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苏砚还没来得及说话,二愣便松开了弓弦。
满弓射出的箭矢带着刺耳的啸声,瞬间洞穿了小野狼的脑袋。
嗷儿……
狼王看着躺在地上抽搐的狼崽,愤怒的嚎叫声在深夜中回荡,远处也相继传来狼嚎,村民的咆哮声也相继响起。
趁它病,要它命。
苏砚看到狼王正在拱狼崽,快速搭弓拉箭,“五连射!”
嗖嗖嗖……
两支箭矢相继而出,狼王纵身躲开后,又有两支箭矢袭来,它纵身一跃落到了院子里。
苏砚失去了目标,也顾不得捡掉在地上的火把,举着拓木弓小心观察着周围。
二愣的脑袋像快速转动的雷达,“砚儿哥,那头狼呢?”
“不知道,慢慢往后退,别放松警惕。”
两人退至胡同旁时,忽然窜出的狼王将二愣撞飞出去,血盆大口朝着他的脖子咬了过去。
仓促间,苏砚卯足力气将拓木弓砸了过去。
狼王被砸了个趔趄,稳住身形的瞬间再次冲了过来。
来不及抽出斧头的苏砚只能将拓木弓当做武器,逼退了狼王,焦急道:“二愣子,你怎么了?”
话音落下,却没有任何回应。
远处忽然响起的惨叫声将苏砚吓了一跳,就在他分神的瞬间,狼王闪身钻进了黑暗中。
苏砚追了两步,又担心狼王杀个回马枪,二愣生死不知,绝不能把他丢在这里,踢了二愣两脚,发现也没有回应,忍不住低头看去。
在他俯身的瞬间,狼王再次窜了出来。
苏砚自知无法躲开,护着脑袋顺势向前滚去,肩膀上传来的剧痛让他闷哼一声,还没稳住身形,便看到狼王朝二愣跑去。
“去你妈的!”
苏砚用力将拓木弓甩了出去,便想去拿后腰上的斧头,可摸了一下才发现斧头竟不知何时掉了,看着缓步上前的狼王,才意识到竟被这畜生耍了。
它撕咬二愣是假,真实目的是骗走自己手里的武器。
好一个奸诈如狐的畜生!
嗷儿……
狼王纵身跃起,血盆大口中散发的刺鼻气味儿令人作呕。
苏砚用最快的速度从商城仓库中取出一柄柴刀,劈到了狼王的嘴巴上。
受伤的狼王凶性暴增,不要命的冲了过来,将苏砚撞倒在地,朝着他脖子咬了过来。
“砚儿哥。”
二愣子话音未落,便从后面勒住了狼王的脖子,用尽浑身力气将它按在了地上。
咔嚓!
苏砚一刀劈在了它的脑壳上,狼王惨叫一声,抽搐了半晌便没了动静。
“呼呼呼……”
苏砚剧烈的喘着粗气,看着坐在地上的二愣子,没好气的给了他一脚,“你差点吓死我!”
二愣子尴尬道:“俺不知道被啥撞了一下,就晕了。”
“别乱动!”
苏砚连忙找来了火把,确定只是擦破了一层皮,长舒了一口气,“你小子今天可是威风了,一箭射死了一只狼。”
“都是哥教得好。”
二愣子满脸憨笑,能有今天都是砚儿哥给的;想到没有保护好苏砚,险些让他丧命狼口,愧疚道:“哥,都是俺没用。”
“说什么胡话呢?分明是我没用,当时谨慎点也不至于两个人都受伤。”
苏砚说完便忍不住笑了起来,听着远处传来的脚步声,连忙道:“二愣,赶紧拿弓,这次可不能着了畜生的道儿了。”
“苏砚,二愣,你俩还活着吗?”
宋四狗的呼喊声从远处传来。
苏砚气的够呛,“我就是死了,你也继承不了我的家产。”
二愣子张口就骂,“你才死了呢!”
“你俩可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我盼你们死我还是人吗?”
宋四狗说话间跑了过来,看着地上的巨型狼尸,惊声道:“这是狼王?”
“什么狼王?在哪呢?”
李四海领着十几位村民跑了过来,眼前的一幕让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看向苏砚和二愣的眼里也多了几分敬意。
捕狼极其危险,稍有不慎就会丧命,他们十几个人才敢追赶一头野狼;苏砚和二愣两个毛头小子,竟斩杀了狼王。
不管胆量还是实力,都让众人望尘莫及。
李四海震惊道:“苏砚,狼王是你杀的?”
“我和二愣杀的,宋老年家的屋顶上还有一头狼崽,被二愣射死了。”
苏砚并没有抹去二愣的功劳,他要让村里人知道,二愣并非他们口中的傻子;以后骂二愣时,先撒泡尿照照自己。
二愣连忙摆着手解释道:“没俺帮忙,砚儿哥也能杀了狼王,俺给摔晕了,刚刚才醒。”
这番说辞,也给苏砚的解释蒙上了一层神秘色彩。
李四海甚至觉得苏砚想隐藏实力,才将自己的一部分功劳分给了二愣子。
“不管怎么说,咱村的危机总算解除了,你俩杀的狼跟我们杀的一样多。”
李四海满脸笑容,今晚狼群进村,除了五位村民受伤,损失了几十只鸡鸭外,并没有造成人员死亡。明天拉着狼尸前往县衙,还能拿些赏钱。
苏砚又询问了几句,才得知这那些逃走的野狼原本想着做困兽之斗,随着狼王最后的哀嚎,悍不畏死地冲破了阻拦,逃离了村子。
可即便如此,李四海还是安排了巡夜人员,又命人将狼尸挂在了进村的主要路口,点燃了篝火。
“四海叔,我们先走了。”
苏砚和二愣今晚不用巡逻,和李四海道别后,先将二愣送到了家,又用最快的速度来到了方杏儿家附近,借力翻过了院墙,轻轻敲了敲堂屋的门子,“杏儿,开门。”
话音刚落,屋内便传来了脚步声,房门打开,方杏儿将她拽进了屋里,看到苏砚破损的棉袍,急声道:“砚哥哥,伤着哪里了?”
“左肩被狼王拍了一下,不碍事。”
苏砚满脸笑容,将手里的包袱递给她,“这是八斤棉花,你用破布料做件棉袍,剩下的做成被褥,不够再找我要。”
“快点给我看看。”
方杏儿没有理会包袱,拽开苏砚的衣领,看着左肩上的淤青,用纤细的手指反复按了几下,确定没有伤到骨头,心疼道:“砚哥哥,疼吗?”
“有点,明天应该就没事了。”
苏砚将她拽到了怀里,“过完年,村里的闲话少了,我找个由头让你搬我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