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每次都这么说。”鸿芙一巴掌拍开了他的手:“但在你心里最重要的还是剑道,一次闭关就是几十年,天上一天地上一年,我出去玩了个几年,回来对于你来说只不过是才修炼几天而已!”
通天有些不自在,这个………
他见鸿芙不愿意说话了,有些无奈。
“那我不要求你和他断了,但是你必须得和他保持距离,那小子对你图谋不轨,我不相信你看不出来。”通天一下就说破了鸿芙的心事。
通天:“你是见过的人少,你没怎么在下界待长久过,容易轻信于人,但你是狐族,又是魅之法则的化身,对于感情的变化自然在清楚不过。”
他深吸了口气,缓缓凑近了些轻轻拉过了她的手,或许是因为常年修习剑但,所以他的眼中总是会有一些杀意,再加上走的是以杀证道的这条路。
可是此刻看着鸿芙,他那双金色的眸子却满是温柔。
“福宝,你知晓我喜欢你,你以前不是也最喜欢我了吗?”
鸿芙:“那都几百年前的事儿了!都多久没见你了,我知道你什么意思,我当然知道哪吒对我的想法………”
她接受不了他,一开始是认为哪吒还小,他并不懂什么是感情。
但是到后来,她隐约能感觉到,他是认真的,喜欢是有的,但是………要说一辈子留在一个人的身边。
她做不到。
她讨厌这样。
“为什么一切都要和喜欢扯上关系呢?”鸿芙皱着眉:“为什么大家就不能都当朋友呢?师兄,你知道我一直都喜欢出去玩,我从小就被关在这个你们都想来的地方,但我根本就不想在这。
还有哪吒,为什么明明相处的好好的偏要和喜欢有关系?我就非得永远待在一个地方吗?从前我就一直待在天外天以后,难道我就要一直待在天庭陪着他了吗?
你能不能不要再逼我了…………”
通天:“我只是想让你一切以自己为重。”
“我知道。”鸿芙叹着气:“所以我才不想留在你身边,也更不想留在他的身边。
我下界是为了玩,我这段时间陪着他的确有他的原因,可我也想好好表现,让师父明白我不会煽动因果,就像现在一样,给我一点点自由。
不要再把我当小孩子了,很多东西我看得清楚也看得明白,只是我不想去明白!”
她有些激动的说着,从前在人间的时候,哪吒就一直逼她,可是她无所谓。
正是因为她的实力比哪吒强,所以才无所谓,强者不会被束缚,她想去做什么便做什么。
可是对于通天和鸿钧,她哪里是能逃的掉的,自然是他们这些做长辈的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通天松开手,指尖在她的脑袋上轻轻弹了弹:“行了,又不是什么大事,你乐意和他玩就和他玩吧,但你要记住,事事以自己为重,你既然想去游历三千世界,就不要为了一个人改变。
你想做什么?师兄什么时候不支持你了?”
通天看着鸿芙,又有些无可奈何?
他习惯了掌控,习惯了用力量解决问题,却忘了眼前的小狐狸早已不是那个只会躲在他身后,揪着他衣角的小师妹了。
她有了自己的想法,自己的渴望,甚至……自己的烦恼。
他缓缓收回了拦路的诛仙剑,剑身嗡鸣一声,归于沉寂。
“罢了……”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喟叹:“这天外天太冷清,人间又太纷扰,总怕你吃亏。
人心难测,尤其是……情之一字。莫要让自己深陷,更莫要因一时心软,忘了自己的根本。”
鸿芙紧绷的肩膀松懈下来,那股冲上头顶的激动也缓缓平息。
她看着通天难得流露的感情,心里反而涌起一丝愧疚。
她知道他是真的关心则乱。
“我不会吃亏的,”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轻松:“我的修为又不低,你不欺负我,哪里还有人欺负我?”
通天那点沉重感顿时消散了:“我那怎么能叫欺负你?我那明明是历练你。”
“历练你~”鸿芙阴阳怪气的重复着。
“好了,”通天挥挥手,驱散了空气中最后一丝凝滞:“去找昊天吧。师父交代的事要紧,若是在天庭受了委屈,或是……遇到了不想见的人,等我出关给你出气,师兄……一直在。”
最后几个字,他说得极轻,却重若千钧。
鸿芙心头一暖,用力点了点头:“你刚刚说答应陪我玩,我可都记着了,你最好快点出关。
哦不………修炼之事不能操之过急,还是不要太快的好。”
通天默默翻了一个白眼:“好像你比我更懂修炼似的,小福宝~要不我们还是打一架吧,元始的老东西不跟我打,我现在还烦的要死呢。”
她故作欢快地挥挥手立马转身离开,朝着三十三重天的方向飞去。
“我才不和你打呢!!”
通天站在原地,目送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璀璨的星辉深处,才缓缓收回目光。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尖仿佛还残留着她衣袖拂过的触感,以及那缕……若有似无,属于另一个人的气息。
“哪吒……”他低声念出这个名字,金色的眼眸深处,平静的湖面下,一丝锐利的光芒悄然划过。
三十三重天,凌霄宝殿。
昊天上帝端坐于帝座之上,周身帝皇之气威严浩瀚。
天庭初立,百废待兴,封神完毕,无数双眼睛盯着这新生的中枢,他眉宇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但更多的是一种开创基业的凝重与决心。
一道流光自天外天落下,轻盈地停在大殿中央,光华散去,现出鸿芙的身影。
她收敛了在天外天面对通天时的跳脱,眉宇间自然而然地带上了一丝疏离与清贵。
“鸿芙奉道祖法旨,前来协助天帝陛下,处理封神之后天庭诸事。”她微微颔首,声音清越,在大殿中回荡。
昊天立刻起身,脸上露出诚挚的笑容,亲自从帝座上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