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浩月盘腿坐在卢修斯的铂金天鹅绒床上,手里把玩着他那根镶嵌着蛇纹石的魔杖——这是她刚从他书房“借”来的,理由是“看看纯血魔杖跟我的弹弓哪个顺手”。
卢修斯站在床边,银灰色的睡袍敞开着领口,脸色算不上好看。他刚从对角巷回来,据说拒绝了伏地魔的又一次“邀请”,回来就被姜浩月堵了个正着。
“哟哟哟,马尔福大少爷回来了?”姜浩月抬眼,把魔杖往空中一抛又接住,“挺厉害的嘛,还敢跟黑魔王说不了?”
卢修斯没接话,伸手想去拿魔杖,却被她翻身躲开。她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像只灵活的猫,绕到他身后,用魔杖轻轻戳了戳他的后腰。
“知道我是谁吗?”她故意压低声音,装出神秘兮兮的样子,“我可是会占卜的。”
卢修斯转过身,银灰色的眼睛里带着几分无奈:“又想耍什么花样?”
“没花样。”姜浩月晃了晃魔杖,忽然凑近他,声音轻得像耳语,“我已经看到你的未来了——被凤凰社那帮人搜出食死徒标记,然后穿着囚服去阿兹卡班踩缝纫机,头发乱糟糟的,比家养小精灵还狼狈。”
卢修斯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握着拳的手青筋微跳。他不是不信,而是太清楚这条路的终点可能是什么,被她用这么直白的方式说出来,心脏像被攥紧了。
“怕了?”姜浩月挑眉,退开两步,“怕就赶紧收手。别以为现在跟伏地魔虚与委蛇就能躲过去,他那个人,记仇得很。”
正说着,斯内普推门进来了。他刚从邓布利多的办公室回来,黑袍上还沾着点夜露的湿气,看到姜浩月手里的魔杖,眉头立刻皱成了川字:“姜浩月,把魔杖还给他。”
“蝙蝠脸来得正好。”姜浩月没理他的话,反而冲他招招手,“过来,让我给你也算一卦。”
斯内普走到她面前,黑眸沉沉地看着她,没说话。
“你呀……”姜浩月上下打量着他,忽然叹了口气,“更惨。好不容易背叛伏地魔,投靠了邓布利多,结果呢?”
她顿了顿,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被那没鼻子的老家伙用蛇咬死了,死的时候还没人知道你是卧底,白挨了那么多骂名。”
斯内普的身体猛地一震,像是被无形的闪电劈中。他死死盯着姜浩月,黑眸里翻涌着震惊、恐惧和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慌乱。这件事他只告诉过邓布利多,她怎么会知道?
“你……”他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别问我怎么知道的。”姜浩月把魔杖扔给卢修斯,拍了拍手,“反正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们要是不信,尽管去试试。”
她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漆黑的夜空:“我救了你们那么多次,不是让你们去送死的。卢修斯,你有纳西沙,有未来的儿子,值得好好活着。斯内普……”
她回头看了眼斯内普,语气软了点:“就算不为自己,也为了那些你想保护的人,别那么傻。”
房间里一片死寂。卢修斯攥着自己的魔杖,指节泛白;斯内普站在原地,像尊僵硬的石像,眼底的情绪复杂得让人看不懂。
过了很久,卢修斯才低声开口,声音带着点颤抖:“那……我们该怎么办?”
这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露出如此迷茫的样子。
姜浩月转过身,脸上又恢复了那副吊儿郎当的笑:“怎么办?很简单啊。”
她走到两人中间,一手搭着一个人的肩膀,用力拍了拍:“从现在开始,听我的。我让你们往东,你们别往西;我让你们躲起来,你们就别出来晃悠。保准你们能活到抱孙子。”
卢修斯看着她脸上的笑,又想起她刚才描述的那个狼狈未来,忽然觉得,或许听她的也没什么不好。
斯内普也看着她,看着她那只被纱布遮住的眼睛,和缺了一截的小指,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她总是用这种方式提醒他们危险,用最刻薄的话,说最真心的担忧。
“……知道了。”最终,斯内普低低地说了句,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顺从。
卢修斯也点了点头,没再反驳。
姜浩月这才满意地笑了:“这才对嘛。早这样听话,能少走多少弯路。”
她打了个哈欠,往床上一倒,把自己裹进被子里:“行了,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们自己琢磨去吧。我困了,睡觉。”
看着她很快就呼吸均匀的睡颜,卢修斯和斯内普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同样的决心。
不管她的占卜是真是假,他们都不能让那样的未来发生。
为了自己,也为了这个总是口是心非、却一次次把他们从悬崖边拉回来的丫头。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落在姜浩月的脸上。卢修斯轻轻替她掖了掖被角,斯内普则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像一尊沉默的守护神,彻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