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快要窒息时，楼上突然传来一个小女孩的哭声：“爸爸……爸爸你在哪……”
温婉的手突然一颤。
马国昌趁机挣扎：“我……我女儿才五岁……求你……”
她想起山区小学那些孩子，有的单亲，有的失去了双亲，有的甚至连自己父母都没见过。
曾经他们举着\"温婉姐姐最好\"的纸花，如今却朝她吐口水，骂她不要脸，是婊子。
她的魂魄在殡仪馆游荡时，看着自己父母被记者逼问\"女儿是不是真做过那种事\"。
她试图拥抱泣不成声的母亲，双手却穿过老人的身体。
一切的一切，在此刻，又如走马灯一样在她脑中闪现。
\"我恨你...\"温婉松开手，血泪砸在马国昌脸上，\"但我和你们不一样。\"
温婉眼中的血泪渐渐变成透明的泪水，她缓缓松开手，马国昌“扑通”一声摔在地上，大口喘气。
“杀了你，脏我的手。”她冷冷道。
血雾渐渐散去，温婉的身影变得透明。
她低头看着缩在墙角瑟瑟发抖的马国昌，血色的面容慢慢恢复成生前的模样——那个在航班上永远带着温柔笑意的乘务长。
\"知道吗？\"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我本来可以让你体验我经历的一切。\"
马国昌的西装突然渗出鲜血，就像那天温婉割腕时染红的制服。
他的手机自动播放起山区孩子们骂她\"婊子\"的录音，客厅的电视开始循环播放她被网暴时收到的死亡威胁。
\"我可以让你每天梦见自己在浴缸里流血，就像你们每天用消息提醒我去死那样。\"温婉的指尖划过马国昌的脖子，留下一道冰凉的触感，\"可以让你的女儿在学校被指指点点，就像那些我资助过的孩子对我做的那样。\"
马国昌的眼泪混着鼻涕糊了满脸：\"求求你...我知道错了...\"
温婉突然笑了，那笑容让所有人心里一颤——太像她生前给乘客递毛毯时的温柔笑意。
\"但我和你们不一样。\"她转头看向我们，\"知道那天我为什么选择死在浴缸里吗？因为...那是唯一能洗干净他们泼在我身上脏水的地方。\"
这时，白七爷和黑八爷出现在她身旁，长叹一声，将锁链轻轻缠上她手腕。
她却先一步蹲下来，平视着马国昌：
\"我不杀你，不是原谅你。\"她的声音像浸透冰水的刀，\"我要你活着看——看你的公司怎么破产，看你的'朋友们'怎么踩你，看这个世界怎么对待一个'造谣者'，这才是我最大的报复。\"
白七爷的平板突然亮起，显示着马国昌的未来：妻子带着女儿改姓移民，曾经巴结他的合作伙伴纷纷撇清关系，最后在精神病院里用床单上吊。
她又转身看向我旁边的朵朵，这个被亲生父亲害死的的小丫头，此刻正怯生生拽着她的裙角，眼里含着泪。
\"至于那些造谣的...\"温婉轻轻抚摸朵朵的头发，\"他们每晚都会梦见自己变成被网暴的对象，直到老死。\"她回忆起自己曾经的爱人，\"而他...会永远活在怀疑里，每个新女友都可能是为了钱，每次示好都像别有用心。
是啊，所有冤魂都有理由复仇，可如果都这么做，人间和地狱又有什么区别？
林小曼突然哭出声来，直播间弹幕疯狂刷过一片【对不起】。
白七爷叹了口气：“温婉，时辰到了，跟我们走吧。”
她点点头，最后看向窗外即将出现的阳光：\"告诉所有女孩...\"她的身体开始消散，\"脏的不是我们，是那些管不住嘴和手的人。\"
当最后一点光粒消失时，马国昌的豪宅突然恢复原状，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除了他永远失去光泽的头发，和再也直不起来的后背。
离开别墅时，马国昌已经精神崩溃。
他抱着女儿蜷缩在墙角，不断重复：\"我错了...我错了...\"而他的手机正在自动发送所有聊天记录给通讯录所有人。
几天后，新闻爆出——《马氏集团董事长精神失常，当众自曝造黄谣黑历史》
林小曼的直播间更是炸了，粉丝暴涨，弹幕清一色刷着——“造黄谣死全家！”
这个单子虽然血赚了一笔，可我们却丝毫没有感到开心，反而心情异常沉重，就连萧媚听到这事都忍不住的抹泪。
我把黑白二位爷叫了出来，“造谣这种人，死后什么下场？”
白七爷掏出冥界最新款平板电脑，屏幕里浮现出十八层地狱的实时监控画面：
拔舌地狱：十几个造谣者被铁钩扯出舌头，每扯长一寸就有小鬼用剪刀剪断。断舌刚再生就立刻被新一轮拉扯，惨叫声此起彼伏。
油锅地狱：几个营销号主编在沸腾的铜锅里沉浮，每次魂体刚凝聚就被漏勺打散。锅边标签写着【xx八卦创始人】、【网红爆料王】。
黑八爷滑动屏幕调出特殊档案：\"看这个，造谣女明星出轨的那个大V。\"画面里，一个魂魄被塞进不断循环的幻境——每次他刚发完造谣微博，就亲身经历一遍被千万人辱骂的感觉。
\"最绝的是这个。\"白七爷点开一个直播间，某造谣惯犯正在表演\"铁树开花\"——他的身体不断长出尖锐树枝，又被狱卒硬生生拔掉。弹幕飘过一行血字：【当前疼痛值：9784\/】
我盯着屏幕上某个熟悉Id：\"这不是当初骂温婉最狠的那个...\"
\"对喽。\"黑八爷咧嘴一笑，\"他昨天刚被安排去'孽镜地狱'值班——就是让人反复体验自己造过的孽。\"
临走前，白七爷告诉我，温婉自愿去枉死城照顾孤魂了，她说做人太累........
当又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时，我们站在墓园山坡上。
三个戴红领巾的孩子正在温婉墓前摆放野花，他们胸前的校徽正是她资助的山区小学。
他们放下手工折的纸飞机，每架飞机上都写着曾经骂过的话，现在被泪水晕染成模糊的蓝。
我把一个信封递给了他们，那是在温婉家里发现的，里面是给山区孩子的最后一封信：\"姐姐要变成星星了，你们要飞得更高......\"
起风了，那些纸飞机竟自己飞向天空，像是终于被原谅的罪孽。
远处传来环卫车的嗡鸣——那个和网友一样不相信温婉，甚至劈腿温婉同事的渣男，正瘸着腿在翻垃圾桶，曾经梳得油光水滑的头发沾满烂菜叶。
\"善恶终有报啊。\"袁宝突然打开直播，\"老铁们看好了！这孙子就是抛弃温婉的渣男！\"镜头里瞬间刷过满屏臭鸡蛋特效。
林小曼放下一束白菊，轻声道：“姐，下辈子，一定要过得开心点。”
微风吹过，墓碑上的照片里，温婉的笑容似乎温柔了许多。
青椒的声音在我脑海里炸响：\"很舍不得吧？\"手链一点点收紧，泛起淡淡粉光，\"要不要给你买本《往生咒》天天念？\"
而站在我旁边的萧媚\"咔嚓\"捏扁矿泉水瓶：\"某些人连女鬼的醋都吃！\"
林小曼关掉直播前，最后一条弹幕缓缓飘过：
【原来鬼都比人有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