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总!”苏一洲难看地笑了起来,点头哈腰地说,“实在是我不该贪杯,说了那些醉话,该罚!”
他说完走到包间桌子旁,拿起一瓶酒直接灌了下去,讨好地冲俞堰笑,“俞总,您看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一次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俞堰意味不明地冷哼了一声,就这么看着他也不说话。
苏一洲脑中灵光一闪,老老实实对着褚柚一鞠躬,“俞夫人,实在对不起,刚才是我说了混话,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还请您原谅。”
他这个时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圈子里传的俞总腻了褚柚,要跟她离婚的传言都是不实的。
要是真的,俞总怎么可能替她出头?
眼下谁不高兴都没事,就是不能让褚柚不高兴。
所以他的姿态放得很低。
褚柚先是看了眼俞堰,见他眼皮没抬,才把手中酒瓶用力放在琉璃桌上,不甚满意地说,“苏少爷的道歉似乎没有什么诚意啊。”
刚才说得那么难听,现在想用区区两句歉意的话就扯平了?
这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她就不是个以德报怨的性子,也不想做什么虚怀若谷的假人,骂了她不付出代价,下次不会记得她的包容,只会记得她是个软脚虾。
苏一洲刚才就怵她,这会看她言语不善更是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僵了半天,才转身朝俞堰深深鞠躬,诚恳地说,“俞总,说这些话是我轻率了,我也是真心悔过,还请您看在我爸的面子上,大人不记小人过,也别因为一个女人伤了我们两家的情分。”
本以为俞堰看在两家有合作的份上,怎么也会给他几分薄面,没想到话音刚落,直接就一脚把他踹到了满地的碎玻璃里。
江楼和陆沥川不但不阻拦,反而发出看好戏的口哨声。
他咬住颤抖的腮帮子,顾不上自己满手掌的血,直起身子老实地跪在俞堰面前,“俞总,你消消气。”
俞堰轻呵一声,半蹲着身子与他四目相对,“我老婆,什么时候轮到你评价?”
苏一洲死死咬着牙,大气都不敢出,抖着身子,连眼神都不敢跟他对视。
平时满脑子的鬼精灵,活跃气氛,这会脑袋一片浆糊,什么话都想不出来。
气氛重若雷霆,最后还是江楼站出来打了个哈哈,“行了,跟他费什么口舌,给个教训行了,再有下次直接停了跟苏氏的合作。”
苏一洲这下是真的吓瘫在原地,求饶的话卡在嗓子眼又说不出来,急得抓耳搔腮的,恨不得给俞堰磕头了。
他再怎么混都没事,但要是搅黄了苏氏跟俞氏的合作,他爸爸一定会把他皮剥下来!
平时他也是个拧得清的,虽然爱美色但从不招惹那些招惹不起的人,谨小慎微才没惹他爸厌烦。
没想到今天一个精虫上脑,直接就捅破了天!
气得狠狠甩了自己一巴掌,他这嘴怎么就这么欠的!
俞堰站起来甩了两下手,“帮我带句话给苏总,这件事没完,我看不到你们道歉的诚意,不介意亲自去找一下苏总。”
苏一洲吓呆了,顶着红红的巴掌脸涕泪横流,但被他气场压得胆战心惊,一句辩解的话都不敢说。
俞堰斜睨了他一眼,“还不滚?”
江楼也失笑地轻踢了他一下,“还要留下来惹俞总生气?”
趁机走近俞堰,在他耳边轻声嘲笑,“刚才是谁说再也不管褚柚的事,她就是个没良心的?”
“听了别人几句污言秽语就生这么大气啊?你平时那遇事泰然自若的形象呢?”
“犹言在耳啊俞总,你这打脸也太快了吧,我都替你疼得慌。”
俞堰眼角余光看着苏一洲连滚带爬,一地血迹地出了包间门,才若无其事地说,“走吧。”
率先就抬脚离开。
胳膊被人拉住,江楼在心里骂他装模作样,表面上却装作馋得不行的样子,“她们这里的酒闻起来怎么比我们的香甜?你刚才都对她们施以援手了,我们喝她们几瓶酒不过分吧?”
俞堰拧眉看他,“你没喝过酒?想喝什么等会回了包间自己点,非要往不待见自己的人跟前凑?”
褚柚是不待见你,不是不待见我。
再说了知道人家不待见你,听我说褚柚被人刁难了,急吼吼往这边凑的还不是你?
江楼觉得自己太委屈了,脸皮都扔地上了,就为了帮他创造机会,结果这个嘴硬的还傲娇地站在台阶上。
心累啊,真想撂挑子不管了。
但想到刚才他一个劲地闷头喝酒,要死不活的样子,又觉得为兄弟就该两肋插刀。
索性厚着脸皮看向常欢和褚柚,“你们不介意我们蹭点酒喝吧,实在是比我们这些糙老爷们喝的酒香甜多了,突然就馋了。”
褚柚知道俞堰的脾性,也不忍他一个人唱独角戏,“欢迎之至。”
并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常欢自然不会有意见,她跟他们的交际本来就多一点,而且今天有免费的戏,不看白不看。
非常友善地拍了拍沙发,大气道,“随便喝,今天我请客。”
江楼暗叹一句,两个人美心善的好人啊。
拉着俞堰就走过去,“来来来,都坐下说。”
俞堰满脸不耐烦,“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不要跟没良心的人靠得太近,这个道理你不懂吗?”
他今天这已经是第二句内涵褚柚的话了,但是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直接泄了气。
因为他发现,褚柚神情自若,好像一点不受影响,他心里更加窝了一团火。
坐下后仰起脖子就猛灌了一瓶,喝干净后放下瓶子就吐槽,“什么香甜味,我只喝出了一股黑心皮蛋的味道。”
神特么黑心皮蛋!
江楼喝了一半的酒差点喷出来,仔细回味了下嘴里的苹果味果酒,不知怎么就品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怪味。
受他的影响,这嘴里虚假的夸赞都说不出来了。
俞堰看他表情更来劲了,“早就跟你说了,道不同不相为谋,不是走一条路的人,她的酒也会喝不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