传遍,都说太子殿下该如何向陛下交代?兴许事情办砸了,还免不了被罢黜的结果。”
“什么?有这么严重?”福康帝姬有些难以置信,甚至是懊悔。
早知贤贵妃是这样言而无信之人,她又怎会从中作梗坑害太子呢!
妊卿卿给予肯定的颔首,清澈明亮的美眸眨巴了两下。
蜀城岷山乃皇家狩猎场,几千年来自古不变,若要再则赶时间另觅他处供世家大族狩猎,只怕已经来不及。
一要勘查地形、位置以免存有不知名的危险,二要设计围场路线方便骑射不至于迷路,三要重新调遣兵力四方镇守,四要保证山林安全,野畜多而不猛,五要筹备世家大族、达官贵人的歇息帐篷乃至各家更衣的小亭,这些都是麻烦事儿,费事费神,还要花费不少的公中账。
是以!杜万通只能另想法子,最好不费太多人力财力解决此事。
是以!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杜万通是不会轻易更换狩猎场地的。
妊卿卿听闻后!私下思忖过此事,既然岷山百畜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将近一多半的牲畜已经四散而逃,那便只能想办法将附近山林里的野畜赶至岷山圈养着先。
福康帝姬瞧着妊卿卿望着一片淡紫色花朵发呆,便知她有解决的方法,而且与这淡紫色花有关。
“若本殿下猜的不错,这些花,便可解太子目前的燃眉之急。”
“正是!”妊卿卿给予肯定且毫无隐瞒的颔首。
福康帝姬不由得冷嗤一笑:“妊卿卿,你便这么信任本殿下,不怕本殿下将此事散播出去么?”
“哦~?何以见得?”妊卿卿笑吟吟的歪着脑袋看着福康帝姬。
福康帝姬无奈一笑:“你可知,近几日祭祀殿与狩猎场的变故乃是某人刻意而为之,明眼人都知道太子殿下是被人陷害了,而你如此轻易的告知了本殿下,若传扬出去,反倒更加坑害了太子。”
妊卿卿笑了笑,扫了这冷宫四周一眼,
“除了臣女、春葭与殿下您以外,似乎没有旁人,难不成……?”妊卿卿欲言又止的说罢!话止的恰到好处。
福康帝姬与妊卿卿两个机灵鬼良久相视一笑。
“罢了!反正本殿下闲着也是闲着,郡主说吧!要如何做?本殿下给你搭把手,也算是为本殿下那太子大外甥出一份力。”福康帝姬是想弥补,所以热情的让妊卿卿有些诧异。
“那多不好意思!”妊卿卿打趣一句,令氛围稍显轻松愉快一些。
福康帝姬给予肯定的颔首,一副坚持固执的小模样。
“好吧!那臣女便不客气了。”妊卿卿丝毫没有犹豫,将春葭手里的两个竹篮子递给了福康帝姬一个。
一时间,整个冷宫响起了妊卿卿的指挥声!
每个人采集一种花草,直至将竹篮子装满为止。
福康帝姬累的是气喘吁吁,满额是汗,妊卿卿迅速从袖中取来一方锦帕递给福康帝姬。
“如何?帝姬殿下心情是否好了一些?”
福康帝姬听罢!原本还舒心的心情,一下子又低迷了一些,神色微带苦涩。
妊卿卿见之!心里有了几分明了,话锋一转道:“对了,今日臣女显露武功一事,还望帝姬殿下替臣女隐瞒。”
“哦~?”福康帝姬露着虚掩着眼帘,带着一丝纳闷的模样望着妊卿卿。
妊卿卿却只道:“哎呀!帝姬殿下别这么较真干嘛!您不向旁人提及,想必不会有人知道的,就当臣女恩求帝姬殿下一次了。”
福康帝姬无奈“噗呲”一笑,戳了戳妊卿卿的额头。
“你呀!人人都说你是视人命为粪土,动不动就打打杀杀,坏的很,今日见你,坏也确实是坏,贼也的确是贼。”
“殿下~!臣女哪里坏了?臣女这叫聪慧!”妊卿卿笑了笑,与福康帝姬打趣了一会子。
眼下时辰已经不早了,想必霁色已经在冷宫找她都找疯了。
二人整理了一番花草,提着篮子便出了冷宫。
而这时的霁色,还真是急的派人到处寻找福康帝姬。
当看到福康帝姬安然无恙的与妊卿卿打趣着走来,她这才放心的长舒了一口气。
“殿下,您真是吓死奴婢了。”霁色忙向福康帝姬福礼,说罢!又向妊卿卿敷衍的欠了一礼。
人人都说妊卿卿无恶不作,性子乖张,打杀奴婢乃是家常便饭,是以!她不但害怕妊卿卿,也瞧不起她,甚至是鄙夷,还将福康帝姬拉着离妊卿卿好几步的距离才罢!
福康帝姬尴尬的拍了拍霁色的手背,道:“今日本殿下险些崴倒,幸得郡主出手相救,这才不至于受伤。”
“哦!奴婢多谢郡主相救。”霁色依旧带着有色眼镜望着妊卿卿微微福礼恩谢。
“不必客气,应该的。”
“眼下时辰还早,不若本殿下与郡主一同前往华阳宫吧!既然本殿下说了要为郡主搭把手,自然没有推辞的道理,郡主请。”
“好。”妊卿卿没有拒绝,甚至答应的很爽快。
霁色暗自扯了扯福康帝姬的衣角,示意福康帝姬不要与妊卿卿走的太近,以免惹火烧身,被妊卿卿那颠婆给带坏了。
福康帝姬拍了拍霁色的手背,向着她摇了摇头示意,随即与热情开朗的妊卿卿去了华阳宫。
福康帝姬先是探望了一眼昏迷不醒的??虢夫人,又与永安嬷嬷嘱咐了几句,这才与妊卿卿去往了偏殿,帮助妊卿卿将采摘回来的四种不同的花清洗干净,随即晾干研磨。
“啊~!嘶~!”
“郡主!”春葭第一时间关注到妊卿卿那被刀刃割伤的手,那鲜血不停的直往地上滴,看着着实吓人。
“郡主!快,请疾医。”福康帝姬急的赶忙吩咐霁色。
而妊卿卿却迅速拉住了福康帝姬的小手,面露淡定道:“殿下,这么晚了,不宜惊动他人,再则这里是??虢夫人的居所,更不好打扰??虢夫人休养,臣女这便去包扎一下,只是眼下之事便要麻烦殿下了。”
“你放心,你只管去处理伤势,这里交给我。”福康帝姬赶忙催促着妊卿卿,一脸的担忧。
当春葭搀扶着妊卿卿离开后,福康帝姬这才捧起一把碾碎的花草,望着怔怔出神。
“殿下,您休息一会儿,让奴婢来吧!”霁色担心福康帝姬累着自个儿,便想要夺过福康帝姬手里的刀具,一人揽下重活。
福康帝姬回过神来,摆了摆手拒绝。
“霁色,你去拿一块锦帕来!”
“是!”霁色有些不解,却也没有多问,径直从偏殿随意拿了一块布来,递给福康帝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