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大海突然给徐剑飞推荐了一位抗联政委,这个举动让徐剑飞感到极大的震惊。
徐剑飞回想起自己当初建军的初衷,那是要绝对保持自己队伍的独立和纯洁。
然而,你看看现在的情况,独立性已经被明目张胆地渗透得如同筛子,纯洁性也几乎荡然无存,仿佛已经像个婊子了。
邢大海却持有不同的观点:“军长,我当然明白我们这支队伍的原则,那就是双方不靠独立发展。但真正能够使队伍发展壮大的根本,还是要依靠人才。”
他继续阐述自己的观点:“现在南方的强大主要以高学历人才为主,而北方则更注重高素质的人才。
无论是南方还是北方的人才,我们都应该积极挖墙脚并加以利用。只要我们能够妥善驾驭,这些人才就能为我们所用。”
徐剑飞听后就苦笑一声,他为邢大海的天真感到无奈:“我的老大哥啊,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南面的所谓人才,那都是贪腐的急先锋,一旦挖过来,我保证我们的根据地和你们的军饷,转眼就都被他们揣自己兜里了。
而那边的红色思想,其感染速度是无人能及的。我估计现在你原先的那个团,已经有百分之八十的人,都被那面的思想所赤化啦。如果我再把这位政委加以重用,我想不出半年,我的军队就不再属于你我了,那就是党指挥枪啦。”
三叔又敲了敲烟袋锅子,大家立刻停止争论,转头向他:“大侄子的言论我赞同,我可是亲身经历过的。当年这大别山,不过是几个人起步,不久之后就被全部赤化。
那是一段艰苦的岁月,我们这些老一辈的人,都是从那个时候走过来的。那时候,我们面对的不仅是自然环境的恶劣,还有敌人的围追堵截,但我们都挺过来了,但那运动,那党指挥枪的硬性规定,就与我们的初衷背道而驰啦。”
徐剑飞斩钉截铁的否决:“这个绝对不行。大家要清楚,南边的那个光头,虽然对北面现在迫于形势,采取了联合的手段共同抗日,但国共之争仍旧是根本。
我们地处国府中心,一旦我们出现赤化现象,国府就会不择手段的消灭我们这支,没有真正政治影响的队伍。我们不能忘记历史的教训,不能让那些牺牲白费,我们要坚持自己的立场,不能被任何势力所左右。”
不过邢大海的这次举荐人才,等于是提醒了徐剑飞。
徐剑飞意识到,不行了,自己必须清军了。他深知,如果不清军,那么他们这支队伍将会面临自己无法掌控的局面了。
现在,成立一个保密局已经势在必行了。这是徐剑飞唯一的选择,也是他唯一的出路。只有通过这种方式,他们才能更好地保护自己,同时也能更好地打击敌人。
会议散了,徐剑飞叫来当初黑虎寨里的老兄弟二憨。
二憨走进了军部,给正副军长一个敬礼:“两位军座,有什么新的任务,请指示。”
徐剑飞一指对面的一把椅子:“坐下说。”
二憨坐下,身子自然挺的笔直。这不仅仅是一个坐下的动作,更是一个接受任务的准备。他必须做好准备,随时接受任何任务。
田绍志笑了:“不要那么严肃吗。”
“报告副军长,我已经习惯了。”
徐剑飞很满意,但还是道:“这个习惯得改改了。”
“为什么。”
“因为有一个长期的任务交给你,你必须要像一个正常人。”
“什么任务。我保证完成任务。”
徐剑飞点了点头,他知道二憨的能力,也相信他的决心。
徐建飞严肃的对二憨说道:“有鉴于咱们军原先的宗旨,就是独立自主的发展,不能让任何势力渗透进来。
但是现在我们军中的成份却越来越复杂了,形形色色的势力,都开始向我们军中渗透他们的人,这让我们军出现了危险的苗头。
有鉴于此,我和田副军长商量决定,在咱们将成立一个保密局,我知道你外表憨厚人畜无害,但内心仔细,思维缜密你,所以我决定,这个保密局的局长就由你担任。”
二憨波澜不惊,平淡道:“那我不和戴利那个混蛋一样了吗。”
“也有区别,戴笠那伙人抓人靠刑具,用的是先怀疑再取证,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残酷手段。”
徐剑飞从抽屉里抽出份盖着红印的文件,牛皮纸在掌心发出脆响,“你要靠脑子。”
然后将 文件甩在桌上时,“保密局” 三个字在煤油灯下,透着黑色的冷光。
“军部给你三个特权:不经报备可查各团花名册,遇紧急情况能截停一切车辆盘查一切人员,还有 ——” 他顿了顿,指腹摩挲着文件边缘,“你可以怀疑任何一个人,调查任何一个人,但抓捕一定要我和副军长同意才能行动。而在地方上,只要是我们确定的根据地占领区,你也有这样的特权。”
听到大当家的给了自己这么大的权利,二憨憨厚的脸上,也开始出现了严肃的表情。
“局里的人从任何单位里挑。” 徐剑飞递过一盒印泥,“明天去军需处找二叔,领取你所需要的装备经费,记住 ——” 他按住东子就要签字的手,“戴利抓人是为了杀人,你抓人是为了救人。不管抓到谁,你要掌握确凿的证据,分清哪个势力,悄悄的备案交给我。”
然后死死的盯住二憨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除了日本人,你没有权利就地解决任何人。”
二憨再挺身:”是。“
然后询问:”那我最先要做的从哪里下手?“
徐剑飞和田绍志就互相看了一眼,异口同声的吩咐:”先从邢大海的老团开查。“
二憨立刻毫不犹豫的回答:”明白了。”
东子攥着盖了红印的批条,等于是尚方宝剑,走出军部时,他低头看了看掌纹里刚刚按手印渗着的朱红,那抹颜色在暮色里泛着暗沉的光,像极了徐剑飞说“戴利抓人是为了杀人” 时,瞳孔里一闪而过的寒芒。
二憨明白,自己开始掌握了这个团队的生杀予夺的大权。
从此,除了军长二叔之外,包括副军长,即便那五美,都将在自己的生杀之间了。
其实,自己俨然是这支军队真正的太上皇了。
而也正是他出现了这样的想法,为他最终的死,埋下了让人心疼的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