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轧钢厂好叔记林钢,现在想把他何傻柱挫骨扬灰,傻柱他在回到食堂后厨后,那就是继续忙活厂领导们今天中午的小灶。
“傻柱,刚才林叔记找你干嘛啊?”
嫉妒傻柱被领导叫去单独谈话,现在实际已沦为二灶的赵师傅,就装着一副不经意的样子,边在那儿熬着高汤,边向傻柱问道。
赵师傅他打解放前起,就是这轧钢厂食堂的头把勺,傻柱以前就是个帮他切切菜、配配菜的打杂。
可现如今傻柱不但跟他赵师傅一样都是六级炊事员,而且食堂主任孙宏峰还亲自来交代过,以后厂领导的小灶工作餐,和厂里的对外招待餐,那些硬菜都要由傻柱同志来做。
领导小灶和厂里对外招待餐里的那些硬菜,以后都要由傻柱来做,他赵师傅只做些凑盘数的菜。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所以现在他赵师傅,虽然明着还是这轧钢厂机关食堂里的头把勺,是这轧钢厂机关食堂里的后厨班长,主持这轧钢厂机关食堂的日常工作。但实际上他赵师傅,现在在这机关食堂里,那就只是个二灶了。
没面子,太伤自尊了!因此现在赵师傅心里,那是无比想害一害傻柱,想把傻柱赶出这个食堂。
一山难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职场自古如此,傻柱懂。
因此傻柱这些日子以来,那是每天去食堂库房里领粮食的时候,都会神不知鬼不觉的趁人不备,扔一袋面去空间小院。
而这些粮食的用途,用来养那二十几只羊之处,也是在积少成多,让这食堂里的粮食亏空越来越大。然后在某一天暴雷,引得上面来调查,让掌管这食堂库房钥匙的赵师傅、赵班长,即使是长一千张嘴,也解释不清。
毕竟傻柱一天顺五十斤,一个月就是一千五百斤。而这一千五百斤的粮食,对于干部职工上万人,每月要消耗粮食十多万斤的轧钢厂食堂来说,可能还不大看得出来。
可要是这么干一年,把这一千五百斤变成一万八千斤,那这还会看不出来,还会引不起上面的重视吗?
滴水穿石,润物细无声,于无声处积累大祸,这就是傻柱用来清除掉赵师傅这个,他身边重大隐患的策略。
毕竟傻柱跟赵师傅,双方这一山不能容二虎的竞争关系,注定不能靠商量解决,必须要有一人退出。
心里非常明白自己现在,跟赵师傅只能留下一人的竞争关系;非常明白赵师傅他现在,肯定也是在暗中等待机会赶走他何傻柱。
因此现在听赵师傅问,刚才林叔记找他何傻柱去干嘛,傻柱就决定先刺激一下赵师傅,看赵师傅他会不会因为着急而犯低级错误。
心里憋着这个坏,于是傻柱就跟赵师傅胡扯道:“呃,赵师傅,刚才林叔记叫我过去,是因为咱们孙主任以前在部里,一直都是干宣传工作的,没管过食堂这一块。”
“所以林叔记担心孙主任,会因为不了解食堂这一块儿的具体情况而出错。于是林叔记就想给孙主任配个,了解食堂这一块儿具体情况的副主任,帮一帮孙主任。而刚才林叔记让我去他办公室,也就是找我了解一下咱们食堂内部,有没有这个食堂副主任的人选。”
卧槽泥马!现在厂里在选食堂副主任!玛德,有食堂副主任当,有办公室坐,还跟狗东西傻柱抢什么灶台啊,那不是傻吗?
心里这么激动着,赵师傅就决定等下厂领导们快吃完午饭时,去包间里把事儿跟厂领导们摊开了说。
为了尽早逃离抢灶台,抢不过狗东西傻柱的尴尬;为了能混个副科级待遇安享晚年,他老赵今儿就豁出去,不要自己这张老脸了。
赵师傅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于是在今儿轧钢厂领导们中午的这顿工作餐,那最后一道菜上去五分钟后,赵师傅就踩着点酝酿好情绪,进了厂领导们吃工作餐的那个小包间。
“老赵,你怎么进来了,是有什么事要汇报吗?”
见赵师傅不请自来,轧钢厂现在的厂长洪青辉,就一脸狐疑的问道。
洪青辉之江台州人,今年四十四岁,三六年时考进清华。后因小日子打进四九城,他就跟着学校迁往大西南,成了西南联大的一名学生,并在毕业后留校任教。
四五年小日子投降后,他跟着学校迁回四九城,随后被娄半城挖来轧钢厂主管技术部门,一步步的升到了厂长。
所以就身份上来说,洪青辉他这个厂长,就是轧钢厂公私合营后,资方在厂里的负责人。
因此赵师傅这个在解放前,就是轧钢厂食堂头把勺的厨子,也就属于是他们资方那个山头上的人,归他洪厂长管。
阵营明确,泾渭分明,因此赵师傅他有什么事,就要由洪厂长来问,林叔记坐旁边不说话。
也一样是因为所属山头问题,所以现在尽管赵师傅想请示的人是林叔记。但在面上,他有什么事,就只能是找洪厂长说,这叫规矩。
这不,洪厂长一问完,赵师傅就弓着个腰,态度恭敬的说道:“厂长,对不住了,打扰各位领导用餐了。我这也是没办法,我……。”
“行了行了,赵师傅,领导们工作很忙,没有时间听你磨叽,痛痛快快说有什么事吧!”
见赵师傅在领导们明显不耐烦的表情下,还那么没眼力劲的东拉西扯。洪厂长就忙厉声打断赵师傅,让他赶紧说事儿。
而赵师傅在被洪厂长这么训斥后,也是忙端正态度说重点道:“是是是,厂长,事情是这样的。一个小时前,我们食堂的何师傅被林叔记叫去了办公室谈话。”
“而何师傅在从林叔记那儿回来后就告诉我,林叔记这次找他谈话的目的,是向他了解一下咱们食堂里,有没有人能担起食堂副主任这个责任的。”
“厂长,您是知道的,我老赵在咱轧钢厂食堂里工作了近二十年,并一直主管咱厂的机关食堂,负责厂领导们的小灶和对外招待餐,这食堂里哪还有我老赵不明白的地方啊?因此这次的食堂副主任,我想向领导们毛遂自荐一下,希望领导们能给我个机会。”
挖草!原来这个脑袋大、脖子粗的死厨子,他这次冒冒失失的闯进来,原来是想求官啊!这把包间里的一众领导都给逗乐了。
毕竟虽然大家都想进步,上面有位子空出来后,大家也都会去找领导活动,以便于把自己屁股挪上去。
但问题是找领导帮着自己进步这种事,从来都是把礼数尽到,然后事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彼此心照不宣,哪有直接开口跟领导要位子的?
因此赵师傅现在这么直接的跟领导要官,可把这一众厂领导们给逗乐了。
太粗俗了,太粗俗了,简直是毫无修养可言!心里这么暗骂着赵师傅,但当着这么多厂领导的面,洪厂长也拉不下脸来训斥赵师傅。
于是洪厂长就不理会赵师傅,转向轧钢厂好叔记林钢问道:“林叔记,咱厂有食堂副主任这个人事安排啊?”
“是啊洪厂长,老孙是在一个多月前,跟我一起从部里调来轧钢厂工作的。老孙以前在部里一直是宣传口的,没领导过食堂,不了解这食堂的具体情况。因此我就想给老孙配一个,了解食堂具体情况的副主任,帮一帮他。”
“呃,原来还真有这么一回事啊!那赵师傅倒还真符合叔记您的要求。赵师傅在咱厂食堂工作了近二十年,一直管理着咱厂的机关食堂,工作成绩一直很好,从未出过差错。并且赵师傅还在解放后不久就入了d,现在是食堂的d支部委员,身份上也够。”
虽然不耻赵师傅这直接开口要官的行为,但作为山头老大,洪厂长还是以大局为重,帮着赵师傅向林叔记推荐。
而在听完洪厂长的这个推荐后,林叔记心里那是哭笑不得啊!
毕竟食堂代理副主任这个饵,他林叔记原本是想用来钓,冒犯了他们山头威严的狗东西傻柱的。
可现在不但这赵师傅不知死活的想吞下这个饵,而且洪厂长还当面向他推荐赵师傅,你说这离不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