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立秋的婚礼筹备
八月的蝉鸣渐弱时,苏小蝶在老宅的樟木箱里翻出祖母的旗袍。月白色缎面上的樱花刺绣虽已褪色,盘扣却依然油润发亮——那是祖父用几十年修表的手,一颗一颗磨出来的。
“试试?”苏晚晚站在门边,手里捧着蓝布包裹的修表工具,“当年小星说,这旗袍的剪裁像座钟的弧线。”沈墨正在给樱花树浇水,听见动静时,喷壶的水线突然歪向自己,湿了半件工装衬衫。
夜里,苏小蝶对着镜子别上樱花胸针,看见沈墨在窗外的樱花树下踱步,手里攥着个小盒子。少年的影子被月光拉长,偶尔抬手摸向领口,那里别着她送的蝴蝶领针,是用祖父怀表的旧零件改的。
“其实我......”两人在樱花树下同时开口,惊飞了停在枝头的麻雀。沈墨耳尖通红,单膝跪地时不小心踩到自己的鞋带,盒子“啪”地打开——里面是两枚戒指,一枚刻着樱花,一枚刻着齿轮,中间用细链连着。
第二节:霜降的老宅喜事
重阳那天,老宅的樱花树被成功移植到新公园。苏小蝶穿着改良的樱花旗袍,裙摆扫过树下的金属铭牌,上面刻着“1998-2025,时光与爱在此生长”。沈墨的工装裤换成了笔挺的西装,袖口却偷偷别着枚齿轮袖扣——那是用祖父的旧座钟零件做的。
“一拜天地——”司仪的声音被秋风托起,沈墨看见苏晚晚坐在轮椅上,手里攥着祖父的修表工具箱,箱盖上新贴了张全家福:他和苏小蝶蹲在樱花树旁,祖母笑着比出“剪刀手”,背景是刚移植的樱花树,枝头缀着几朵迟开的花。
交换戒指时,苏小蝶的指尖碰到沈墨掌心的茧,那是修表和修车留下的痕迹。少年忽然轻声说:“祖父的怀表,我藏在樱花树洞了。”她愣了愣,想起今早看见他在树下停留的身影,阳光穿过他的指缝,像极了祖父临终前划过祖母手背的光。
第三节:冬至的机械浪漫
初雪降临时,沈墨的“时光齿轮”装置在机械展上获奖。苏小蝶带着学生去参观,看见自己的银杏叶标本被镶在玻璃罩里,周围环绕着微型齿轮樱花,每个齿牙间都刻着极小的“蝶”字。
“这是我先生的作品,”她向孩子们介绍,指尖划过玻璃罩,“他说,每个齿轮都像一段时光,只有和重要的人咬合,才能转出好看的花纹。”台下的小女孩举手:“老师的戒指也是齿轮和樱花呢!”
散场时,沈墨穿着工装等在展厅门口,头发上落着雪花。他从口袋里掏出个铁盒:“给你的,展会送的小礼品。”里面是枚樱花形状的机械表,表盘上的指针是用修表镊子改的,秒针每走一圈,就会有片微型樱花从齿轮间飘落。
第四节:雨水的代际传承
二月的老宅迎来新客人,苏小蝶的学生们吵着要听樱花树的故事。沈墨蹲在树下,用扳手演示修表工具的用法,少年们的眼睛盯着他腕间的樱花绳,那是用祖母的旧围裙改的。
“当年太爷爷就是用这把镊子,”他举起祖父的旧工具,阳光穿过镊子的小孔,在孩子们脸上投下光斑,“给太奶奶修好了座钟,里面藏着樱花书签。”苏小蝶站在纱帘后,看见祖母正给最小的女孩编樱花辫,银发上别着她送的齿轮发卡。
暮色降临时,孩子们在樱花树下埋下新的时光胶囊。沈墨偷偷往里面塞了张纸条,上面画着齿轮和樱花,还有行小字:*等你们长大,樱花树会替我们说“好久不见”。*苏小蝶看见后轻笑,往胶囊里放了片新压的樱花,花瓣边缘还带着他修表时不小心留下的机油印。
第五节:春分的永恒刻度
又一年清明,苏小蝶和沈墨站在樱花树下,手里捧着刚出生的女儿。孩子的襁褓上绣着樱花和齿轮,是祖母用陪嫁的被面改的。沈墨轻轻拨开女儿的手,露出掌心的淡色胎记——像朵 tiny 的樱花。
“该给她取名字了。”苏小蝶抬头看他,发现他的工装外套换成了柔软的棉布夹克,胸前别着女儿的胎毛做成的樱花胸针。少年想了想,望向正在给树浇水的祖母,老人的轮椅旁摆着祖父的修表工具箱,箱盖上落着几片新樱。
“就叫樱时吧,”沈墨轻声说,“樱花盛开的时间,也是......”他没说完的话,被女儿的啼哭声打断。春风吹来,樱花树的新枝轻轻摇晃,四十年前埋下的时光胶囊在地下静静沉睡,而树上新挂的风铃,正用齿轮和樱花的合奏,为这个春天刻下新的刻度。
苏晚晚望着这一切,忽然轻笑出声。她摸向口袋里的怀表,表盖内侧的樱花书签上,不知何时多了行小字:时光会老,爱永远年轻——那是沈墨去年偷偷刻的。樱花继续飘落,落在婴儿的襁褓上,落在父母相触的指尖,落在老人带笑的眼角,像一场永不落幕的春日絮语,在时光的齿轮里,转出一圈又一圈温柔的年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