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被雾气切割成碎片,枫叶簌簌飘落。贝尔摩德的枪口抵在织田律的眉心,艳红的指甲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真可惜。”她的声音带着蛊惑的沙哑,“这么漂亮的脸。”
织田律的银发湿漉漉地贴在颈侧,水珠顺着下巴滴落。他的唇角却勾起一抹笑:“你确定要在这里开枪?”
“哦?”
“硫磺味会掩盖硝烟反应。”织田律的指尖轻轻点上她的手腕,“但……”他的狐狸眼微微眯起,“血会浮在水面上。”
贝尔摩德的瞳孔一缩。
下一秒,织田律的银发突然缠住她的枪管,猛地一拽——
砰!
子弹擦着织田律的耳畔射入岩壁,溅起碎石。安室透从水中暴起,一记手刀劈向贝尔摩德的手腕。枪械落水的瞬间,织田律的匕首已经抵上她的咽喉。
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还是这么爱玩枪。”
贝尔摩德轻笑,突然抬膝顶向织田律的腹部。织田律侧身闪避,却被她趁机挣脱。雾气中,她的身影如鬼魅般退到竹帘边。
“下次——”她的指尖抚过被划破的衣领,“记得用更锋利的刀。”
竹帘晃动的瞬间,一道黑影突然从走廊突入!
“喂喂——”服部平次手持剑道竹刀,劈头盖脸砸向贝尔摩德,“大晚上吵什么吵!”
贝尔摩德闪身避让,竹刀砸碎了她身后的陶罐。和叶躲在走廊拐角,手里还攥着报警器:“平次!小心她右手的——”
贝尔摩德的袖箭破空而出,直射和叶咽喉!
织田律的匕首脱手,金属碰撞声在夜色中炸响。袖箭偏离轨道,钉入木质廊柱。
安室透已经跃出浴池,湿透的浴衣贴在身上,勾勒出精悍的肌肉线条。他的拳头裹挟着水汽砸向贝尔摩德的面门——
“咔嚓。”
易容面具碎裂,露出贝尔摩德半张真实面容。她借力后翻,消失在走廊尽头。
雾气重新聚拢,只剩一地狼藉。
服部平次的竹刀啪嗒掉地:“……你们到底惹了什么人?”
织田律弯腰捡起匕首,水珠顺着银发滴落:“老相识。”
安室透:“……”
和叶的视线突然凝固在安室透的锁骨——那里有一圈清晰的牙印,在月光下泛着暧昧的红痕。
“你们……”她的脸瞬间涨红,“玩好大……”
---
客房,深夜。
纸门上的弹孔透进一缕月光。织田律跪坐在榻榻米上,用镊子取出安室透肩头的碎瓷片。血珠顺着瓷片滑落,在纱布上晕开暗色。
“疼就说。”他的指尖轻轻抚过伤口边缘。
安室透的肌肉微微绷紧:“……专心点。”
“我很专心。”织田律俯身,银发扫过他的锁骨,“是你心跳太吵。”
隔壁传来服部平次刻意提高的嗓音:“和叶!我们明天一早就走!”
织田律轻笑:“吓到小朋友了。”
安室透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将人拽到身前。两人的呼吸交错,药草的苦涩混着血腥味。
“后悔吗?”安室透的紫灰色眼睛深不见底,“如果不认识我就不会有这么多的追杀?”
织田律的睫毛颤了颤:“谁知道呢。”
“织田律。”
“可能……”织田律的指尖点上他的唇,“我舍不得看你哭?”
安室透的呼吸一滞,突然翻身将人压进被褥。织田律的银发散在深色床单上,像一捧融化的月光。
“伤口会裂开。”他轻声警告。
“那就一起裂。”安室透低头,咬上他的喉结。
纸门外,和叶的脚步声仓皇逃远。
---
庭院,黎明前。
贝尔摩德站在枫树下,指尖把玩着一枚染血的袖箭。
“出来吧。”她头也不回,“看够戏了?”
阴影中走出一个高挑身影,银色长发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玩够了?”琴酒的声音比夜风还冷。
贝尔摩德轻笑:“你不觉得有趣吗?”
琴酒的绿眼睛微微眯起:“游戏才刚刚开始。”
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在染血的枫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