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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淮州靠坐在椅子上,捋了捋衣袖:“裴渡,把崔姑娘的武婢带走……”

“是。”

裴渡应声,开了牢门,伸手欲拽锦书出来,却被锦书轻易躲开。

“锦书,跟裴大人走。”元扶妤漠然望着谢淮州。

锦书深深看了谢淮州一眼,才同裴渡出了牢房。

见裴渡重新将牢门上锁,元扶妤低笑一声,伸手在炭盆上烤火:“谢大人未免太谨慎了,我哪里会是谢大人的对手?玄鹰卫狱潮湿阴冷,谢大人不若进来坐在火盆前,慢慢说。”

谢淮州摆动手指示意裴渡离开,但坐在椅子上的动作并未有变化。

“人在哪儿?”谢淮州开门见山。

“谢大人拿什么换?”元扶妤漫不经心问。

“用你崔家上下一百多条人命换。”

潮湿泛霉的石墙窗外,是呼啸的的风雪声。

元扶妤烤火的动作一顿,转头……

谢淮州从袖中抽出突厥细作的口供,凝视元扶妤的眼神并无轻视。

他赞叹崔四娘的手腕,佩服她的聪慧,也欣赏她的野心,但想杀她亦是真。

“好啊!谢大人尽可试试……”元扶妤翻转烤火的手,“崔家商户小民,死了也不过是一个数字,在这大昭连个浪花都激不起来。”

“但谢大人就不同了,长公主还在世时,谢大人便敢违背长公主之命偷换死囚,将死囚好生养着。谢大人……你对长公主的深情几分真啊?事情闹开,你说……刚刚丢了金吾卫节制权的翟国舅,不会想上来咬你一口?”

人和人的对抗,比的是谁更有权力。

这是曾经元扶妤同谢淮州说的……

如今他是比她更有权力。

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师。

她只是无权无势的商户女。

可,她还能和谢淮州比谁更狠,更能豁得出去。

“崔四娘……”谢淮州将口供收起,身体前倾,手肘搭在腿上,手指随意交叉,“与突厥细作来往,通敌之罪……满门抄斩。从下狱到斩首,你还有时间可以慢慢想,是你一个人乖乖就死,还是拖上整个崔家与你一同下黄泉。”

说罢,谢淮州又轻轻“哦”了一声。

“若你真是长公主殿下,那……对你来说,崔家商户低贱如蝼蚁,大抵是不会在意低贱商户死活的,甚至是乐见其成的。”谢淮州起身,戏谑道,“是吧……”

“长公主在你的心里,当真就如此冷血无情、铁石心肠?”元扶妤一瞬不瞬望着谢淮州,“好歹,夺舍了崔家女儿的躯壳,不能替崔四娘尽孝,也不能害得崔家上百口丢了命吧。”

谢淮州踱步至牢门木柱前:“那就告诉我,人在哪儿?”

元扶妤亦是起身,站在谢淮州面前:“崔家若死一人,谢大人背着长公主所做之事便会人尽皆知。我若死……谢大人藏起的人,连同谢家,说不定也会一同陪葬。当然,也势必会破坏谢大人灭突厥的大计,这也非我所愿。”

隔着木栏,元扶妤望着谢淮州的目光中,也没了平日的调笑纵容,很是认真。

“比起现在就你死我活,谢大人不如把对付我的伎俩留在以后……你我真正站在对立面之时。”

地牢通道墙壁上摇曳的火苗暗光浮动,显得元扶妤那张脸也半明半昧,恍恍惚惚一时间让人辨不真切。

反倒……更像谢淮州心中炽烈思念之人,让他胸腔生了粗鲁的、近乎野蛮的炽烈鼓噪。

沉寂良久。

立在明暗交错光影中的谢淮州,凝视着元扶妤,双手攥住面前的木柱,语气平静的出奇:“若任由你这么走下去,必会成我心腹大患。”

“也是因为我让你失狂,乱了你的心。”元扶妤没忘记宣阳坊巷道内谢淮州以为她必死时,说过的话,“你一向不是个愿意掩藏自己欲望的人,对男女欢好之事坦坦荡荡,你对我生了渴求之心,但我不是长公主,所以你认为杀了我,便没有人能乱你的心。”

没错,崔四娘这个人,她只要只立在他面前,就能乱他的心。

不知是因殿下离世后禁欲太久,还是太过眷念殿下。

当这个神似长公主的崔四娘出现后,每夜都会出现叫他排斥厌恶的梦,将他变成可耻可笑的模样。

尽管他不相信崔四娘所言,却切切实实将她当做了长公主的替代。

一个最像长公主的替代。

明明谢淮州心底最厌恶的,就是替代二字。

“不是对你有渴求,是对你身上与长公主相似的殊质有渴求。”谢淮州磊落道。

正如崔四娘所说,谢淮州从不隐藏自己的欲念。

爱慕、心动,便想方设法的迫近、占据。

而后来,他越是了解长公主,便越是沉溺于长公主。

如今,他在崔四娘的身上也看到了这样的殊质。

对挚爱的思念和爱欲,多年来极度遏抑,在遇到同样野心勃勃的崔四娘后,喷涌迸发。

当崔四娘活生生出现在他的眼前,他梦境中长公主的面孔,才会被崔四娘一点一点代替。

所以当崔四娘为了权,伪装成长公主,才会让谢淮州如此动怒。

元扶妤低笑一声:“谢大人动了欲念,怎么好怪到我的身上?”

曾经,元扶妤也会把她对谢淮州的欲念,怪在他的身上。

她会怪谢淮州的眉眼、挺鼻、薄唇,包括身形体态,甚至是发丝,为何会生得如此合她心意。

会怪谢淮州太会勾着她,太会得寸进尺,引着她、诱着她,使她荒废政务。

元扶妤勾唇浅笑,握住谢淮州双手扣着的木栏,双手上移,食指贴住谢淮州的小拇指。

谢淮州攥着木栏的手收紧,但未曾移开,幽暗的眸子扫过两人紧贴的手指,揣测她的意图。

元扶妤眼底染了笑意,单手覆于谢淮州手背,轻轻握住。

谢淮州瞳仁一紧,欲抽回手,元扶妤用力按住。

“别动。”

元扶妤抬眸直勾勾望着谢淮州的眼,不徐不疾,以指背抚过他的指尖,挑开他的指肚,撑开他的掌心,手指缓缓侵入他的指缝,慢条斯理与他十指相扣。

谢淮州抿唇,视线落在元扶妤身上。

“面对谢大人如此合我心意之人,即便十指相扣,我也未曾对谢大人动半分欲念。”元扶妤含笑的语气带着揶揄,“所以,是谢大人不够沉得住气,不够克己,怎好怪罪在旁人身上?”

元扶妤与谢淮州十指相扣的手被紧紧攥住。

他半垂着眸子,居高临下审视元扶妤,绷着脸用力一扯,将元扶妤带得向前趔趄。

隔着木栏的两人离得越发近,元扶妤莞尔仰头,能清楚看到谢淮州黑眸中的自己。

谢淮州眉峰紧蹙,定定望着元扶妤,眼底晦暗让人辨别不清是否带着怒意。

“谁告诉你的?”谢淮州低头靠近元扶妤,逼问,“谁教你的?”

谁教她这些殿下最喜欢的这些小动作?

崔四娘带给谢淮州熟悉的悸动太多。

从最初会让谢淮州全身血气翻涌,似有千万夏蝉在耳际嗡鸣,到如今他已降敏。

“你若是不信我,那就当是长公主告诉我的。”元扶妤说。

谢淮州俯身靠近元扶妤几分,挡住了幽暗地牢内晃动的火光,高大而摇曳的影子将元扶妤笼在其中,阴晦的目光似要透过元扶妤这双眼将她整个人看穿。

湿热的呼吸交缠,谢淮州低哑的声音压着狠戾:“崔姑娘当真是会惑乱人心。”

想到曾经与谢淮州相处时的种种,这话元扶妤可不敢苟同。

会惑乱人心的分明就是谢淮州。

元扶妤反唇相讥:“哪有谢大人会的多啊……”

谢淮州闷笑一声,欲直起背,元扶妤拽着人不放手:“谢大人虽然对长公主当年死因三缄其口,但翟国舅我既然已经找出来,自是不会放过他的!翟国舅若倒……朝中需要有新的势力顶替翟国舅的位置,否则局势便会逼着你与世家直接对上,闲王这个曾经被长公主圈禁过的元家人,不是正好?”

谢淮州是个聪明人,他若是明白元扶妤当初为什么要在朝堂扶持他,就该明白朝中三党局面才是最稳当的。

“谢大人,你的目标是推行长公主当初定下的国策,我亦是如此,至少目前你我有着同样的目标,何不携手合作?若有朝一日你我当真站在了对立面,再刀剑相向也不晚。”

她循循善诱:“谢大人的人,我会好生照顾,保证一根头发丝也伤不了。谢大人可以攥着突厥细作的这份口供,崔家仍然是我的软肋,大人还可以继续搜集我的更多把柄握在手中。”

谢淮州看着眼前那张明艳不羁的面孔:“说的冠冕堂皇,你欲推闲王在前,无非是想把你的意志,转化为对朝堂的实际掌控。”

“和聪明人做对手,比和蠢人做对手好得多,聪明的对手出招定是有利可图,是能防备的!可蠢人做事可能连缘由都没有,那才真叫人猝不及防。”元扶妤抬眉,与他的眸光相触,“谢大人说呢?”

炭盆中发出轻微一声爆响,火星随火苗飞起消散。

两人手指交缠,掌心紧贴……

良久,谢淮州挺直脊背,从元扶妤的手中抽回了自己的手。

“谢大人不妨再想想,不着急。”元扶妤望着谢淮州,抬手按住自己的肩膀,“但也别让我等太久,昨夜为免谢大人受伤,制服那匹马时撞到了肩膀,疼着呢。再者,这玄鹰卫狱住着,实在算不上舒坦。”

谢淮州刚从玄鹰卫狱出来,长公主府的仆从便上前禀报:“大人,府上传信,说翟国舅有急事求见大人。”

裴渡立在谢淮州身边,等待谢淮州关于崔四娘的处置。

私心里,裴渡还是希望当年和长公主有关的旧人能活下来。

“裴渡。”谢淮州抽出口供递给裴渡,“口供先压着。”

裴渡伸手接过。

谢淮州便戴着兜帽走入雪中。

裴渡立在原地,不自觉松了口气。

虽然谢淮州没说要让放崔四娘出来,但命应当是暂时保住了。

他回头朝玄鹰卫狱内看了眼。

“大人,那个叫锦书的武婢还要送回原牢房吗?”玄鹰卫上前问。

“送回去吧。”裴渡说。

翟鹤鸣在长公主正厅坐着,端起茶杯没心情喝又放了回去,频频往外张望。

见谢淮州踩着踏跺出现在敞开的隔扇外,解开风敞递给仆从,翟鹤鸣缓慢站起身。

谢淮州进门立在鎏金镂空雕花的火炉前,伸手烤火,听到隔扇关闭的声音,他才道:“我知道你是为什么来的。”

“这事你得帮我。”翟鹤鸣走到谢淮州身侧,“校事府归玄鹰卫后,所有的记档也都在玄鹰卫,这次何义臣协助大理寺查闲王雅室里的死尸,恐怕很快就会查到我的身上。”

何义臣曾经掌管校事府,查此事易如反掌。

这事麻烦就麻烦在,玉槲楼的管事指认了死在闲王雅室里的人,便是协助那四个犯妇入玉槲楼的。

死在雅室里的几人,要是查到翟家的头上,翟鹤鸣就是连世家一同得罪了。

“我今日派了人去玉槲楼,原想好好审一审那指认的玉槲楼管事,可玉槲楼的假母说,何义臣已经将人带走,所以玄鹰卫记录我家死士的册子,绝不能让何义臣看到。”

“怎么不着急去杀人证了?”谢淮州语声中带着不可查的讥讽。

翟鹤鸣听出谢淮州声音里的嘲弄,面色阴郁:“你也不必如此冷嘲热讽,当时那种情况下,我没有选择的余地,我赌不起。若真有人证,闹开了朝局要乱,眼看着过了年郑江清就要出征了,朝局得稳,所以……哪怕是局我也得入。”

谢淮州知道这话说的没错,崔四娘这局设的漂亮,打了翟鹤鸣一个措手不及。

只是,让自己人死在了闲王定的雅室中,又让杀了翟家死士的七人,光明正大拿着他的令牌离开玉槲楼,就是蠢了。

“明人不说暗话,谢淮州……把记录我家死士的册子单独抽出来。”翟鹤鸣一瞬不瞬看着谢淮州,“大理寺卿卢大人致仕,我不和你争,还会保举你的人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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