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玩笑与炸毛的“她”
禁林边缘的风带着潮湿的凉意，我拎着装满曼德拉草粉末的罐子，看着不远处蹲在树下的身影，忍不住清了清嗓子。
斯内普教授——或者说“她”——正背对着我，黑袍下摆沾了些泥土，显然刚才为了采满月露水费了不少劲。及肩的黑发被风吹得有些乱，几缕贴在颈侧，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教授，粉末拿过来了。”我走过去，把罐子递过去，“独角兽眼泪呢？”
“她”没回头，伸手接过罐子，指尖碰到我的时候，像触电般缩了一下。“在这儿。”她举起另一只手里的小玻璃瓶，里面盛着银亮的液体，在月光下闪着细碎的光。
“厉害啊教授，这都能弄到。”我由衷赞叹，眼睛却忍不住往她侧脸瞟——不得不说，这张脸要是搁在斯莱特林的女生里，绝对能排进前三，就是这眼神太冷，冻得人不敢多看。
“她”似乎察觉到我的目光，猛地转头，黑眼睛里带着警告：“看什么？再看就把你丢给禁林里的狼人当点心。”
“不敢不敢。”我赶紧收回视线，心里却冒出个大胆的念头，忍不住逗她，“就是突然想到，您以前总说，我要是敢在学校里搞些乱七八糟的追求，就把我的舌头泡在缩身药水里面。”
“她”的动作顿了一下，捏着玻璃瓶的手指紧了紧：“所以？”
“所以啊——”我故意拖长了调子，看着她逐渐变黑的脸色，强忍着笑，“您以前说我是男的，追您就是胡闹，可现在您是女的啊。”
“姜皓月！”她猛地站起来，黑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明显的炸毛意味，“你想死吗？”
“我就是开个玩笑嘛。”我赶紧摆手，后退半步以防被她的眼神冻伤，“您看啊，您现在是女的，我是男的，从性别上来说，好像……也不是不行？”
话音刚落，一个小石子“嗖”地从我耳边飞过，砸在身后的树干上，溅起一片木屑。
“再敢胡说一个字，”她攥着魔杖的手在发抖，黑眼睛里像燃起了小火苗，连耳尖都红透了，“我就让你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
我吓得赶紧举手投降：“错了错了！我闭嘴！绝对不再说了！”
她盯着我，胸口微微起伏，像是在极力平复呼吸。月光落在她脸上，能看见她紧抿的唇线和微微蹙起的眉，明明是在生气，却奇异地让人觉得……有点可爱？
“哼。”她别过脸，转身继续收拾地上的露水收集瓶，声音闷闷的，“赶紧弄完回去配解药，要是耽误了明天的课，你的禁闭照样翻倍。”
“是是是！”我赶紧蹲下身帮忙，偷偷看她一眼，发现她虽然还在生气，嘴角却好像没刚才那么紧绷了。
回去的路上，两人一路无话。快到城堡时，我忍不住又开口：“教授，其实我刚才就是开玩笑的，您别往心里去啊。”
她没回头，只是含糊地“嗯”了一声。
走到走廊分岔口，她突然停下脚步，背对着我说：“还有，姜皓月。”
“啊？”
“就算我是女的，”她的声音冷得像冰，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你也配不上。”
说完，不等我反应，就快步拐进通往办公室的走廊，黑袍的下摆扫过墙角的盔甲，发出“哐当”一声轻响，像是落荒而逃。
我愣在原地，半晌才反应过来，忍不住捂着嘴笑出声。
原来，不管是男是女，斯内普教授炸毛的样子都这么有意思啊。
而且……她说“你也配不上”的时候，好像比平时多说了两个字呢。
看来，这场“变回去”的旅程，还能再有趣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