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官把财主抓了起来,并且扔到死牢里头,具体怎么处理,这让他很费心思。
如果以前碰见这种犹豫不定的情况,他可以请教师爷,问题是师爷也犯了死罪,更何况他交代的罪行,真是死有余辜。
这个师爷死定了,只需要上报朝廷秋后处斩。
然而财主的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往大了说就是欺压良民百姓,横行乡里。
可是哪个有钱的财主,会对平民百姓客客气气的,更何况那些无知的乡民,有不少的人都是他家的长工。
如果财主把他们解雇了,连吃饭的地儿都没有,谁让你们穷连块水田都买不起。
所以就养成了财主嚣张跋扈的脾气,眼高于顶的傲气,这一块地方我就是土皇帝,我说了算。
财主并不是傻瓜,碰见那些有本事的人,江湖上的人,官府上有瓜葛的乡亲,总之有背景的农民也是客气三分。
可是这个罪恶不至于判死刑,你就是上报朝廷,未必会批准。
唯一的做法,就是给财主定罪,把财主写成一个无恶不作,称霸一方的土豪,问题是这么多年,他并没有逼死任何一个村民,也没有人命案子。
如果给他编造一个杀害村民的事件,那就是滥用职权,胡编乱造,讲不来会同意吗?
到现在县官也摸不清楚讲不来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说他正直吧,却因为父亲受了欺负,直接追责,不依不饶,只能把财主抓起来顶罪。
你要说他为了私人利益,为什么会对我网开一面?
特别强调要向师爷追责,而对财主的所作所为,他并没有明确的表达怎么处理?
县官找来了捕头,现在唯一能够商量的人就是他了。
“你去见一下讲不来,试探一下子如何处理这财主,如果一旦讲不来发怒,你就说是你个人的主意,与本官没有任何的关系。”
捕头是个老精百怪的人,见识多广,什么样的人都打交道,自然明白县官的意思,那就是出了事我担着,有了好处你得了。
官大一级压死人,哪能不听他的使唤?
捕头一直惦记着财主的许愿,如果能给他说个情,或者说把人放出来,那么就会挣到五十两银子,这个是一笔巨款,一年下来最多挣十两银子。
捕头见到了讲不来,于是陪着笑脸,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问着。
“我已经把财主抓了扔到死牢里,关于怎么定罪,我一时拿不定主意,特来请教大人。”
讲不来显然很高兴,请乡亲们吃饭,挣足了面子,也让乡亲们知道,我们家非同小可,再也不是一个穷嗖嗖的农民。
现在一听到把财主抓到了死牢里,并且请求他如何处理这财主。
讲不来知道,这纯属于县官的意思,就是让捕头过来问问怎么办?
这县官并不是个傻瓜,他懂得派底下的人投石问路,也是带着一种请示,看得起我的意思,我见好就收吧。
没必要因为我家的私事搞得惊天动地,这样传出去影响不好。
更何况县官是本地的最大的官员,有他罩着,将来父亲也不会再受任何人的欺负,他会感恩戴德,来回报我的家里。
“把这财主放出来,他之所以为非作歹,就是仗着家里有钱。
直接罚他二百两的赎金免罪责。
我估计他也掏不出这么多钱,你告诉财主这笔钱我替他出了,上交国库。
但是也不能便宜了他,让他乖乖的把那百亩的水浇地卖给我。”
捕头别提多高兴了,这财运来了,挡也挡不住,回去向县官与汇报,你交代的事情,我圆满的替你解决了。
我要告财主,幸亏我出头露面,这才把你重罪轻判,让你交点罚金免罪,换上一般人根本办不下这种事儿。
然后你乖乖的把为你办的人情钱给我掏出来。
县官听着捕头汇报,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还是你会办事儿,没有得罪讲不来,轻而易举的解决了头疼的难题。
你赶快把这财主放出来,省得夜长梦多,又在变卦。”
财主万万没想到这牢门开了,捕头跟着牢头直接走了进来。
财主吓得心惊胆战,难道今天就是砍头的日子?
这也太快了吧,问也没问就让我死了,谁让我得罪了讲不来呢。
牢头脸色往下一沉。
“财主,滚出去吧。”
财主是欲哭无泪呀。
“难道连顿断头饭都不给吃,就这样把我杀了。”
牢头哭笑不得。
“你想什么呢,谁说要杀你?
放你出去,难道还赖在这里吃牢饭,你想的倒挺美的,捕头特来接你。”
师爷一看这种情况别提多憋气了,趁这个机会也就问着。
“我的事解决了吗?
什么时候放我出去?”
捕头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师爷,看着以往的情情分,我就向你透露点消息吧,你贪污受贿为非作歹事情,已经写成文案上报了朝廷。
就你干的那件事,那真是死有余辜,县太爷念着以往的情分,并没有对你进行抄家,也没有连累你的媳妇儿,你该心满意足了。
实际上以你的聪明劲儿,你早知道,这不是花钱能解决的事儿,而财主多大点事儿。
财主的事儿,说难听话就是邻里之间的纠纷,就是个罚款放人的事儿”
财主真是喜出望外呀,这头一天坐了牢,第二天中午这就出去了。
这兜里还剩着三两银子,就在这饭店里请着捕头吃饭。
捕头说道。
“为了救你这件事儿,我费了老大的劲儿,亲自为你去求讲不来放过你,那边我跟县官打通关节,最后想了个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的方法。
根据你办的那些蠢事,说你横行乡里欺压百姓,那最少得坐三年的牢。
现在改为罚款二百两银子,就凭你那个家境啊,你也掏不出这么多的现钱。
所以我替你做了主,就把你那一百亩的水浇地卖出去。
回过头来你把土地的地契拿过来,就算我替你卖出去吧。”
财主有点发愁了。
“这周围的人都穷的底儿朝天,谁能掏出二百两银子呀?
这县里的人有钱,谁愿意跑到乡下住,再说买了那么多地,他也不会经营,我就是把水浇地交给你,你也未必能卖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