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妈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芝芝啊!别怪大妈说话难听,你妈她都这么大岁数了,怎么还把持不住做这种事儿!”
她帮许芝芝擦了擦额头冒出的虚汗,接着说:“昨晚,我可是把这嘴皮子都快磨破了,帮你妈说了不少好话,
可人家那个祝主任,一看就不是个好对付的主儿。三言两语的,就把你妈和你二叔那事儿给定得死死的,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给留。
依我看呐,这被抓了个现行,事儿确实棘手。你赶紧的,跟你哥找找门路,看能不能让处罚轻点,这一家人可都指望着你俩呢!”
许灵芝忙不迭的点点头,语无伦次的说:“好,好,我现在就去,我……找我哥,我哥……我哥去哪了?”
张大妈嘴角微微下撇,满脸嫌弃地瞥了她一眼,无奈地说道:“你这丫头,是不是急得脑子都糊涂了?你哥不是去参加培训了吗?”
许灵芝这才回过神来,她顾不上再多说一个字,脚下生风一样就直接向大院门口的传达室跑去。
在传达室里,许芝芝双手颤抖地拨通了许传宗的电话,电话那头刚一接通,她便语无伦次地哭着将家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许传宗。
许传宗一听,连行李都没顾上拿,直接托付给同事,就心急火燎的坐车赶了回来。
一回来,他连家都没有回,而是直接去了医院,他打算找到关押许定国的地方,想办法见一见许定国,打算问问他,这事应该怎么办。
结果刚走到医院西配楼,就看到祝水田办公室门口挤了一群老太太,正围在办公室门口大声叫嚷着,
许传宗顿觉不妙,他快走几步,从看热闹的人群中挤过去,踮起脚,向祝水田办公室里看了一眼,
他发现许定国和黄书翠十分狼狈的在办公室里站着,看样子是来祝水田办公室配合调查问题的,没想到被老太太们堵在这儿了。
门口的几个老太太喊着正起劲,许珞汐的东邻家刘奶奶喊得最响,
她大声骂道:“祝院长,这对儿奸夫淫妇简直太不要脸了,都这么大岁数了,还搞破鞋,你们绝对并不能姑息,必须严惩!”
吴大妈也在旁边附和道:“就是啊!祝主任,我要检举揭发他们,这两人长期保持不正当关系,就连黄书翠的那双儿女也是许定国亲生的,
许定国乱搞男女关系,这种人道德败坏,不配继续留在我们医院,必须严肃处理!”
一旁围观的群众也在一旁议论纷纷。
“听说还是叔嫂俩,这不是乱伦吗?真是厚颜无耻!”
“我听说这男的老婆前两天自杀了,她老婆还昏迷不醒,他还有心情搞破鞋,我现在怀疑是这对儿奸夫淫妇暗害了他老婆。”
听到这些话的许定国瞳孔一缩,突然抬起了头,看向最先说话的吴大妈,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说:“吴大妈,我知道以前是我嫂子不对,不该跟您吵架,
可您也不能随口就污蔑我啊!我是做了错事,但是我嫂子家的俩孩子确实是我哥的,怎么成了我亲生骨肉了呢?”
黄书翠也在一旁哭嚎:“大妈,我错了,我上次不该为了一句话就跟您吵架,
可您老也不能凭空污蔑我啊!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吧!”
“啊呸……”吴大妈啐了一口,“我是那么斤斤计较的人吗?我告诉你们这对奸夫淫妇,这事可不是我凭空捏造的,
可是你爱人白玉竹亲口告诉我的,你们两个欺负人也不能这么欺负,我们就是来为白同志撑腰的。”
许定国闻言,不敢置信的问道:“吴大妈,这怎么可能呢?我爱人她现在已经成了植物人,躺在病床上毫无意识,怎么可能会跟您说这些话呢?”
刘奶奶在一旁轻哼了一声,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
开口说道:“许定国,你还知道家里有个昏迷不醒的病人啊!既然知道,怎么还管不住自己,出去偷吃?
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不好好在家陪着老婆,居然还有心思出去搞那些见不得人的破事儿!
我告诉你吧!玉竹她昨天就醒了,今天早上我们还看到她和汐汐出门了,她已经下定决心要跟你离婚。
真没想到啊!你竟然不是第一次跟黄书翠鬼混了,上次小白就撞见过你们一次,为了孩子,她当时选择了忍气吞声。
可你呢?真是个没良心的,竟然不知悔改,还继续跟黄书翠搞破鞋,你说你对得起玉竹吗?” 刘奶奶越说越激动,手指几乎要戳到许定国的脸上。
周围的人群听到这些话,顿时炸开了锅,对许定国的指责声更加响亮,
祝水田站在一旁,听到老太太们的话,眼睛突然一亮,脸上立刻换上了一副严肃表情,他清了清嗓子,
大声说道:“刘大妈、吴大妈,你们可是咱们大院里德高望重的老人了,你们说的这个情况非常重要。
我下去之后一定会立刻展开调查,如果情况属实,我一定代表组织对他们作出处理,严惩不贷,绝不姑息!”
许定国此时才真正感觉到了害怕。明明是炎热的夏天,他却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一种彻骨的寒冷从脚底直窜头顶,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的双腿开始发软,身体也微微颤抖起来,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想要为自己辩解几句,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他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如此地步,吴大妈所说的秘密,除了他和黄书翠,也只有白玉竹知道。
看来白玉竹是真醒了,没想到自己低估了小女儿的医术,还真被那个死丫头片子治好了。
他真的后悔了,后悔自己没有在机会出现时果断下手杀了白玉竹,
后悔当初任由许珞汐给白玉竹针灸,以至于让局面发展到如今这般无法挽回的境地。
他无力的垂下头,不断的擦拭着额头冒出来的汗水。
而站在一旁的黄书翠,听到刘奶奶的话,同样脸色煞白,身体微微颤抖,一股热流伴着尿骚味顺着大腿流了下来。
许传宗也不敢再往前挤了,他怕自己被人认出来,只能远远的盯着两人看。
也许是父子之间那奇妙的心理感应在作祟,许定国不经意抬了一下头,看到了人群中的许传宗,父子目光交汇的一瞬间,
许定国对着许传宗无声地张开了嘴,艰难地吐出一个模糊的口型:“唐成业…… 唐…… 唐…… 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