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疗舱的消毒水味道混着草莓粥的甜香,苏然靠在柔软的枕头上,看着小璃和三月七在病床边无声“对峙”。前者正用镜域精准调配药剂,镜面餐盘映出她微微蹙起的眉;后者握着勺子,赌气般将碗里的粥搅出漩涡:“都怪那些破机甲,害得苏然受伤……”
“与其抱怨,不如帮忙递一下镇痛剂。”小璃头也不抬地开口,镜域锁链卷起一旁的银色药瓶,却在即将递到三月七手中时突然转向,径直放到苏然掌心,“温度刚好,喝吧。”
三月七顿时鼓起脸颊:“你明明就是故意的!”她突然将勺子塞进苏然嘴里,“来,张嘴!草莓粥可比苦药好喝多了!”温热的粥混合着草莓果肉滑入喉咙,苏然无奈地含着勺子,目光在两个女孩间来回打转。
就在气氛即将再度升温时,黑塔的全息投影轰然炸开,惊得三月七手一抖,几滴粥溅在苏然领口。“检测到星核猎手坐标附近出现时空裂缝!”机械臂疯狂敲击虚拟键盘,“能量波动强度是上次的五倍,而且……”她调出星域地图,密密麻麻的红点如病毒般扩散,“那些幻象残留的能量信号,正在向裂缝聚集!”
小璃的镜域骤然收紧,锁链缠上苏然的病床护栏:“这是陷阱。他们故意暴露坐标,等我们自投罗网。”
“可列车已经在调整航线了!”三月七急得跳脚,草莓大福坐骑从她身后探出头,喷出焦虑的白雾,“难道要眼睁睁看着星核猎手搞破坏?”
苏然扯下领口沾着粥渍的纱布,试图起身却被小璃的镜域按回床上。“你不许动!”她难得提高音量,镜面餐盘映出的画面剧烈晃动,“纳米毒素的后遗症还没消退,不要命了?”
“她说得对。”彦卿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长剑剑柄还沾着战斗后的硝烟,“这次行动,由我带队侦查。”他走到床边,目光坚定地看向苏然,“你教会我并肩作战的意义,现在,请相信同伴的力量。”
苏然看着少年剑士认真的模样,心中泛起暖意。正要开口,副阁主晃着骰子推门而入,身后拖着个闪烁蓝光的箱子:“别这么严肃嘛!本少爷从黑塔实验室顺来的宝贝——”他掀开箱盖,里面整整齐齐码着数十枚能量压缩弹,“足够把时空裂缝炸个对穿!”
“是‘借’!而且谁允许你动我的实验品了?!”黑塔的机械臂穿过全息投影,作势要敲副阁主的脑袋。
在众人的吵嚷声中,苏然悄悄握住小璃垂在床边的锁链,又冲三月七眨了眨眼。两个女孩先是一愣,随后同时别过脸,耳根却染上相同的绯色。“先制定作战计划。”苏然清了清嗓子,“彦卿带队从外围突破,小璃用镜域构建定位点,三月七负责空中支援……”
“那你呢?”小璃突然打断,镜域锁链不安地扭动,“就打算躺在这里指挥?”
“我……”苏然话未说完,医疗舱的灯光突然闪烁,整列车厢陷入短暂的黑暗。应急灯亮起的瞬间,一道冰冷的触感贴上他的手背——是小璃的镜域在黑暗中悄然缠上他的手指;另一边,三月七温热的手也摸索着抓住他的衣角,发间的草莓发饰轻轻蹭过他的手腕。
黑暗褪去的刹那,两个女孩同时触电般松开手。小璃低头调试药剂,镜面映出她通红的耳尖;三月七慌忙端起粥碗,却不小心喝了口空气,呛得直咳嗽。苏然强忍住笑意,心里却被某种柔软的情绪填满。
作战会议结束后,众人陆续离开。苏然正要叫住小璃和三月七,黑塔突然用机械臂勾住他的脖子:“等等!还有件大事——”她举起平板,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实验数据,“纳米毒素虽然清除了,但你的读心能力出现了异常波动。”
“异常?”苏然皱眉,“具体指什么?”
“简单来说,你的意识海似乎和某次战斗残留的能量产生了共鸣。”黑塔放大屏幕上的波纹图,“还记得那个神秘人的冷笑吗?现在每次读取敌方意识,都会出现相同的频率干扰。”她推了推眼镜,机械臂举起一枚银色芯片,“我做了个意识过滤器,不过需要进行活体实验……”
“我来。”小璃不知何时折返,镜域锁链卷起芯片,“在医疗舱进行,我负责监控生命体征。”
“那我也留下!”三月七抱着草莓大福挤过来,“万一有危险,我可以立刻带苏然逃跑!”
黑塔看着两个剑拔弩张的女孩,无奈地耸耸肩:“行吧,正好对比不同情绪波动下的实验数据。”她操纵机械臂将苏然推进实验舱,“现在,试着读取这个模拟意识源。”
舱内的蓝光亮起,苏然集中精神,却在接触数据流的瞬间皱起眉头。混乱的信号中,神秘人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却清晰得可怕:“找到你了,读心者……”
“苏然!心率飙升!”小璃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镜域锁链死死缠住实验舱;三月七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草莓大福喷出的寒气在舱壁结出冰花。
“别担心……”苏然咬牙坚持,意识海中突然浮现出小璃的镜域光芒和三月七的灿烂笑容。奇迹般地,神秘人的干扰信号开始减弱,“我好像找到……对抗的方法了……”
实验结束时,苏然虚弱地靠在舱门,却笑得格外轻松。小璃立刻递上温好的桂花茶,镜面餐盘映出她心疼的神色;三月七则小心翼翼地喂他吃草莓软糖,手指擦过他嘴角时,耳朵红得像熟透的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