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幻觉吗?还是说在这绝境之中,真的有幸存者突破了噬影设下的重重阻碍找到了这里?我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意识模糊间试图大声呼救,可喉咙里却只涌出一口温热的鲜血。那鲜血带着浓重的铁锈味在口腔中弥漫开来,腥甜中混杂着腐朽的气息,令人作呕的味道让我胃部一阵绞痛,几乎要再次昏厥过去。黑暗如同实质般从四面八方涌来,像粘稠的墨汁般将我彻底吞没,我能感觉到自己在慢慢下沉,仿佛坠入无尽的深渊...
我拼尽全力想要睁开眼睛,却只能让沉重的眼皮微微颤动,就像垂死的蝴蝶在扇动它最后几下翅膀。就在这时,一缕幽蓝的微光突然在我体内游走,那光芒所过之处,我清晰地感觉到断裂的肋骨正在以肉眼难辨的速度愈合。那感觉就像是有无数细小的精灵在我的伤口上跳舞,带来丝丝暖意。人影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带着空灵的回响:\"还能撑住吗?\"我本能地想要回答,可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掐住,连最轻微的气音都无法发出。意识再次开始模糊前,我隐约听见金属碰撞的清脆声响——那是噬影消散时,魂兵核心碎裂的哀鸣,那声音仿佛穿越了时空,诉说着一个古老的秘密,又像是在为我奏响最后的挽歌。
那声音仿佛是从九幽黄泉最深处穿透而来,带着某种令人战栗的穿透力,硬生生撕开了死亡织就的厚重帷幕。我原本已经涣散如星屑的瞳孔,在这突如其来的刺激下微微收缩,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指轻轻捏紧。就在这时,四周死寂般的幽暗中突然迸发出一抹幽蓝微光,那光芒起初只是微弱如萤火虫的尾灯,转瞬间却如利刃出鞘般划破浓稠的黑暗,将整个空间照得惨白如雪。在这刺目的蓝光中,我终于看清了那双盯着我的眼睛——冰冷、无机质,却又带着某种诡异的熟悉感——是\"影卫\"!他修长的指尖缠绕着流动的蓝光,那些光芒如同有生命的灵蛇般迅速化作细链,精准地缠绕上我破碎的肋骨。剧烈的疼痛如电流般窜遍全身,可在这撕心裂肺的痛楚中,竟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生机,就像寒冬腊月里突然触及的一缕阳光,温暖得让人心颤。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储藏室的门被暴力破开,跳跃的火光映照出他身后那片正在蔓延的阴影。那些阴影并非静止不动,而是如同活物般缓缓蠕动,时而拉长时而收缩,表面还泛着诡异的波纹,仿佛在呼吸一般。我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嘶哑的字眼:\"影卫......\"说话的同时,我发现自己的指尖终于有了些微的颤动,就像寒冬里冻僵的手指开始恢复知觉,虽然微弱,却让我看到了希望。他冰冷的指尖突然收紧,蓝光如同有了生命般钻入我的伤口,剧烈的疼痛中竟有丝丝暖流开始在血管中游走,所过之处,连呼吸都变得顺畅了些许,仿佛干涸的河床迎来了甘霖。
门外突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火光映照出他紧绷如弓弦的下颌线条——是追兵!没有丝毫犹豫,他猛地把我拽起,后背重重撞上墙壁的剧痛让我的眼前瞬间发黑,耳边却清晰地传来他低沉的喝令:\"抱住我。\"这句话像是一道咒语,让我即将消散的意识重新凝聚。我想起孙老师临走时最后残留的那点信念,那信念如同黑暗中的明灯,照亮了我即将坠入的深渊。在这一刻,我紧紧抱住影卫,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温度,那是活着的证明,是希望的象征。
我还未来得及开口回应,甚至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他就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不容抗拒地将我的手按在了他的背上。当我的掌心接触到他的后背时,那种奇异的触感让我浑身一颤——他的身体表面冰冷得令人窒息,就像寒冬腊月里最坚硬的玄冰,仿佛能瞬间冻结血液;然而在这刺骨的寒意之下,却又莫名地透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温暖,这种矛盾的感觉就像冰火两重天,在我的掌心交织成一种奇特的体验。我缓缓闭上眼睛,这一刻感受到的安全感是如此真实而强烈,就像回到了襁褓之中,被母亲温柔环抱的婴孩,所有的恐惧与不安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等我再次睁开眼睛时,惊讶地发现身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了大半,那些原本狰狞的伤痕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看来影卫已经用某种古老而神秘的秘术为我治疗过了,这种治愈速度远远超出了常理。我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转向阵法控制台,那个红色的警示按键正在不停地闪烁,红光忽明忽暗,如同在急切地召唤着我,仿佛在催促我做出某种决定。我不自觉地伸出手,指尖微微颤抖着,用力按了下去,当指尖接触到冰冷的金属按键时,那种触感仿佛在提醒我什么极其重要的事情,就像记忆深处某个被遗忘的警钟突然被敲响。
\"警告!警告!检测到阴灵攻击,阵法已被消灭!\"刺耳的警报声突然在脑海中炸响,那声音尖锐得仿佛要刺穿耳膜,但这声音却像是来自另一个遥远的世界,已经无法引起我的任何情绪波动,就像往平静的湖面投下一颗小石子,激不起半点涟漪。机械的提示音将我从回忆的漩涡中硬生生地拉回现实,就像有人突然拽着我的衣领把我从梦境中拖出来。我喘着粗气从地上爬起来,胸口剧烈起伏,用手背狠狠抹去额头的冷汗,汗水已经浸湿了我的鬓角。刚才那个噩梦太过真实,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得可怕,就像时光倒流般将我带回了半年前那个地狱般的日子。那些记忆如同用最锋利的刀刻在灵魂深处,每一道伤痕都历历在目,仿佛昨天才刚刚经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