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陈安一脸不悦,在国师陪同下进了内廷衙门。
庞博战战兢兢上来,迎面便遭太子的训斥。
“你是干什么吃的?竟然帮公主?你是不是当本太子好欺负?没把本太子放在眼里?”
庞博一脸的苦笑。
“太子殿下,下官哪敢,实在是公主太凶了,用剑顶着下官的胸,下官稍有不从便用剑捅了下官,下官着实害怕。”
“你这么怕死?那你还活着干什么?”
陈安说完拔出了佩剑。
太子似乎有点冲动,吴用赶忙劝阻,庞博怎么说都是他吴用的人,不能就这么死了。
陈安给吴用面子收回佩剑,可嘴上仍不饶庞博。
“你心肠坏了,想两边通吃,公主若没有你的协助怎会翻盘?父皇怎会惩罚本太子的人。”
庞博面如死灰。
“太子殿下,下官哪有哪能耐,主要是陛下相信公主,下官若不配合,陛下必杖毙下官。”
庞博不太会说话,这话说的差劲,简直戳了太子的痛点,太子二话不说又握住了佩刽,吴用慌忙打圆场。
“太子,好像是这么一回事,陛下这一向颇相信公主,我们得想点办法出来,不然公主只会更嚣张,仗着陛下的信任横冲直撞。”
吴用本不想说这话,可为了不太聪明的庞博不得不说,不然太子又会找庞博的麻烦。
陈安握剑的手又松开。
“国师,依你之见该如何应对,公主如此嚣张摆明是想篡权,我们要防一防。”
吴用略微沉思了一下。
“太子,唯今之际只有避开公主的锋芒偃旗息鼓一下,让事态冷静下来,另外要皇后策应一下,皇后贤良淑德,陛下绝对会听的。”
吴用的话给了一旁的庞博插嘴的机会,庞博为了讨太子欢心也蛮拼的。
“太子殿下,公主一向与三殿下交好,这些可能都是三殿下在背后唆使,咱们得注意三殿下,他手里可是有二万禁卫军,说是拱卫京师,其实他想干什么路人皆知。”
庞博分析的很露骨,也很到位,一向善于挑刺的陈安听了硬是没挑出刺来。
吴用见此肯定要策应一下,让太子别揪着庞博不放。
“太子,庞总管很会看形势,晓得抓重点,眼下就三殿下实力不凡,我们得防着他。”
陈安向来忌惮三殿下,听吴用这么一说脸色变了。
“是这么一个情况,那我们又该如何遏制三殿下?”
陈安有点担心,吴用却深谋远虑,很有大师的风范。
“太子也不必过于紧张,咱们可以让三殿下再放肆一下,然后在疯狂中收割他。”
陈安一下秒懂。
“那咱们先不理他,说回庞总管的问题,本太子感觉庞总管心不诚,怕得罪公主,庞总管这么弄,那本太子要你做甚,留你关键时候坑本太子吗?本太子此番损兵折将,颜面尽损皆因你。”
陈安话头一转又找庞博算帐,且势头不小,依庞博的能力根本没办法应付,此刻似乎只有吴用拖住陈安。
“太子殿下,此事不能完全怪庞总管,可能是公主太凶,动不动剑顶胸口,庞总管没扛住也很正常。”
吴用尽量用言语减低庞博的罪责。
陈安听不进去,给出的理由也很充分。
“那也不行,这是典型的损人利己,王一贤因此而丧命,这对王一贤而言很不公平,不能就这么算了。”
陈安脸色阴沉,吴用唯有小心的陪着笑脸。
“太子,事情已经发生,庞总管也不想的,咱们是不是可以让庞总管补偿一下,厚葬王一贤,再拿点钱出来补偿。”
吴用做人很简单,凡是能用钱解决的就不是问题。
陈安怒视庞博。
“那得看庞总管肯拿多少钱出来?”
陈安似乎不想轻易放过庞博,这让庞博很为难,虽说钱财乃身外物,庞博却不想出这个钱,凭什么?这是皇帝下的狠手,与他何干。
吴用看庞博一脸难色,就知道庞博不想出钱,可这种情况下不出钱是不行的,吴用必须替庞博做一回主。
“太子,庞总管不是贪财之人,手里积蓄可能不多,是不是酌情让庞总管出点?”
吴用不敢说具体数目,这个数目让太子陈安说更好。
庞博冷冷瞅了瞅吴用,似不满吴用开这个口,万一太子狮子大开口,岂不糟了。
庞博的担心不无道理,不过太子陈安并未开天价,而是说了一个合理的数目,并警告庞博下不为例。
吴用松了一口气,庞博更是松了一口气。
太子陈安训诫完庞博便打道回府。
吴用赶紧送太子,送完也回府,却在府门口碰到早已恭候的关庆。
吴用一脸的紧张。
“你怎么在这等?有事吗?”
吴用很心虚,可能是干了亏心事。
关庆瞟了一眼吴用。
“你那么紧张干什么?是不是做了亏心事?”
吴用慌忙用脸色捂住紧张。
“哪有,本国师是为你担心,你暗投本国师,还敢如此大展旗鼓来找本国师,你不怕公主知晓吗?”
吴用不愧国师,真会替自己找借口,明明是自己怕别人看到,却反过来说替你考虑,怕你被公主看到,关庆有心点穿,嘴上却并未说出来。
“这里是你的地盘,哪有公主的人?”
关庆不好说,只能这么顺势说一下。
吴用懒得废话,又怕人看到,便赶紧让关庆进府,之后又进会客厅。
“你是不是为了那事找本国师?”
吴用知道关庆是为那事找,为寻求主动便先问。
关庆刚端起茶杯,又顺势放下。
“我都投你了,太子殿下怎么还为难我?又把我抓到虎平大牢去,那虎平大牢真不是人呆的地方。”
关庆口中尽是埋怨,吴用故作惶恐。
“本国师一开始不知此事,后面才听人说,听说你是以淫乱宫闱被抓的,你怎么和这事扯上了?”
吴用脸皮不是一般厚,还煞有介事的反问。
关庆轻轻叹了一口气。
“我怎么知道?我那日只是出于好奇进了宫,和一位宫女说了几句话,这就被人盯上了,你没跟太子殿下说我暗投之事吗?”
吴用摸了摸后脑勺。
“本国师这几日跟太子殿下并未见面,只是派人向太子作了禀告,可能派去的人偷懒没及时禀告,不然不会这样。”
吴用假话说的跟真的一样,好在关庆不信。
“你当真不知?按理来讲你是他们的智囊,他们不可能不告知你,他们怎么还是想置我于死地,这事最初就是由你开始的,你有责任制止。”
关庆本来可以明讲吴用的,还是忍了。
吴用算准关庆没有证据,自然不会承认。
“你这就不知道了,本国师在他们眼里只是一个打杂的,他们很多秘密事都不会跟本国师说。”
吴用以为这样能哄到关庆,也太小看关庆。
“有没有这种可能,你知道了装作不知道,你心里还是想除掉我,我有这么碍手吗?”
“没有这种可能,本国师不会这么蠢,这是自己弄自己。”
吴用为让关庆相信他连蠢都用上,只不过没什么用,关庆也非常想相信,可依吴用这个德性,哪个敢信他。
“那你现在跟太子殿下说了没?你要讲我暗投过来了,太子殿下才不会整我啦。”
吴用把胖头甩了甩。
“早讲了,可能太子心里憋了气,加上太子肚量不够大,因此才出现这种情况,你再忍忍,以后情况可能有所好转。”
还要以后?那怎么行?关庆必须发一发牢骚,这吴用根本不讲武德,明明是自己使坏,却拿太子说事。
“进虎平大牢那会都吓死我了,我以为自己出不去啦,还好有公主救,公主真是没的说,比某些人好多了。”
关庆有些恨意,说这话就想看吴用的反应。
吴用面带微笑,心里却在盘算,你死的了吗?你第一次进虎平大牢就该死啦,偏你还活着,你还想怎样?
“你不是跟高衙内挺熟?你进虎平大牢根本不用怕,高衙内怎么都要护你。”
吴用假心假意,这假话说起来就没边,关庆听了很不爽。
“国师应该知道我跟高衙内翻脸了,说到高衙内还有一事问你,那日不是交高衙内给你,让你逼高衙内交人出来,高衙内不仅没交人出来,还好好的在外面溜达,你怎么回应这个事?”
关庆对此很不解便小声质问。
吴用苦笑了一声。
“高衙内后台硬,你前脚刚走,他爹便和陆中书来了,逼本国师放人,本国师不放不好,陆中书面子在那摆着。”
吴用不是一般狡猾,这回抬了一个陆谦出来。
关庆即便晓得吴用在耍诈,也揭穿不了,因为无法证明吴用在耍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