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的时候，林凡就早早地起来了。他看着窗外淡淡的晨光，深吸了一口气。
内门可比外门宽敞多了，环境也安静清幽。睡了一晚上，他现在精神特别好。昨天和柳依依一起参观之后，他对这个内门有了一些了解，不过还得再深入熟悉熟悉环境，特别是像练剑场这种修炼的地方。
“今天先去练剑场瞅瞅。”林凡整理了一下衣服，检查了一下自己带着的佩剑，就出门了。
晨光才刚刚有点亮，内门里就已经有不少弟子早早起来修炼了。
林凡沿着石板小路往前走，好多人都朝着这个新来的外门弟子投来好奇或者看不起的眼神，不过林凡根本就没当回事儿，直接朝着练剑场的方向就去了。
练剑场在内门的东北角那块儿，是个特别宽敞的大平台。平台四周全是古松翠柏，把这地儿围得严严实实的。场地中间呢，铺着密密麻麻的青石，这么多年来，数不清的剑修在这儿练剑，把这地儿的青石地面都给淬炼得像镜子似的，滑溜溜的。
练剑场里已经有十几个弟子在练剑法了，剑气到处乱飞，那劲风呼呼直响。
林凡找了个角落站好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瞧着师兄师姐们练剑。
内门的弟子那可真是厉害啊，就哪怕是最平常不过的剑招，人家使出来也是顺顺当当的，就跟流水似的，这和外门弟子比起来啊，差距一下子就看出来了。
“内门可真是藏龙卧虎的地儿啊。”林凡心里这么想着，眼睛就不由自主地在练剑场里到处找那个熟悉的白色身影。
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练剑场里的气氛一下子就变了。刚才还热热闹闹的地方，瞬间就安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好多弟子一下子就停了手里的动作，都往场地边上退，在场地中间空出老大一块地方来。
林凡心里“咯噔”一下，顺着大家的目光看过去。果不其然，穿着一身白衣的苏清雪慢悠悠地走进练剑场了。她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睛就盯着前面，好像周围的事儿都跟她没关系似的。那些弟子呢，都自觉地给她让出最宽敞的地儿，没一个人敢有啥怨言的。
苏清雪走到场地中间，慢慢地把背后的长剑拔了出来。那剑啊，整个都是银白的，剑身长长的，在早晨的阳光下面，闪着冷冰冰的光。她也没搞那些花里胡哨的动作，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那儿，闭上眼睛调整气息，就好像跟手里的剑变成一个整体了似的。
林凡呢，就不由自主地往前走了几步，找了个更能看清楚的地儿站着看。就在大家都紧张得大气不敢出的时候，苏清雪突然一下就睁开了眼睛，手里的长剑“唰”的一下就出了鞘。
那剑的速度，快得简直能把人憋死！
林凡就感觉眼前猛地一晃，根本就瞅不清剑是咋个走的，就光听到空气里传来一阵特别尖的破风声，再一瞧，苏清雪都已经把一套老复杂的剑招使完了，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太快了！”林凡忍不住惊叫道，他连她的动作都没咋看清呢，就只感觉到一股特别厉害的剑气直往脸上扑。
苏清雪好像不太满意，微微皱了皱眉头，又把剑举了起来。这回她的速度稍微慢了点，可是剑招变得更复杂了。林凡这才看清了她的剑法——每个动作都准得不能再准了，剑尖划过去的路线就像蝴蝶在飞一样，看着挺柔美，可里面藏着能要命的厉害劲儿。
她的剑法又快又不乱，又柔又带刚，看着好像挺简单，其实这里头有大讲究呢。这可不是光在显摆技巧，而是对剑道有特别深的理解。每一剑都带着剑意，让人不自觉地就被吸引进去了。
林凡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心里在琢磨事儿。他从来没见过这么纯粹的剑法，一点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没有，就是剑和人完美地凑一块儿了。跟人家比起来，自己的剑法虽然也有厉害的地方，可就显得有点乱哄哄的，缺了这种纯粹的美。
“闹了半天，这才是真正的剑道天才啊。”林凡小声嘟囔着。
苏清雪练剑练了大概一炷香的工夫，她的一招一式都挑不出毛病，就像云在天上飘、水在河里流一样，一点破绽都没有。更让人惊到的是，她出剑的速度越来越快，到最后就只能瞧见一道道银光在场地里闪来闪去，还带着那种刺耳朵的破空声。
周围的弟子都大气不敢出，就怕打扰到她。有几个岁数大点儿的内门弟子，脸上都带出佩服的样儿了，很明显，他们对苏清雪的剑法那是相当推崇啊。
林凡在一边看着，心里头不停地琢磨。苏清雪的剑法跟他学的完全不一样，她追求的就是最快的速度和最准的准头，每一剑都朝着要害去的，一点儿都不拖泥带水。可林凡他自己的剑法则有草木的那种意境在里头，讲究的是生生不息，就像草木扎根在大地上似的，看起来挺柔弱的，实际上可坚韧了。
“这两种路数完全不一样，却都能到很高深的境界，剑道这玩意儿可真是深不见底啊。”林凡好像悟到了点儿什么。
练剑结束了，苏清雪把剑收到鞘里，转身就想走。就在这时候，她的眼睛突然扫到了在场边站着的林凡，漂亮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然后又平静下来了。不过呢，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她没直接走，而是慢慢朝着林凡走过去了。
周围的弟子一下子就叽叽喳喳议论开了，好多人都投来特别惊讶的眼神。林凡心里也挺意外的，不过很快就稳住了，很恭敬地给苏清雪行了个礼。
“林师弟，你在看啥呢？”苏清雪站在林凡跟前，冷冷地问道。
她离得特别近，林凡能清楚地看到她像雪一样白的皮肤，还有那双好像能把人心里看透的眼睛。那眼神就跟冰似的，又冷又透。
“在看苏师姐的剑法呢，真是妙得很。”林凡一脸坦然，没有丁点儿害怕的样子，说道：“师姐啊，您那剑法快得跟闪电似的，一下子就奔着要害去了，真的是让人打心底里佩服呢。”
苏清雪轻轻皱了下眉头，好像没料到林凡会这么直白地夸自己。她上上下下打量了林凡好几眼，冷冷地问：“你还懂剑法呢？”
这问题一听就满是怀疑的味道，旁边的弟子们也都投来讥笑的眼神。在他们心里啊，一个刚从外门破格提拔上来的弟子，哪有本事懂得欣赏苏清雪这种天才使出来的剑法呀。
林凡可没把这当回事儿，还笑着说：“说懂那可不敢当，就是有那么一点儿浅浅的认识。师姐您这剑法呢，追求的就是那种超级快的速度和特别准的准头，就像闪电把夜空给劈开一样，一下子就朝着要害去了，一点儿都不拖泥带水的。这种剑法得有特别高的天赋，还得对剑道有很深的理解才行呢，一般人可做不到。”
苏清雪的眼睛里突然闪过一丝惊讶，很明显是没想到林凡能瞧出这么多门道。她的态度稍微变好了点儿，就问道：“那你自己的剑法咋样呢？”
这问题来得有点突然，林凡想了一会儿，老老实实地回答说：“我这剑法跟师姐您的不一样，我追求的是那种草木的感觉，就像草木一样有生机，一直延续着不会断。看起来好像很柔弱，其实可坚韧了，就像草木在大地上扎根一样，不管风怎么吹雨怎么打，都不会倒下去。”
“草木剑法？”苏清雪脸上露出思考的样子，“从来都没听说过这种剑法呢。”
“这是我自己琢磨出来的。”林凡很坦然地说道。周围传来一阵窃笑声，有个弟子小声嘀咕着嘲讽：“自创剑法？哼，可真敢瞎咧咧！”
苏清雪呢，她可没跟着嘲笑，反倒认真琢磨了一会儿，然后不紧不慢地说：“这剑道啊，那是千变万化的，各有各的好。不管走哪条道儿，都得奔着极致去。就像草木吧，看着柔柔弱弱的，可要是能把它那意境发挥到极致，也能搞出点名堂来呢。”
她这话可让林凡吃了一惊，没想到在他眼里高高在上的苏师姐，居然会对他的剑法表示肯定呢，哪怕是那种带点条件的肯定。
“谢谢师姐的指点啊。”林凡特真诚地感谢道。
苏清雪点了下头，刚要转身走呢，又停住了脚，回过头瞅着林凡说：“你的剑啊，速度太慢喽。”说完，她就扭头走了，留下林凡和一群傻愣愣的弟子。
“太慢了？”林凡自己小声嘟囔着，脑子里回想起苏清雪那快得像闪电似的剑法，一下子就好像明白了点啥。
可不是嘛，他的剑法确实慢。他追求的是草木那种绵延不断的意境，可就是缺了那种一下子能刺中要害的凌厉劲儿。就速度这一块来说，他跟苏清雪比起来，那可差得远了。
“苏师姐这是在给我指道儿呢。”林凡心里这么一想，脸上就露出了思考的神情。
周围的弟子们都在那儿议论纷纷的，有的在笑话林凡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还有的在惊讶苏清雪居然会跟一个新来的外门弟子搭话，还给出了指点呢。
林凡就像没听见似的，心里一直在琢磨苏清雪说的话。这“慢”啊，可不单单是速度的事儿，更是剑道理念上的差别呢。苏清雪呢，她一门心思就想追求那种极致的速度，还有那种特别犀利的锋芒。可林凡不一样啊，他就向往草木那种生生不息的感觉。这俩路子完全不同，真要说谁更好，还真不好分。
不过林凡可没打算改变自己的路数。他心里就觉得吧，自己这个草木剑道肯定也能练到特别厉害的境界。只是呢，他寻思着也许能从苏清雪的剑法里找点灵感，这样就能让自己的剑法变得更完美了。
“看来啊，我得多瞅瞅苏师姐的剑法，把好的地方学过来，用到自己这儿。”林凡心里暗暗下了决心。
以后的日子啊，那练剑场估计得变成他经常待的地儿了。为啥呢？一来是为了让自己剑法更厉害，二来呢，也是想多了解了解苏清雪这个像冰山似的姑娘。人家可是在剑道上走出了自己独特道路的天才呢。
林凡抬头看了看天，哟，太阳都升得挺高了。他得去藏书阁找些剑法典籍看看了，他得用更多知识来充实自己关于剑道的想法。
转身要走的时候，林凡回头朝着苏清雪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嘴角就泛起了一丝笑。感觉那座冰山好像有一角开始融化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