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晨间的“算账”
晨光透过斯莱特林宿舍的菱形窗棂，在深色地毯上投下斑驳的光斑。姜皓月是被腰后一阵酸软的不适弄醒的，他动了动，身后立刻传来一声低哑的闷哼，随即有只手收紧了环在他腰间的手臂。
他侧头，正好对上斯内普刚睁开的黑眸。大概是刚醒，那双总是锐利冰冷的眼睛蒙着层水汽，显得格外深邃，眼尾还带着点昨夜未褪的潮红。看见姜皓月醒了，斯内普的睫毛颤了颤，喉结动了动，没说话，只是把脸往他颈窝埋得更深了些，呼吸带着温热的气息，拂过皮肤时有点痒。
姜皓月刚想抬手揉揉发酸的腰，身侧忽然又探出一只手，铂金色的发丝扫过他的脸颊，卢修斯懒洋洋地睁开眼，那双灰蓝色的眸子带着初醒的迷蒙，看见他们俩挨得近，不满地往中间挤了挤，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喑哑：“醒了？”
他这一动，姜皓月更觉得腰像是被拆开重组过一样，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皱着眉看向罪魁祸首们：“别动。”
卢修斯立刻僵住，视线落在他紧绷的侧脸，后知后觉地想起什么，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嘴角却先勾了起来：“怎么了，皓月？不舒服？”
姜皓月瞪了他一眼，刚要说话，后腰又被斯内普的手指轻轻碰了一下，带着点试探的意味。他反手拍开那只手，转向身后，语气带着点秋后算账的意味：“说吧，昨天晚上是谁？”
斯内普的眼神几不可察地闪烁了一下，移开视线看向床顶的帷幔，耳尖却悄悄泛了红，嘴硬道：“我什么都没做。”
“哦？什么都没做？”姜皓月挑眉，故意拖长了语调，“那是谁昨天晚上说自己‘那方面不行’来着？我怎么记得，有人说这话的时候，脸都快埋进枕头里了？”
斯内普的耳根更红了，喉结滚动了两下，硬邦邦地吐出一句：“我没说。”
“啧，还嘴硬。”姜皓月没再逼他，转而看向身侧的卢修斯，目光落在他锁骨处那点暧昧的红痕上，“那又是谁？亲得那么用力，现在这儿还留着印子呢。”
卢修斯非但没不好意思，反而凑过来，用鼻尖蹭了蹭他的脸颊，语气带着点得意的慵懒：“那说明我热情。”说着，他忽然话锋一转，看向斯内普，“不过比起某些人嘴上说不行，身体却诚实得很——”
“卢修斯·马尔福。”斯内普猛地转头，黑眸里瞬间燃起熟悉的怒意，只是因为刚醒，那怒意里还掺了点没散去的情潮，看起来没什么威慑力，反而有点……可爱。
“怎么？难道我说错了？”卢修斯挑眉，伸手想去勾姜皓月的下巴，“昨天是谁抱着皓月的腰不肯放，最后还是我——”
“够了！”姜皓月没好气地拍开两人的手，撑着身子想坐起来，结果刚一动，腰就又是一阵酸软，他闷哼一声，差点跌回去。
两道身影立刻同时动了。斯内普伸手扶住他的后背，卢修斯则揽住了他的腰，动作快得像是演练过千百遍。
“慢点。”两人异口同声地说，说完又互相瞪了一眼。
姜皓月靠在床头，看着这两个前一秒还针锋相对，下一秒就因为担心他而动作一致的人，又气又笑。他揉着自己的腰，故意板起脸：“还有脸瞪？我的腰现在快断了，你们说，该怎么赔？”
斯内普抿了抿唇，没说话，但扶着他后背的手放轻了力道，指尖还小心翼翼地替他按揉着酸痛的地方，动作生涩却认真。
卢修斯则立刻换上讨好的表情，铂金色的睫毛眨了眨：“我让家养小精灵准备了你爱吃的草莓松饼？再让西弗把他藏的蜂蜜酒拿出来？”
“谁藏了？”斯内普立刻反驳，“那是我自己酿的。”
“哦？那正好，拿来给皓月补补。”卢修斯笑眯眯地说，“毕竟某些人昨天晚上最卖力，害得皓月累着了。”
“你——”
“停！”姜皓月头疼地按住额角，“再吵，今天谁都别想碰我。”
这句话比任何警告都管用，两人瞬间安静下来，只是眼神还在互相较劲，手却都老老实实地放在姜皓月身上，一个替他按腰，一个替他拢了拢滑落的被子。
阳光渐渐爬高，透过窗户落在三人交叠的手背上，暖融融的。姜皓月看着身边这两个幼稚又别扭的爱人，心里那点因为腰酸带来的不快早就散了，只剩下满满的暖意。他叹了口气，伸手一边一个，分别捏了捏两人的脸颊：“好了，罚你们今天都听我的。”
斯内普的脸僵了一下，却没躲开，任由他捏着，只是黑眸里的怒气换成了无奈。
卢修斯则顺势在他手心亲了一下，笑得像只得逞的狐狸：“遵命，我的殿下。”
至于到底是谁“亲得用力”，又是谁“嘴硬说不行”，在姜皓月带着笑意的目光里，似乎也没那么重要了。反正往后的日子还长，有的是时间慢慢“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