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战事告捷,年羹尧和其子立了大功,年嫔也受益,复了华妃位分,但宫权却继续由夏冬春掌管。
皇后那次高烧毁了身子,现在身子骨也就看着比端妃稍好些。
当然也只是看着,毕竟端妃的病没有那么严重,只是为了躲华妃迫害才演的严重了些。
不过端妃也的确病弱,主要是华妃不让太医诊治,又隔段时间去磋磨她的缘故。
皇后身子不好,又恰逢旱灾,皇上便带着夏冬春去天坛祈雨,宫中一切交由华妃主理。
说来也巧,祭天仪式完成,天空便下起了雨,雨势渐大,皇上和夏冬春被人带入一处殿中躲雨。
皇上看着殿外的大雨,笑得畅快,“真是天佑我大清。”
夏冬春笑着把功劳归到皇上头上,“臣妾觉得这是上天给予皇上的肯定,否则两月未下雨,为何皇上一祈雨,这雨就来了呢。”
“小旻这话,甚得朕心,但朕觉得这雨也有小旻的一份功劳,你素来是个有福气之人。”否则又怎会生下身带吉兆的龙凤胎。
“那一定是皇上的功劳更多。”
这雨下了几个时辰,雨停后天都昏暗了,众人只能明日再回宫。
回宫后,他们就收到了莞贵人小产的消息。
皇上皱眉惊呼,“怎会小产?”
来不及听人讲述,皇上和夏冬春匆匆赶往了碎玉轩。
到了那儿,便看到莞贵人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
皇上看向宫人质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浣碧跪下身道:“皇上,我们小主去御花园散步,遇到了华妃娘娘,与华妃娘娘起了争执,被娘娘罚跪了一个时辰,然后我们小主就见红了。”
有着系统详细诉说,夏冬春自然知道的更具体些。
说是争执,但其实是华妃刁难莞贵人,莞贵人出言不逊,顶撞于华妃才会被罚跪。
但莞贵人确是因为药物的影响才控制不住情绪,想到淳贵人的死、惠贵人的时疫和安答应的受辱才顶撞的华妃。
皇后的确厉害,手下人折损了不少,还是害了莞贵人的孩子,嫁祸于华妃。
大抵是皇后有些破罐子破摔了吧,毕竟她如今的身子骨,眼看是活不到新帝登基了。
先帝爷活到了六十九,那皇帝也不会太差,如此一想,她就对太后的位子没了执念。
但可惜莞贵人长了张纯元的脸,看到这张脸皇后就想起死在纯原有喜那天的弘晖,实在是让她忍不住动手。
而皇后自己,今早就装作再度发起高热昏迷了。
敬嫔、惠贵人和安常在到了碎玉轩,行了一礼后,担忧的看着莞贵人。
“莞莞,你醒了。”看到莞贵人醒来,皇上连忙道。
“皇上,你回来了。”莞嫔哀戚戚的看着皇上,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身着素衣,披散着长发的华妃进殿,跪下哭诉道:“皇上万福金安,臣妾有罪。今日莞贵人冲撞臣妾。”
“臣妾本想略施小惩,以示告诫,并非有意害莞贵人小产,臣妾也不知为何会这样,还望皇上饶恕臣妾无知之罪。”
皇上隐忍着怒气道:“你无知……莞贵人有孕三个月,你不知道吗?”
“臣妾……”
敬嫔打断华妃的话,“皇上,华妃娘娘说,她正是因为知道莞贵人有孕三个月,胎象稳固才让她跪的。”
“臣妾无知,臣妾今日只是被气昏了头,莞贵人出言不逊,顶撞臣妾,臣妾实在是气不过!想着跪上半个时辰应该不打紧。”
华妃转头看向身后的章太医,“你这个太医是怎么当的?她已经有了三个多月的身孕,怎么跪了半个时辰就会小产。”
“一定是你们给她吃错了什么东西,还要赖在本宫头上!”
章太医道:“莞贵人之前是有不适之症,此乃盛夏母体孱弱之缘故,也受了之前长时间服用过阴寒之药的影响。”
“再加上莞贵人近日心事不宁,情绪郁结……这本来也没有大的妨碍,只要好好休息便是了。”
长时间服用过阴寒之药……
皇上立马想起了莞贵人刚入宫后装病的事,眼中对莞贵人的疼惜淡去不少。
华妃的声音低弱下去,“臣妾听闻那年苗侧福晋跪了两个时辰才小月,所以……所以以为跪上半个时辰不打紧。”
皇上听到华妃提起纯元皇后,冷着脸道:“侧福晋当日是对纯元皇后大不敬,纯元皇后才罚她下跪认错。”
“何况纯元皇后当时丝毫不知侧福晋已经身怀有孕,当属无心之失,纯元仁慈,为此事自责不已,才伤及自身以致难产血崩。”
“而你!”皇上暴怒,“你明知道莞贵人怀有龙胎还强行责罚,事后还不知悔改,贱妇!如何敢和纯元相提并论。”
华妃低头不敢看向皇上,“是臣妾无知。”
“朕看你不是无知,倒是十分狠毒!莞贵人有错你可以责罚,可是她身怀有孕,明明有抄书等那么多不会伤身的惩罚。”
“为何你偏偏选择罚跪她于烈日之下!可见你心思毒如蛇蝎!朕身边怎能容得你这样的人!”
华妃凄厉的哭诉,“皇上,臣妾是不喜欢莞贵人,莞贵人恃宠而骄,凌辱臣妾,臣妾怎么能忍耐!”
“华妃姐姐,就算她有错,那也该皇嗣为重,若莞贵人真的以下犯上,您可以罚她抄书禁足,或者等皇上回宫罚她降位,何必罚跪呢。”
夏冬春叹了口气,看向皇上,“皇上,莞贵人这胎已三月胎稳,罚跪半个时辰落胎也是有些奇怪,章太医可能对妇产一科不太精通。”
“不如皇上再请陆太医来给她瞧瞧,还有富察贵人的陈太医,富察贵人这一胎虽然经常胎动,但和臣妾之前一样并无太大不适。”
“让他们瞧瞧也好,免得章太医遗漏了些不妥,让莞贵人身子受损。”
夏冬春当然不是为了华妃说话,只是皇后这种人,实在让人信任不得。
虽然她现在不敢再害皇嗣,但如今还不是对莞贵人动了手,有一就有二,还是揭穿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