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暖阳与笑靥
九月的阳光终于驱散了伦敦的雾，带着干爽的暖意，洒在霍格沃茨的庭院里。新学期的开学典礼刚结束，学生们三三两两地涌向各自的公共休息室，空气中弥漫着重逢的喧闹。
姜皓月走在人群后面，手里抱着一摞刚领的新书。经过暑假的休养，她的脚踝好了些，至少不用再时刻扶着墙壁，可走快了依旧会疼。她低着头，尽量避开人群，不想引起注意。
“喂。”
熟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不高，却带着一种让她心跳骤停的力量。姜皓月脚步一顿，没有回头。
斯内普快步走到她身边，黑袍扫过地面，带起一阵风。他的目光落在她怀里的书上，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拿不动不会用悬浮咒？”
姜皓月没说话，只是加快了脚步。暑假巷口的那一幕像根刺，扎在她心里，拔不掉，一碰就疼。
“姜皓月。”斯内普抓住她的胳膊，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持，“我有话跟你说。”
她终于抬起头，眼底带着疏离的冷意：“斯内普先生还有什么指教？是觉得我走路的样子还不够可笑，还是觉得我的多管闲事让你丢了脸？”
斯内普的喉结动了动，脸色有些难看。“暑假的事……”他想说“对不起”，可那三个字像被施了咒，怎么也说不出口。
“不必解释了。”姜皓月抽回自己的胳膊，抱着书转身就走，“我们本来就不是一路人。”
她走得很急，脚踝的疼痛让她的动作有些变形。斯内普看着她的背影，看着她因为倔强而不肯放慢的脚步，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得发慌。
他追了上去，一把夺过她怀里的书，用魔杖轻轻一点，让它们悬浮在空中。“我帮你拿。”他的声音有些生硬，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持。
姜皓月愣了愣，没再拒绝。两人并肩走着，一路沉默。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他们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只有书页翻动的轻微声响。
走到通往斯莱特林休息室的石阶前，姜皓月停住了脚步。那些石阶又陡又滑，对她来说总是种考验。她深吸一口气，正准备迈步，手腕却被斯内普抓住了。
“我扶你。”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这一次，姜皓月没有抽回手。他的手心很烫，带着点粗糙的薄茧，却意外地让人安心。她靠着他的支撑，一步一步慢慢走下石阶，脚踝的疼痛似乎都减轻了些。
到了休息室门口，斯内普才松开手，把悬浮的书递给她。“进去吧。”
姜皓月接过书，看着他。阳光照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他挺直的鼻梁和紧抿的薄唇，黑袍下的肩膀似乎比以前更宽了些。她忽然想起暑假巷口，他被欺负时倔强的样子，想起他总是口是心非的刻薄，心里那点冰冷的怒意，不知何时已经悄悄融化了。
“西弗勒斯。”她忽然开口，叫了他的名字。
斯内普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惊讶。
姜皓月看着他，嘴角慢慢勾起一抹浅浅的笑。那笑容很淡，却像一缕阳光，瞬间照亮了她清丽的脸庞，让她那双总是带着忧愁的眼睛，也染上了一点暖意。“你看，笑起来其实不难，对吧？”
斯内普愣住了。他从未见过她笑。她总是带着戒备，带着疏离，带着淡淡的忧愁，像一朵在暗夜里独自绽放的花。可此刻，她的笑容在阳光下，干净而柔软，像羽毛一样轻轻拂过他的心尖。
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看着她抱着书，转身走进休息室，那抹浅淡的笑容，像烙印一样刻在了他的脑海里。
等他回过神来时，才发现自己的嘴角，竟然也微微上扬了一点。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不自在地咳了一声，转身走向教室。
阳光依旧温暖，空气里似乎都带着点甜意。他想，或许她说得对，笑起来，其实真的不难。
只是他不知道，休息室里的阴影处，姜皓月靠在石壁上，抬手抚上自己的脸颊，那里还残留着刚才微笑时的温度。她看着自己的脚尖，轻轻叹了口气——原来，看到他不那么冰冷的样子，她的心，会这么轻易地就软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