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经历过和见识过的尴尬场面不少,现如今绝对算是其中前三的存在。
这一刻我很想走,不管是走到哪,只要是能离开这个地方就行,很可惜,我的逃生通道被大顺堵住了,我也真是够蠢的,早知道让大顺坐里面就好了。
束雨航率先打破了这一尴尬的气氛,他抬起头说道:“我知道当初我做的不对,我也不渴求你能原谅我,我只是想来见你一面,一面就好。”
向北山在一旁冷哼了一声,束雨航瞪了他一眼,向北山转过头去看到束雨航瞪着他,满脸写着五个字:不服打我啊。
就算是向北山的表情如此欠揍,束雨航也只是叹了口气,不知是他明知道打不过向北山,还是不想在大顺面前表现的太过混蛋,总之是没有发泄出来。
向北山拍了拍我,对我说道:“我以前忽悠人家小姑娘原谅也是这样的,说辞是一点都没变。”
向北山说的很大声,我转头看了一眼大顺,她的表情很难看,我赶紧说道:“你就别说别人了,自己的事还一团糟呢。”
我给向北山使了个眼神,向北山看了一眼大顺后撇了撇嘴将头转到一边。
现场又陷入了一片死寂,束雨航再次开口说道:“我知道,我今天来你肯定不欢迎我,可不来看你,心里又放不下。”
一直没说话的大顺这时说道:“你现在看到了,没有你我过得很好。”
“看到你过的好,就够了。”
大顺的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神情,但下一秒大顺还是坚定的说道:“那你可以走了。”
束雨航笑着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就往外走,大顺就看着他的背影,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我叹了口气,借口出去抽根烟,走到门口,见到束雨航刚要上车,我赶紧追了上去。
束雨航见到我追了过来,神情里闪过一丝欣喜,一瞬之后就消失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因为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追出来,憋了半天,说道:“刚刚对不起,我有点太冲动了。”
束雨航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也是,冷静下来后我觉得你站在朋友的角度上做的没错。”
“我那个朋友......”
“没事的,能理解,我还要感谢他,要不是他拉着我,我可能一时间还冷静不下来。”
“我认识大顺这么多年了,这件事对她的影响还是挺大的,我没有办法不为我最好的朋友去批判你。”
束雨航拍了拍我的肩膀:“谢谢你,李萌有你这样的朋友是幸运的,你骂的没错,整件事都是我一人的错,既然是错了,那就应该挨骂,我自己犯下的错,就让我来偿还吧。”
束雨航说完就上车走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去评价这个人,刚刚一番交谈下来,我觉得他应该不是什么玩弄感情的混蛋。
我站在门外点了根香烟,束雨航的大顺之间是有过爱情的,挡在他们面前的是门当户对的鸿沟,在我心里,如果大顺和束雨航能一直走下去,倒是会打破我心里那些狗屁不通的理念,只不过理想的爱情还是被现实硬生生的撕个粉碎。
抽完烟,我回到咖啡店,大顺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向北山一直在那喋喋不休,我往向北山旁边一坐,向北山立马不说话了。
我看了看他们两个,开口说道:“你说你,你这个脾气能不能收敛一点,上来就跟人家吵起来了,还动手,你是不是有病。”
向北山自知理亏,支支吾吾的说道:“我这......我这不是害怕嘛。”
“你怕啥?刚刚说他没说你是吧,你和他半斤八两,不,你比他还恶劣。”
“我混蛋,我道歉。”
“我还以为顾南湘见到你会是什么惊天偶像剧呢,没想到给了你一脚就跑了。”
向北山叹了口气,说道:“老样子,没变,没给我一刀算是不错的了,以前就这脾气。”
“你活该,你自己说说自己干的是人事儿吗?”
“过去发生的事无法挽回,未来可做的事可以努力。”
“你努力个头。”
“我本来以为,再见到她,就能把所有事情搞定,看来一切都是我想的太简单了。”
“你不要总以为人是一成不变的,凭什么她以前深爱你现在就必须还爱你啊,况且你做了那些混蛋事,你以为所有人都是傻逼吗。”
“好了好了,我错了大师,别念叨了,我出去抽过烟去。”
说完向北山就起身往门口走去,这下就剩我和大顺了,大顺从束雨航走后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看着她哭红的双眼,我就知道她刚刚跑回楼上哭的有多伤心。
“你现在是怎么想的?”我问道。
大顺抬起头,看了我一眼,说道:“什么都不想。”
“现在人家回来了,不管是命运也好,还是其他的也好,总归是回来了,而且以后少不了见面的。”
“你想让我怎么做?再续前缘?”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我......哎呀,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反正我是不认可你和他再续前缘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还过去那么久了,有些事回不到当初了。”
大顺点了点头,说道:“这样的话谁都会说,可有多少人能做到呢。”
“所以......所以你真的放下了吗?”
“放下了,也放不下。”
“我知道了。”
我和大顺就这么坐在这,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提,对于这种事我什么解决办法都给不了,有些事只有当事人能解决,天底下所有事都是这样。
过了许久,我开口说道:“我先走了。”
大顺点了点头,我站起身就往门口走去,正巧向北山回来了,我赶紧摆摆手示意他走,生怕他再给大顺灌输什么歪门邪道。
我让向北山把我载回工作室,回南京的第一天就遇到这样的事,我的大脑要超载了,实在是没有办法处理这些破事情。
“你什么时候去外地?”我问道。
“后天。”
“去外地也好。”
“知道我去哪吗?”
“去哪?”
“广州。”
“你老家?”
“可以这么说吧。”
“什么叫可以这么说吧?”
“我在外面漂了这么多年,那里还有什么老家的概念,再说了,我就算回去也不会回家的。”
“为什么?”
“这些事以后跟你说。”
“能挣多少钱?”
“反正比我驻唱挣的多。”
我拍了拍向北山的肩膀,没有说话,我不知道自己该去说些什么,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