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的空间不小,
但里面的设计异常诡异。
入门就能看到一幅巨大的人像图。
画中,
身着华贵长袍的俊美男人,仿佛能够洞悉一切,疏离淡漠的目光直直盯着刚进门的陌生客人时,一股无边的君主威严,将这份难以言说的压迫感,狠狠砸在了所有前来的观者心上。
身后是威严的金字塔。
头顶绚丽的埃及双冠上盘踞着蛇瞳阴冷的乌拉厄斯,神情冷峻的埃及法老俊美非凡。
那高挺的鼻梁与深邃的眉眼,矜贵倨傲,疏离淡漠,如同埃及尼罗河上刺眼的日光一般,那双鎏金色的眸子里仿佛藏了一把上好的宝剑,炽热耀眼的同时,又充斥着危险与锋芒。
宽大的骨架足以撑起这装饰着夺目宝石的华美长袍,金银配饰流光溢彩但相比于法老古铜色的身躯上绘制繁杂的金纹,还是稍逊一筹。
男人充满着力量感的完美肌肉线条,粗犷又富有弹性。仅仅是静止不动,都让人不自觉联想到蛰伏的凶兽,危险至极。
淡淡扫了一眼,虞玉秋便将视线转移到了其他地方。
先不说这反着走的钟表,就单单拿这个沙发而言。
浓郁到近乎发黑的绛紫色的外表,是一个个类似汉子背影中的长型分身的编织网。
如同云朵般的柔软面料,让这个沙发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怪物的巢穴。
不知道是落地窗外的红月影响的问题,还是沙发原有的布料就是这样。
虞玉秋看过去的时候,竟然还感觉那紫色中隐隐透出暗红。
还没看多久。
突然,
一股陌生的视线,投了过来。
忍不住轻笑一声,他的眸子闪过一丝兴味。
哦?
那幅人物画,竟然是监视器吗?
有意思。
抬手摘下头顶的草帽,挂到门把手上。
虞玉秋慢条斯理地双手插兜走到沙发旁。
果真,
那沙发宛如活了一般,开始似潮汐涌动。
只见,那面无表情的青年淡淡瞥了一眼,默默抽出手腕上绑着绷带的纤细左手。
啪——
像是拍抽风老旧电器的模样。
哗——
沙发好像更兴奋了些。
见状,
虞玉秋轻啧一声,他抽出右手,将口袋里的金属零件全部取出,透粉的指尖翻动,一把单发小口径手枪就被快速组装好了。
枪口直指突然僵硬住的沙发。
“安静一些。”他冷冷道。
话音刚落,
沙发恢复如初。
虞玉秋揉了揉眉心,他将身上的黑色背包拿了下来,披上黑色风衣后,才坐到了沙发上。
察觉到沙发没有丝毫异样,虞玉秋这才取出针剂,熟练解开手腕绷带,将组装后的针剂快速注入体内。
重新换好新的绷带,他慢慢靠在沙发上,神游天外。
猩红色的月光,透过玻璃映照在房间内。
虞玉秋仍没有丝毫睡意,他注视着扭曲的钟表走针,认真复盘今日的所有情况。
这里的时间……有问题。
而那宛如屏障一般的海岸线,好似将整个渔村封锁住了。
【假面】估计也是被困在了某个地方。
不过,经过这一天的试探,他也清楚意识到了,这位不正经的邪神,貌似有些圈养宠物的爱好。
但有一点……他应该可以肯定。
汉子的模样,并非是这位邪神的真容。
而红月,也的确有一些放大情绪的作用。
沧南市,
某地下,
身穿白大褂的青年,轻推眼镜,他看向一只拳头大的红眼杰瑞,开口问道,“还没找到?”
闻言,
红眼杰瑞摇摇头。
不应该啊……
难不成那人已经离开沧南了?
不过……最近古神教会倒是有些奇怪……
安卿鱼沉思片刻,盯着手中的锋利手术刀,一言不发。
暗室,
“什么?找不到了?”路无为将手上的文件一放,惊慌问道,“他不是交给你位置代码,让你知道怎么找人了吗?
“先生给我的,只能找到【假面】的位置。”关在眉头紧锁,“但是,他的位置……消失了。”
“什么意思?消失了?是他没找到【假面】?”路无为不解问道,“还是说,他走错位置了?”
“……我不清楚。”关在面色有些不太对,“这也可能是先生的手笔,或许是他自己切断了链接。”
虽然是这样说,但关在心里很清楚。
信号是在下午断联的……按照虞玉秋离开之前的做法,他完全可以在走之前都清除干净。
说什么忘记扫尾又突然想起来再去断联,也是完完全全不可能发生在这个人的身上的。
而现在……这人的讣告已经发出……
可以说,那个人好像一开始就预料到了今天会发生的一切。
好似不管前面会遇到什么,那人都早有预料一般将所有的退路,都一一斩断。
关在迷茫了,那封讣告……真的是只是……
他,还有机会再见到先生吗?
等等,先生离开之前怎么说的?
天眼!
对!
他要赶紧把不仅能人脸识别的天眼做出来!他要让天眼遍布大夏的每一个角落!
到时候,只要先生一出现,他就能第一时间找到那个人!
哪怕先生不愿意露脸!哪怕先生的反侦察能力超群!
只要他的天眼足够密集,足够精准!先生一定会被他抓住的!
滴滴滴——
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又响了。
“不儿,又来了啊。”路无为轻叹一声,抓狂道,“到底谁是这群人的老婆啊?这么多人,那人也能受的了?”
“可能是天赋异禀吧。”关在耸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理解。
自从那封讣告发出以后,古神教会的动作也在第一时间搞得越来越大。
和往日里的兴妖作怪有所不同,这次,他们更为疯狂,更为猖獗,但也更为文明。
就拿那群信徒的新标语而言,他们势必要与那个杀妻之敌,不死不休。
是的……
新标语。
这群信徒开始玩游行那一套了。
虽然比之前的杀伤力低了些,但是这才让人头疼啊!!!
抓的时候,溜的快!不抓,遍地都是的!
就跟那个蟑螂一样,当明面上有一只的时候,背地里都挤着开大会了!!
嗒嗒嗒——
哗啦——
猛的惊醒,不知道何时竟然陷入了沉睡。
虞玉秋瞬间警惕地看向身前突然出现的人。
只见,
那原本在画中的男人,此时正慢慢俯下身来,祂静静地注视着青年的眸子,一寸寸缩短他们之间的距离。
华美长袍慢慢侵染青年的黑色风衣。
嗖——
一张纸牌被打了出来。
锋利的攻势,直指男人的咽喉。
只听一声轻笑,
男人指尖轻轻夹住纸牌,将那张梅花k亚历山大一寸寸抹成了方块k凯撒,随后在青年警惕的目光中,慢慢亲吻上纸牌。
目光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