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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线是刚把小哥接回来的时候。)

(会有几篇这个系列的甜文。)

……

自打吴邪把张起灵从长白山接回来,两人就几乎寸步不离的黏在一起,最开始的那段时间,吴邪抽烟的频率甚至比张起灵未出来前更加频繁,张起灵睡眠很浅,所以当吴邪睁着双眼一宿不睡盯着自己看时,他也一宿未眠。

张起灵问过王胖子,王胖子只说这件事需要两个人自己说开了才行,张起灵知道这话里的意思,需要他们说开的,不是这十年缺失的兄弟情,而是另一种更为深沉的东西,张起灵明白,但吴邪似乎在这件事上有些迟钝。

十年前,张起灵将吴邪轻轻的捏晕,吴邪没办法控制住自己潜意识里想要说出口的东西,所以张起灵听到了什么呢。

那时候,吴邪不安的闭着眼睛,眉头紧皱,嘴里还在不停的呢喃着一句话。

“小哥……小哥……别走……你爱我吗……你别走…”吴邪在睡梦中似乎想要抓住什么东西,手指都有些抽搐。

张起灵承认,那一刻,他是不舍的,但是即便万般不舍,为了吴邪,他都必须进入那扇门,吴邪也不知道,张起灵十年前对他留下的最后两个字。

“爱的。”

可是十年,足够在一个人的记忆中抹去另一个人的身影,张起灵想,就让吴邪用十年忘记自己吧。

十年后,当吴邪真的如约而至时,张起灵这辈子都是吴邪的了,那时候看着吴邪疲惫不堪的脸,再无从前的天真,岁月并没有对吴邪的容貌带来太大的变化,但吴邪的灵魂却像沉寂千年一样。

脑海里日思夜想十年的人此刻就在自己眼前,雪中那一眼和眼前的画面重合,张起灵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只得一句。

“你老了。”

现在,两人同床而枕,此刻的他们,对彼此陌生又熟悉,张起灵侧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呼吸轻的几乎听不到,吴邪侧躺在张起灵的身旁,目光死死的盯着张起灵的脸。

每晚都是这样,吴邪似乎不需要睡眠似的,白天寸步不离跟着张起灵,晚上也是一看就是几个时辰,吴邪自认为张起灵不知道,因为眼前的人睡的是那么安稳。

“小哥,不可以再离开我了,不可以再让我失去你了,如果再有一个十年,我一定熬不下去。”吴邪想着,始终觉得现在很不真实。

“小哥,十年了,我……我还是没办法认清我们的感情,我自认为超越了兄弟情,可是你……”吴邪内心前所未有的烦躁,叹了口气。

吴邪放缓动作起身,拿起桌上的烟和打火机披了个外套走出门外,吴邪坐在吴山居的台阶上,今晚的月亮格外的圆,十年没有好好的看过这些风景了。

床上的张起灵,睁开了眼睛,坐起身听着门外的动静,张起灵注意到了桌上的烟不见了,知道吴邪又是抽闷烟去了。

吴邪点了一支烟,深吸了一口,然后缓缓的吐出,看着眼前的白烟,吴邪甚至有一种在做梦的感觉。

“小哥啊……唉……”吴邪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又几口把烟吸完,又点上一支。

张起灵站起身,走到吴邪身后,吴邪听到声音了,这样轻缓的脚步声,一定是张起灵的,但也一定是张起灵故意的,如果张起灵刻意隐藏,即便是现在的吴邪,也是没办法感知到的。

“小哥,是我吵到你了吗。”吴邪吐出一口烟,低沉着声音问。

张起灵没有说话,只是走到吴邪身边坐下,然后两根修长的手指夹走了吴邪手上的烟,然后自己吸了一口。

张起灵缓缓吐出口中烟雾,吴邪就这样侧着头看着张起灵,这是认识这么久以来,张起灵第二次在吴邪面前吸烟,第一次是离别,而现在,是重逢。

“小哥,有心事?”吴邪挑了挑眉,透过烟雾看着张起灵,模糊不清的脸上,是吴邪看不懂的情绪。

“你有心事。”张起灵两口把烟吸完,然后按灭烟头,垂着手轻轻把玩熄灭的烟头。

吴邪久久没有应声,张起灵也不急,就这样陪着吴邪坐着。

良久,吴邪用手按了按太阳穴,开口道。

“小哥,你真的不懂吗,还是说,不懂的人,是我。”吴邪声音透着些疲惫,似乎这个问题已经折磨了他许久。

张起灵此刻看透人心的本事似乎不管用了,他看不透吴邪,此刻的吴邪有些陌生,但也最是熟悉,在张起灵面前,吴邪总是会很放松,因为只要他在,他就什么都不用担心。

“吴邪,十年前,你最想问的是什么。”张起灵沉默许久终于开口。

吴邪听他这样问,几乎是一瞬间就想了起来,那时候他一心想着张起灵不要走,他疯狂的想要知道,张起灵对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感情,他想问的是。

“小哥,你爱我吗?”吴邪开口,声音都有些颤抖,他知道,张起灵这样问必定是已经知道了些什么,如果十年前自己不小心说出口了,如果张起灵回答了,如果他爱呢……

“吴邪,你知道十年前我对你说的最后两个字是什么吗。”张起灵闷声道。

“是什么。”吴邪紧张的咽了口唾沫,压下双手的颤抖,问。

“爱的。”张起灵对上了吴邪的双眼,那双眼睛里的浑浊与迷茫似乎在一瞬间全部消失不见,剩下的,不是惊讶,而是一种如愿以偿的满足。

“我早该知道的,是我太迟钝。”吴邪在心里想着,眼前的人真真实实存在,不再是费洛蒙幻境,是因为自己而有心跳的张起灵。

“小哥,不要再丢下我一个人了。”吴邪说着,眼泪已经顺着双颊流了下来。

借着月光,吴邪终于可以在张起灵醒着的时候,肆意的用目光贪婪的看着张起灵,眼泪模糊了视线,张起灵用手拂去吴邪的泪,然后,露出了一抹笑容。

这是时隔十年,吴邪再一次看到张起灵的笑容,不知为何,吴邪感觉自己压抑了十年的委屈似乎都要在此刻全部倾泻而出。

吴邪颤抖着双手抱住张起灵,眼泪控制不住的涌出,是热的,真的是热的。

“小哥……我真的好想你,你知不知道你走的这十年我是怎么熬过去的,你不在,三叔不在,他们都欺负我,我……我……”吴邪已经哽咽的不成样子,哭的颤抖。

张起灵轻轻的拍着吴邪的背,吴邪瘦了好多,这几天,就算吴邪有意掩饰身上密密麻麻的伤口,但还是不可避免的被张起灵看见了。

张起灵知道吴邪手臂上的十七条伤疤,从王胖子口中得知了一些十年间吴邪的事,知道了黎簇,苏万,杨好。

其实见面的第一眼,张起灵就注意到了吴邪脖子上几乎致命的刀伤,但只要吴邪不说,他就会当做没看到一样,在他面前,吴邪永远都是十年前天真的模样,从未改变。

……

第一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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