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地说道,“探明了!惠显和刘延杰两个狗贼,现在正在总兵衙门里对峙!两人都带了心腹亲兵,加起来少说有五百号人!看样子是为争夺总兵大印,吵得不可开交,唾沫星子都快把房顶掀了,但还没动手!”
“总兵衙门?对峙?”朱明夷眼睛一亮,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好!真是天助我也!省得咱们一个个去找了。这叫什么?一锅端!”
尤世威闻言却是一惊,连忙劝阻:“二公子,万万不可鲁莽!他们虽在内讧,但毕竟有五百之众,我等只有一百六十人,硬冲恐怕……”
“老将军放心。”朱明夷拍了拍腰间,那里藏着他的杀手锏,“对付乌合之众,人数从来不是关键。关键在于,能不能第一时间敲掉他们的脑袋。”
他转向尤世威,眼神锐利:“老将军,你信不信,只要你能把我送到距离惠显、刘延杰二十步之内,我就有把握让他们俩当场毙命?主将一死,剩下的虾兵蟹将,还不是望风而降?”
二十步取上将首级?尤世威心头剧震。这是何等自信?又是何等手段?他看着朱明夷那年轻却异常平静的面庞,想起了那凭空出现的饭食,想起了那无声杀人的“掌心雷霆”。这位二公子身上的谜团太多,手段更是匪夷所思。
赌不赌?
尤世威的目光扫过身后那些刚刚重拾武器,眼中重新燃起战意的老兵。再看看这岌岌可危的榆林城,想想城外那些嗷嗷待哺的百姓……
他猛地一咬牙,牙缝里迸出两个字:“赌了!”
随即他压低声音,对身边的亲兵张龙赵虎吩咐道:“听着,一会若有变故,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护送二公子杀出来!”
张龙赵虎重重点头,握紧了手中的钢刀。
“出发!目标,总兵衙门!”朱明夷大手一挥。
一百三十名新近武装起来的士兵,在尤世威、常葳的带领下,悄无声息地穿过夜色笼罩的街道,直扑总兵衙门。
总兵衙门外围的守卫早已被惠、刘二人调集到了内院对峙,朱明夷一行几乎没遇到任何阻拦,便顺利抵达了衙门正堂前的广场。
广场上灯火通明,黑压压地站满了士兵,泾渭分明地分成两拨,剑拔弩张。中间留出了一片空地,惠显和刘延杰正站在各自队伍的最前方,指着对方的鼻子破口大骂,污言秽语不绝于耳。
“刘延杰!你个贪生怕死的狗东西!王总兵临走时,是将印信暂交于我保管,你凭什么抢?”一个身材微胖,满脸横肉的将领正是副总兵惠显。
“放屁!惠显!王定那老贼是弃城潜逃!他一个逃将的命令算个屁!老子手下弟兄比你多,这榆林卫就该由老子说了算!”另一个面相阴鸷,身材瘦高的参将刘延杰毫不示弱。
就在两人骂得唾沫横飞之际,尤世威带着人马从侧后方突然出现。
“尤世威?!”
“你这老匹夫找死?!”
惠显和刘延杰同时注意到了这支不速之客,看清为首之人是尤世威后,先是一愣,随即勃然大怒,暂时停止了互喷,将矛头一致对外。
“尤世威!你竟敢勾结外人,擅闯总兵衙门!是想造反吗?!”惠显厉声喝道。
“拿下他!给我拿下这老不死的!”刘延杰更是直接下令。
然而,他们手下的士兵看着尤世威和他身后那一百多号虽然衣甲破旧却眼神锐利的士兵,一时间有些迟疑,并没有立刻上前。尤世威在榆林军中的威望,毕竟不是他们两个跳梁小丑能比的。
朱明夷根本没兴趣听他们废话,时间宝贵。“盾牌手!上前!组成盾墙,向前推进!”
尤世威的旧部中,有二十多名老兵立刻举起缴获的盾牌,组成一道简陋但坚固的盾墙,迈着沉稳的步伐,开始向着广场中央缓缓推进。
“放箭!放箭射死他们!”惠、刘二人见状,气急败坏地吼道。
稀稀拉拉的箭矢从两边的队伍中射出,叮叮当当地打在盾牌上,却无法阻止盾墙前进的脚步。这些士兵本就人心惶惶,又见对方阵型严整,射出的箭矢软弱无力,更是不敢上前肉搏。
盾墙顶着零星的箭雨,一步步向前,二十五步……二十二步……
二十步!
“停!”朱明夷低喝一声。
他从盾墙的缝隙中掏出了那把银黑色的“铁疙瘩”——无限子弹消音手枪。
在火把的光芒下,这把造型奇特的手枪显得格外诡异。惠显和刘延杰还没看明白这是什么东西,朱明夷已经抬起了手。
他深吸一口气,回忆着电视剧中的射击要领,双手紧握手枪,瞄准了站在左侧的惠显。
“砰!”
一声沉闷的轻响,几乎被现场的嘈杂所掩盖。
子弹精准地……打中了惠显旁边一个亲兵的脑门。那亲兵连哼都没哼一声,仰头便倒。
“……”朱明夷嘴角抽搐了一下。
娘希匹的,实战果然手生!这破枪看着酷炫,准头感人啊!
算了,精准不够,火力来凑!老子跟你玩覆盖射击!
朱明夷不再犹豫,将射击模式拨到全自动,对准了惠显和刘延杰以及他们身边那群咋咋呼呼的亲信,死死地扣动了扳机!
“哒哒哒哒哒哒哒——!!!”
这一次不再是沉闷的轻响,而是如同爆豆般急促刺耳的枪声!枪口喷吐出肉眼可见的火舌,在夜色中划出一道道死亡的轨迹!
子弹如同狂风暴雨般倾泻而出!
站在朱明夷正前方,以惠显和刘延杰为中心的一大片区域,瞬间被密集的弹雨所覆盖!
噗噗噗噗——!
那是子弹钻入肉体的声音!
惨叫声、惊呼声、身体倒地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形成了一曲短暂而恐怖的死亡交响!
短短几秒钟,当朱明夷松开扳机时,枪口还在冒着青烟。而他对面,惠显、刘延杰以及他们最核心的四十多名亲兵,已经像被割倒的麦子一样,齐刷刷地躺在了地上,身体被打成了筛子,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冰冷的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