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死后可不会像行者那样尸体直接消失不见,相反、鲜血四溅、屎尿齐流,就是收拾起来都是相当糟心。
处理不当、很容易会被地藏严令司的人找上门来,对普通人出手、罪名不小,就算是至高天都严禁此类事情发生。
“有没有什么控制人的术法?”
姜星野回过头望向龙双双。
“没有。”
“那就只能饶你一命了?”
姜星野看起来有些苦恼。
“对啊对啊!饶我一命吧姜神仙!我以后再也不敢跟您作对了!我以后……我以后当您的手下!唯您马首是瞻!”
像是看见了生的希望,梁天瑞像是发疯了一样地磕头求饶。
“我爸!对!他是海城市长!您放过我!以后这海城您说了算!”
“听起来还不错。”
姜星野勾起嘴角似乎很是动心,梁天瑞闻言更加卖力地磕头求饶,眼看着额头都挂满沙砾、血红一片。
“不过……”
姜星野话锋一转,一只手伸出,在空中虚抓。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随着他这八个字一个个吐出,梁天瑞只觉胯下被一股奇异的力量抓住、动弹不得,立马知道了对方想对自己干啥。
“不要……不要啊!姜神仙!我们家就我这么个儿子!”
“这可能会有点痛,你忍一下。”
“噗呲!”
“啊——!”
没有听进去一点,姜星野在梁天瑞痛苦的哀嚎中转身离去。
艺术就是爆炸。
真男人从不回头看爆炸。
女人和太监可以。
“今晚的事情跟谁都不许说哦、这是我们之间的……小秘密。”
女孩的声音在梁天瑞耳边响起,后者只能强忍着剧痛连连点头。
龙双双这才满意地跟上姜星野的步伐离去、留下梁天瑞捂着下身在空荡的停车场中哀嚎翻滚。
回到酒店,各自换了身衣服,姜星野的房门被敲响。
“这是你的。”
龙双双身后、一百颗灵晶漂浮着:“宗师的奖励是一千颗灵晶,你也有功劳。”
“我不需要、嘶……”
姜星野走出门、不小心牵扯到身上伤口、痛得呲牙咧嘴。
他手里的那枚至高烈阳也兑换成了灵晶,天空行者的奖励的五十颗,换成钱就是五十万了,也还不错。
“你收着吧,以后有新嫂子来你配合我就行。”
他从冰箱中拿出龙双双的冰袋学着她的样子放在伤口上,果然痛感被抵消大半。
“行。”
龙双双面色惨白,这次倒是没有再缺胳膊少腿。
她将灵晶收起,好奇地盯着姜星野:“那你岂不是也能使用其它世家的血脉术法?”
“不知道,你还有吗?”
姜星野脸上露出喜色,难道又能白嫖?
“没有、虽然血脉术法本身就有限制所以并没有多么保密,但旁人学了也使用不出来,所以基本也就是在世家中各自传播。”
龙双双也拿出冰袋放在自己身上。
“我学了《升龙诀》应该没事吧?”
姜星野突然想起来、这种类似“武功秘籍”的东西学了保不齐不是什么好事。
“我不会被你们龙家追杀吧?”
“不会。”
龙双双像看白痴一样看了眼男人,又从冰箱里拿出一瓶饮料:“都是地藏的人,滥杀无辜、残害同袍或者叛国才是重罪,其余都是小事。”
“每个人都有秘密。”
龙双双喝了口饮料舒服地躺到沙发上:“在地藏、你不想说没人会逼你说。”
“只要别被至高天抓到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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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丽,江南区。
世人只知道江南区是全高丽几乎所有富人的聚集地,却不知道其中更是涵盖了几乎所有的白虎道行者。
一处高档的别墅区中。
身材臃肿的中年男人正坐在客厅中独自抹泪。
身下的沙发是高丽穷人们终其一生都买不起一把的名贵品牌、墙壁是西洲进口大理石砌筑、来自罗马的巨大水晶灯自高空悬落、倒映在四周玻璃外墙上,仿佛能将屋外的黑暗点亮。
男人抽出纸巾擦拭略显红肿的眼眶,低头不语、一时间偌大的客厅中只剩下墙上钟表无情的沙沙声。
“呲!”
随着一阵刺耳的刹车声,有力的脚步从门口响起。
“父亲!悦心她……”
一名高大健硕的青年身着军装急切地走进来,正是已经死去的金悦心的哥哥金闵浩。
“已经确定,悦心……阵亡在恐惧之春里。”
父亲金在中声音很轻,但在金玟浩听来犹如五雷轰顶,瞬间整个人瘫坐在地,他在发现至高烈阳中自己妹妹头像变得灰暗的第一时间便压抑着巨大的恐惧与不确定赶了回来。
但是沉重的现实从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怎么……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不对!熙辰不是陪着她吗?”
“熙辰呢?熙辰呢!”
“至高烈阳坏了吧?我就知道!肯定是坏了!”
金闵浩发疯似地询问,脑中不断涌出各种可能性,自己妹妹还活着的可能性。
“朴熙辰也死了。”
他的父亲见此情形只能蹲下将其揽入怀中、脸上方才强行忍住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是谁……谁!”
“我要杀了他!我现在就要杀了他!”
青年顾不得长幼尊卑、揪着父亲的领子质问、脸上已经状若疯魔、恨不得现在就要将杀害自己妹妹的凶手碎尸万段!
“不知道、恐惧之春那么混乱、查不到的……浩儿啊、这就是行者的宿命!”
金在中肥胖的脸涨得通红、眼泪、鼻涕顺着流到层层叠叠的脖颈中。
“查不到?怎么可能查不到?”
金闵浩大声嘶吼:“谁说的查不到!”
忽然、他像是想起来什么。
“我去查!海城是吧?我现在就去!”
兄妹俩的母亲在他们很小的时候就死了,从那天开始、妹妹就是他金闵浩的命!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扇在青年已经满是泪水的脸上。
“金闵浩!我已经失去了你妹妹、你还要让我失去你吗!”
喝问后、父亲的声音又再度缓和了下来:“你是宗师!你有光明的未来!儿子!”
金闵浩没有说话,这一巴掌让凌乱的黑发将他眼睛遮盖、而后被泪水浸湿。
“父亲……”
他缓缓站起、水晶灯下的阴影将跪在他面前的男人笼罩。
“当年您懦弱地看着母亲在您面前死去、如今又要懦弱地接受悦心的死讯?”
透过眼前凌乱黑发,脚下佝偻的身影闻言浑身止不住地开始颤抖起来。
金闵浩眼中燃烧着烈火、说出口的话却异常冰冷:
“您大可继续作出如此选择、但如今的我、早已不再是当年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