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薪休假？”齐硕站在人来人往的路口，叫的车已经到了，司机打开双闪，正不耐烦的按喇叭。
她赶紧把订单取消，继续对着话筒道：“这样不好吧，给公司添麻烦了其实没有必的——”
最重要的是带薪休假就只能拿六千块钱的底薪了，没有绩效奖金，一个房贷她都要还一万五。
齐硕挤出点笑：“我知道公司都是为了着想，但是我想继续工——”
那头严总忽然又有电话过来，她话还没说完，就断了线。
“基于你本人家庭情况与项目现状——”
“管理层讨论过后一致同意给予两个月时间的带薪假期——”
“——祝好——”
一封邮件发到她的邮箱，齐硕点开，一个字一个字的看完了上面的信息。
带薪休假，她以前想都没想过。
还是两个月。
两个月只能领基本工资，万一又有要花钱的的地方，难道她要吃老底了吗？
一股不确定的危机感席卷而来。
口袋里，那张硬硬的纸片微微膈着她的手指，她揣在兜里的手抚摸着那张支票，她忽然又想起来，现在自己身上，也有一百多万了。
房产中介的速度很快，当天约了人，他们当天就带了客户上门看房子，这套二居室坐北朝南，是十六楼的黄金楼层，中介跟她聊过。
“这块地段不算好，地铁也离得有点远，虽然说您那时候买这套房花了一百三十万，可是您也知道的，那几年正是房地产炒的火热的时候——”
中介语气遗憾：“这两年楼市紧缩，到处都在降价，您又急卖，九十万都难。”
他报了一个数，齐硕有些不敢相信，但是又不得不听他的。
只要能卖出去就行，她再凑一凑，也能还清欠顾嘉笙的帐。
顾嘉笙说要给她找律师，可是到现在也没有律师联系她。
她回了家，在楼下的超市买了点青菜和牛肉丝，提着菜往小区走，忽然有人叫住了她。
“齐小姐。”
那声音温和悦耳，又有些熟悉，她犹豫了一下，停下脚步，远远的看着小区大门口的那辆黑色劳斯莱斯。
也不知道顾嘉笙到底有多少辆豪车，短短几次的见面，就看到好几辆不同的豪车——
要不是因为他，她这辈子都没机会坐的豪车。
不是律师。
黑色锃亮烤漆的劳斯莱斯停在小区门口的喷泉边上，喷泉的铁锈红的边缘上布满了灰，看起来灰蒙蒙的。
她以前没觉得小区门口的喷泉这么脏的。
小区进出的邻居频频回头张望那辆少见的豪车，哪怕不认得车标，光是那霸道的车身曲线和鲜明锃亮的轮毂，尤其是站在车边，身材比例极佳，宽肩窄腰的黑衣男人，便让人难以忽视。
气场太霸道了，一看就知道不属于这里。
“妈妈，那个车好漂亮！”
“嘘——”
楼下的邻居牵着儿子路过，一边扯着自己儿子，一边对齐硕笑：“买菜回家做饭啊？这是——朋友？”
“怎么不见你家那个？”
齐硕心猛地一跳，“我老公去出差了，不是朋友，不认识的。”
邻居点点头，又回头看了一眼那辆豪车，和豪车边上的俊美男人。
齐硕猛地转身往小区里走。
身后男人没有再叫她，电话却打了进来。
她接通电话放到耳边。
“来我车里聊，还是去你家里说？嗯？”
“去，去你车里。”
手里的塑料袋子哗啦作响，男人为她打开后坐的车门，她提着青菜和牛肉坐了进去，因为走得太快，脖颈微微有些沁汗，碎发被濡湿，贴在有些泛粉的肌肤上。
身高腿长的男人从另一边坐进来，原本还宽阔无比的后坐，忽然显得有些局促。
她抬眸，是星空顶，亮晶晶的，手心下的座椅是真皮的，白色塑料袋和塑料袋子里的青菜牛肉和这里格格不入，她怕弄脏了他的座椅，想了想，把菜放到了脚垫上。
“是许延津的事情，有消息了么？”
她问道。
“什么？”顾嘉笙微微蹙眉，很快他又想起来了，“哦”了一声。
又是为了那个男人。
他脸色微微有些冷。
急什么，人在里面又死不了。
不过死了好像更好。
“今天过来，是想跟你说另外一件事。”男人神色如沐春风，声音悦耳，“不过也和他有点关系。”
她愣愣的：“什么事？”
“你跟他离婚，跟我结婚。”男人笑了笑。
——
车里沉默了几秒，她弯腰去提那袋牛肉和青菜，转身去开车门。
按钮好多，不知道哪个才是，她慌乱的一个一个的按着，不知道按了什么，坐着的座椅忽然震动按摩起来。
一只男人的手将她的一把捏住。
她尖叫起来，“放手——”
不知道他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还是有精神病，现在精神分裂和双相情感障碍也是蛮流行的，很多人适应不了高压的生活环境，总是神神叨叨的——
私生子从小生活应该压力挺大的，她隐约感觉他有毛病。
再或者就是富二代的心血来潮，说一套是一套，就比如不久前在床上答应给她找经验丰富的诉讼律师，现在又完全一副没说过的样子，要她离婚。
还要跟她结婚。
她又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男人一句话，她就满心欢喜的当回事。
承诺不真的兑现，她是一个字也不会当真的。
“我不会离婚的，你不要说这种话！”
她的手抽不出来，挣扎的时候，牛肉和青菜掉到了脚边。
男人的脸色猛地阴沉下来。
车门“滴”的一声上了锁。
“不离婚？你要跟这种loser过一辈子？”他声音冷冷的，毫不留情的打击她，“你就这么自甘堕落，自甘下贱？”
“能有我这样的男人娶你，这样跨越阶级的捷径，你知道有多少人求之不得？”
齐硕脸色涨红：“你说谁是loser！延津才不是你说的那样！他比你强多了！我爱他！”
顾嘉笙脸色阴沉，忽然笑起来，“爱？你有过几个男人就说爱？你爱他什么？就因为他干你干的多？”
她的裙子被掀起来，男人的大手伸了进去，贴在她的大腿根上，齐硕后背发麻，身体紧绷，他的身体紧紧贴着她，剧烈的颤抖着，心跳声“咚咚咚”传来，她吓得不敢动，怕他在自己身上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