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姐,我看明白了,算我一个。”
“来,白凤,你接我这个——我歇一会儿,吃点东西。”
“这事行!”
祁冬雪出去方便了一下,回来洗了手,把母亲泡的冻梨和冻柿子洗干净,拿到了屋里。
“谁吃冻梨和冻柿子?小凤吃吗?”
“冬雪姐,我先不吃。”
“子贤,你呢?”
“冬雪,你吃吧——不用管我们。”
祁冬雪见大家都不吃,这才开吃。她一口气吃了两个冻梨,这才住嘴。
她又去泡了一壶茶,给冯子贤和父亲一人倒了一杯。
“冬雪,你先替我打几把,我去方便一下。”
祁冬雪二话不说,坐在了冯子贤的位置上,刚替他打了一把,他就回来了。
冯子贤把手洗干净,拿起一个冻梨,吃了起来。
他站在祁冬雪的后面一边吃一边看着,看她打出去的牌,不解地问道:“冬雪,你咋不打这张牌?”
“子贤,有人糊这张牌,咱不给。”
“哦!”冯子贤见祁冬雪把上听的牌都拆了。心想:真舍得!要是他,肯定打了。
冯子贤吃完一个梨,又喝了一杯茶,就见祁冬雪的牌又上听了。到她的时候,她拿起牌一看,乐了,“自摸!糊了!”
“你们谁糊二条?”冯子贤问道。
“我糊!”
“我也糊!”
林芳和白凤一起答道。
“冬雪,你真厉害,高手!”
“一般般吧!我凭的全是感觉。”祁冬雪谦虚地说道。
“子贤,你玩吧。我歇一会儿。”
“那你站我后面指挥一下。”
“这个可以!”
白凤心里是极其的不服气,不知道这个离婚女的身上到底有啥吸引人的?也不知这个冯子贤是啥眼光,放着她这么个黄花大闺女不理,非得去讨好这个女人。
“小凤,你这么晚不回去,你妈不担心吗?”林芳问道。
“祁婶,我已经告诉我妈我上你家了。”
林芳看这个白凤有点不对劲,感觉她有点“醉翁之意不在酒。”她不着痕迹地打量了她一眼,正好捕捉到她看向冯子贤那脉脉含情的目光,她一下子啥都明白了。心中警铃大作,打定主意,回头她得提醒一下女儿,离这个白凤远点。想到这里,她有点倒胃口,也不知女儿咋就这么倒霉,又碰到一个半路截胡的。
林芳也失去了玩下去的兴致,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看已经九点了,但客人不张罗撤,她也不好意思说不玩,最主要这里面有冯子贤。
冯子贤早就失去了玩下去的兴致。本来,他就不喜欢打麻将,之所以玩,就是为了和祁冬雪联络感情,哪知会有这段小插曲。
“祁叔,婶子,天也不早了,今天就玩到这吧。”冯子贤提议道。
“既然子贤玩累了,今天就到此为止。”林芳自然是求之不得。
“正好,我和冯大哥一路。”
“冬雪,你跟我一起送她回去,我再把你送回来。”
“冯大哥,不用这么麻烦的。这天这么冷,别冻着冬雪姐——这人年龄大了,容易感冒!”白凤貌似关心的话,其实,那是专挑软刀子往祁冬雪的心口插。
祁冬雪再迟钝,也听明白这白凤是不怀好意了。她刚刚三十岁,当然,再有几天,她就三十一岁了,跟她一比,确实大了点,可关她啥事。她当即就开口道:“你瞧瞧你这年纪多好,真让人羡慕!要是永远这么年轻,多好!”本来,祁冬雪不想跟白凤一般见识,主要是觉得掉价。但她发现,有些人就是欠收拾。你不给她几句,她就会蹬鼻子上脸——没完没了,太招人烦。
祁冬雪言下之意就是,你也不可能永远这么年轻,谁都别笑话谁。
“白凤,你也老大不小了,咋不知道避嫌?你不怕,我还怕呢。我一个有女朋友的人了,为了不让她误会,我还是和冬雪一起送你吧。”冯子贤是一点面子都没给她留,可以说是相当的不客气了。敢欺负他喜欢的女人,就是不给他面子。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了。”白凤被祁冬雪和冯子贤气得不轻,脸上有点挂不住了,连跟主家告辞都没说,拉着个脸,一尥蹶子就走了。
“这丫头这是咋了?”林芳故作不明白地问道。
“婶子,别管她!”冯子贤心道:跟她妈一样烦人,看不出个眉高眼低。这样的女人,他见多了,一看就是目的不纯。
“冬雪,她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为这样的人生气,不值得!”冯子贤安慰道。
“可她也没说错啊,我确实上了年纪。”
“那我比你还大一岁呢,我岂不是更上了年纪。”
“行了,你不用安慰我了,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真的跟一个小丫头计较的。”祁冬雪心想:我要是跟她计较,可真给她脸了。就像刚才那样,不满意,直接怼回去,多痛快!
“祁叔,婶子,我先回去了。你们休息吧。”冯子贤告辞道。
“那你慢走,路上小心点。”林芳嘱咐道
“没事——咱们村子挺太平的。”
祁国林把冯子贤送到大门口,目送他走远,锁好大门,这才转身回了屋子。
“冬雪,你看出白凤是啥意思了吗?”林芳问道。
“看出来了,她相中冯子贤了!”
“那你咋想的?”
“有啥咋想的,是我的,不用留;不是我的,留也留不住。‘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祁冬雪豁达地说道。
“你倒是看得开!”
看得开吗?祁冬雪不知道,但她知道,男女之间的感情,上赶着肯定不行。男人就像调味剂似的,不过就是为了让自己的人生有滋有味罢了!更何况,她还没到非冯子贤不可的地步……
王菊花听到开门动静,知道是白凤回来了。她披上衣服下了地,来到外面,看着她不满地道:“这半夜三更的,上哪儿浪去了?”
“有你这么跟自己女儿说话的妈吗?这话说的也太难听了。”本来,白凤就气不顺,这下更生气了,直接把心里的邪火撒在了自己母亲的身上。
“得了,算妈说错话了。你上老祁家咋回来得这么晚?”
“我跟祁婶一家还有冯子贤打了一会儿麻将,这才回来晚了。”白凤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