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但我知道,我睡下的时候,已经很累很累。身心双重的疲倦,让我在第二天早晨被他叫醒的时候,看着他神清气爽的模样,有一种被小说里说的“双修”“夺舍”的感觉。
我有些纳闷,事情怎么会变成现在这种模样?!明明,明明,我那么珍爱自己的身体,我那么珍视将我的第一次交给我爱的那个男人,我想要生活一辈子的男人,怎么现在就这么糊里糊涂地、一步一步地被这个几乎没有希望在一起过婚姻生活的男人带到了如此尴尬的境地?
“梦冯,昨天晚上对不起,我有些控制不住。”言承世笑意盈盈地道歉。
道歉有用吗?对不起有用吗?
我感觉有些腰酸背痛,我感觉我自己的心不再属于自己而有些空空落落。
可是,这一切,都是我自己愿意的,我还有更多愿意的在等着他的索取!
我到底怎么了?!
看到我的状况,言承世的笑意消失了:“梦冯,你是不是生病了?要不,我们在这里再住一天,等你身体好了,我们再出发?”
“不用了。”我苦笑着起床,看着他,“我去洗漱一下,你的长辈等你,不要让他们等比较合适。”
“没关系的,你比他们重要。”言承世真诚地看着我,“先休息休息,咱们再出发?”
“我比他们重要?可能吗?!”我看着言承世,“承世,我和你,只是契约合同关系,等到我帮你追到你的白月光,我们的关系就中止了。他们是你的亲人、你的家人,是生你养你的人。”
“我倒情愿你是我的亲人、我的家人。”言承世叹了一口气,“怎么回事?睡觉前我感觉你还是那么热烈,现在怎么像换了一个人?”
“没事,我只是累了。”我看了看他,“承世,给我几分钟,我洗漱了。”
“要不,我让他们将早餐送到楼上来?”承世问。
“算了,还是下楼去吃吧,我现在也不知道吃点什么。”我叹了一口气。
“我等你。”承世似乎觉察到了什么,但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着实又让我心疼。因为,他今天早晨的状态,明显让我感觉,我在他心里的分量,正在一点一点加重。
他说过他喜欢我,他说过如果我爱上他,他会让我一辈子成为他的女人,甚至和我养育自己的孩子。唯一没有给过我的承诺就是,他没有承诺一定会娶我。换句话来说,如果我真的跟他在一起,我甚至可能永远得不到法律的保护,也永远都难以得到社会的认可,我愿意吗?!
两种声音在我的心里纠缠:
我不愿意,我拼了三十年的老命才获得了宝贵的婚恋自主权,我不想沉沦。
我愿意,如果我不和他在一起,我还愿意和谁在一起?!
我有些恨言承世,刚刚救我脱离由愚蠢贪婪构筑的魔窟、昨天让我感觉还是我的大英雄的他,这时候却已经让我意识到,我正在跌落到另外一个可怕的魔域。
对,魔域,由这个曾经我认为是拯救我的英雄带给我的、可怕的魔域!由我自己因为同情心泛滥,想要以身为药救他出离苦海而被深深带进去的魔域!
只是,构筑这个魔域的人,到底是他,还是他早已深陷这片魔域里,只是现在将我也扯进了这一艰难困境中呢?我还得分析清楚。我必须勇敢地闯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