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地毯柔软得像踩在云朵上，姜浩月却觉得脚下的纹路硌得慌。她绕着跪在地上的两个男人走了半圈，指尖把玩着那根连接两人颈间的暗纹锁链，银质的扣环在火光下闪着冷光。
“啧啧啧。”她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都给我跪好了。”
卢修斯的金发垂落在地毯上，昂贵的西装裤膝盖处沾了灰，颈间的锁链被他挣得微微发烫。他抬起头，灰眼睛里翻涌着屈辱和某种更深沉的情绪，像头被驯服却未失野性的狮子。
斯内普的黑袍铺展在地上，像摊开的蝙蝠翅膀。他没抬头，黑色的发丝遮住了眼睛，只有紧抿的嘴唇暴露了他的隐忍。锁链勒在他苍白的颈间，留下一道浅浅的红痕。
“别拿那种眼神看我。”姜浩月用脚尖挑起卢修斯的下巴，迫使他与自己对视，“像两只被主人抛弃的狗，有意思吗？”
卢修斯的睫毛颤了颤，没说话，只是喉结动了动。
“看我做什么？”她突然加重语气，脚在他下巴上碾了碾，“没听见？给我跪好！”
斯内普的肩膀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膝盖在地毯上又磕了磕，维持着标准的跪姿。
姜浩月满意地笑了，指尖突然用力，扯了扯那根锁链。
“哗啦——”金属摩擦的声响在寂静的休息室里格外刺耳。两个男人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力道，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前倾，几乎要趴在她脚边。
“不是很记仇吗？”她弯下腰，凑近卢修斯的脸，鼻尖几乎碰到他的，“当年被我抢了零花钱，被我踩了怀表，不是气得直发抖吗？怎么？现在没脾气了？”
卢修斯的呼吸喷在她脸上，带着淡淡的酒气。他突然笑了，灰眼睛里的屈辱褪去，只剩下某种灼热的、几乎要将人吞噬的情绪：“你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姜浩月挑眉，突然松开锁链，转身走到沙发上坐下，跷起二郎腿，“当然是……讨回公道。”
她拍了拍身边的空位：“过来。”
斯内普率先动了，膝盖在地毯上拖出细碎的声响。他走到她面前，依旧维持着跪姿，黑色的眼睛里映着她的影子。
卢修斯也跟了过来，跪在另一侧，金发扫过她的脚踝，带来一阵微痒。
姜浩月看着两人颈间那根随着呼吸轻轻晃动的锁链，突然觉得这场景有点眼熟——像极了当年她把他们堵在天文塔上，逼着他们交保护费的样子。只不过现在，位置好像反过来了。
“当年你们欠我的保护费，连本带利，该还了。”她伸出脚，轻轻踩在斯内普的肩膀上，“比如，给我倒杯酒。”
斯内普没动，只是抬头看她，黑眼睛里带着一丝询问。
“怎么？不愿意？”姜浩月加重了脚下的力道，“还是说，觉得给我做事，掉了你们马尔福和斯内普的价？”
卢修斯突然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我去。”
“我让你动了吗？”姜浩月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给我跪着。”
卢修斯的动作顿住了，灰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最终还是维持着跪姿没动。
斯内普这才站起身，沉默地走向酒柜。他的动作有些僵硬，显然不习惯做这种事。倒酒时，金色的酒液溅出来一点，滴在他黑色的袖口上，像朵绽开的花。
他把酒杯递过来时，姜浩月却没接，只是抬了抬下巴：“喂我。”
斯内普的手僵在半空，黑眼睛里闪过一丝错愕。
“怎么？不愿意？”姜浩月笑了，故意又扯了扯锁链，“还是说，觉得被我这样的‘小屁孩’指使，很没面子？”
锁链另一端的卢修斯因为这力道，身体又往前倾了倾，几乎要贴在她腿上。他抬起头，灰眼睛里带着某种危险的暗示：“不如……我来？”
“你？”姜浩月嗤笑，“你还是先想想，当年被我踩坏的怀表，该怎么赔吧。”
卢修斯的眼神暗了暗，没再说话。
斯内普深吸一口气，终于拿起酒杯，小心翼翼地凑到她唇边。酒液带着微涩的甜，滑入喉咙时，姜浩月能感觉到他指尖的颤抖。
“不错。”她咂咂嘴，突然伸手，捏住斯内普的下巴，迫使他低头，“还有呢？当年是谁说，要给我配一年的魔药？”
斯内普的睫毛颤了颤：“我记得。”
“记得就好。”她松开手，又看向卢修斯，“你呢？当年说要把马尔福家的藏书给我挑，该兑现了吧？”
卢修斯点头，灰眼睛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纵容：“你想要哪本？”
“不急。”姜浩月靠在沙发上，看着眼前这两个言听计从的男人，突然觉得有点无趣。
当年她以为，看着这两个“蠢货”被自己拿捏，会很得意。可真到了这时候，心里却空落落的。
她瞥了眼面板，那两个猩红的数值不知何时已经降了下来：【卢修斯·马尔福 50%】【西弗勒斯·斯内普 45%】
“喂，”她突然开口，声音有点闷，“你们当年……为什么要加入他？”
卢修斯和斯内普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复杂。
“为了保护你。”卢修斯率先开口，声音低沉，“我们以为……只有变得更强，才能护着你。”
斯内普补充道：“我们以为，加入他，才能掌握主动权。”
姜浩月看着他们颈间的锁链，突然觉得这玩意儿有点刺眼。她伸手去解，却被卢修斯按住手腕。
“别摘。”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恳求，灰眼睛里的情绪像深海，“这样……很好。”
斯内普也点头，黑眼睛里带着某种执拗：“这样，你就不会再走了。”
姜浩月的心脏猛地一缩，像被什么东西攥住了。她看着两人眼中同时闪过的、近乎卑微的祈求，突然觉得自己刚才的得意，像个笑话。
“蠢货。”她低声骂了一句，眼眶却有点热，“谁要靠这种东西留住人。”
她最终还是没解开锁链，只是放缓了语气，踢了踢卢修斯的膝盖：“还愣着干什么？不是要给我挑书吗？去啊。”
又看向斯内普：“还有你，魔药呢？想让我等到发霉？”
两个男人这才像是松了口气，连忙应声起身。锁链拖在地上的声响，这次听着竟没那么刺耳了。
姜浩月靠在沙发上，看着他们忙碌的身影，突然觉得，或许被系统强制拉回来，也不是什么坏事。
至少，这两个长在她审美点上的蠢货，现在是她的了。
她勾起嘴角，看着面板上持续下降的数值，心情终于好了起来。
“快点！磨磨蹭蹭的！”她扬声喊道，“本保护人等着验收成果呢！”
远处传来卢修斯无奈的回应，和斯内普低低的笑声。
壁炉里的火焰噼啪作响，将三人的影子投在墙上，被那根银色的锁链，紧紧地连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