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一变,节奏渐强。幕帘后的身影动了。
纵然隔着幕帘,那身影甫一动,便抓住了所有人的心神。他身姿挺拔又柔韧,每一个动作都带着行云流水般的力量与美感。
手臂伸展如鹤舞,腰肢扭转似蛇行,踏步回旋间,薄如蝉翼的浅蓝舞衣翻飞,如同流动的碧波。
幕帘巧妙地过滤了过于清晰的细节,却将那劲瘦有力的腰线、修长笔直的腿、以及舞动时腰腹处那片若隐若现、紧实光滑的肌肤轮廓,勾勒得更加引人遐想,充满了致命的吸引力。
他时而疾旋如风,轻纱飞扬,惊鸿一瞥;时而舒缓若云,姿态优雅,带着神只般的疏离。
眼尾那道银线在特意打下的光束中偶尔闪过锐利的光芒,如同暗夜星辰。幕帘如同最好的画师,将他惊心动魄的美貌和力量感渲染成一种朦胧而强大的魅惑,勾魂摄魄。
楼下,一片死寂,随即爆发出压抑的抽气声和粗重的喘息。无数道目光死死钉在幕帘上,贪婪地追逐着那抹浅蓝的身影,眼神迷醉、痴狂、充满赤裸裸的欲望。
姜凝妧在隔间里,也看得目不转睛,小嘴微张,心跳快得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虽然她看过无数次萧翊珩的身体,也见过他练剑时的矫健身姿,但此刻,在精心编排的舞蹈、迷离的光影和这欲遮还羞的幕帘衬托下,眼前这个舞动的阿珩,美得更加妖异、更加具有侵略性,让她口干舌燥,忍不住咽了好几次口水。
她想起自己之前说要弄个帘子看他跳舞的戏言,此刻才真正体会到这朦胧之美的极致诱惑力。她看得太过投入,身体不自觉地前倾,差点撞倒旁边的一个花架,弄出了细微的声响。
一舞终了,余韵悠长。幕帘后的身影定格在一个优雅而略带倦意的结束姿态。丝竹声停。
短暂的寂静后,是震耳欲聋的叫好声和疯狂的喧嚣!许多人红着眼,想要冲上舞台,掀开那碍事的幕帘,一睹美人真容。
早有准备的龟公带着一群凶神恶煞的打手迅速上前,厉声呵斥着将人群挡开。
“散了散了!贵客岂是尔等能扰的!”
“再看一眼!就让我看一眼!”
“美人!再跳一曲!多少银子我都给!”
场面一时有些混乱。
那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许募(主子)此刻正坐在二楼一个视野绝佳、挂着厚重帷幔的雅间里。
他透过特意留出的缝隙,死死盯着幕帘后那个朦胧的身影,浑浊的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惊艳、贪婪和一种志在必得的狂热。他枯瘦的手指紧紧抓住窗棂,指节泛白。
混乱中,姜凝妧趁着龟公们注意力都在驱赶楼下客人,像只灵巧的猫儿,飞快地溜出隔间,凭着记忆摸到幕帘后的通道,推开一扇虚掩的侧门,闪身进去。
幕帘后的空间相对安静。萧翊珩刚刚停下舞步,气息微喘,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在灯光下折射出晶莹的光泽,衬得那张妖异的脸庞更加生动撩人。
“阿珩!”姜凝妧像颗小炮弹似的扑过去,眼睛亮得惊人,小脸因为兴奋和激动红扑扑的,“你太美了!太棒了!美得我…美得我都快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