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狼狈地爬起来,下巴还沾着泥,刚要开口骂人,苏从宁已经抢先一步。
她眼眶一红,眼泪说来就来,声音颤抖着指向秦川他们:“警察叔叔!他们、他们欺负我们!”
左舞配合地低下头,肩膀微微发抖,活像个被吓坏的孩子。
沈书砚不知道干些什么好,假装抹掉脸上的灰。
秦川:“……?”
萧逸:“???”
警察皱眉扫视一圈,地上坐着两个“柔弱”的女生,和一个手无寸铁的男生,而对面是几个手持钢管、凶神恶煞的男生,其中领头的还一脸狰狞,下巴上全是灰。
证据确凿,根本不用审。
带队的警察冷着脸一挥手:“全带回去!”
秦川终于反应过来,暴跳如雷:“她们装的!刚才她们……”
警察不耐烦地打断他:“闭嘴!有什么话回局里再说!”
苏从宁“虚弱”地被女警扶起来,还不忘回头冲秦川露出一个挑衅的微笑,用唇语无声地说:“傻、逼。”
秦川气得差点吐血。
——
“对,他们尾随我们,试图对我们动手。”
“左舞,她恰好路过。”
警察局内,左舞和苏从宁低着头,而沈书砚在解释事情的起因。
不一会,一名警员进来,俯身在审讯员耳边说着什么。
审讯员眼光复杂地看着几人,过了两秒,“你们的家长来了,到会议室聊聊吧。”
推开会议室的门,苏从宁看见一个雍容华贵的妇女和一个精神矍铄的老头。
这两个人她都不认识,应该是秦川的家长。
贵妇首先起身,扬起手就要给苏从那一巴掌。
“萧夫人,这里是警局。”沈书砚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萧夫人冷哼一声,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几乎戳到沈书砚鼻尖:“沈家的小子,你以为你是谁?敢拦我?”
“阿兰。”秦老爷子的声音不大,却让萧夫人立刻收回了手。他拄着手杖,目光在每个人脸上扫视,最后停在苏从宁身上。
“爷爷。”秦川走进来,额头上贴着纱布,嘴角还有淤青。他看苏从宁和左舞的眼神像是看到鬼一样,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
萧逸的状况更糟,右手打着石膏,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他喊了声“妈”,然后恶狠狠地瞪着苏从宁:“就是她先动的手!”
“胡说!”沈书砚猛地转身,“监控显示得很清楚,是你们尾随我们三条街,先掏出刀的也是你们!”
“都闭嘴!”一名警官拍桌而起,“这里是警局,不是菜市场!”
秦老爷子缓缓起身,手杖在地板上敲出沉闷的声响:“警官,我想这只是一场误会。年轻人血气方刚,难免有些摩擦。不如这样,医疗费我们自行承担,这件事就此了结如何?”
苏从宁开口:“不如何,等我的家长来了再说。”
——
这一次会议室的门是被撞开的,苏从宁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阿福像座铁塔般堵在门口,肌肉虬结的手臂上青筋暴起,铜铃般的眼睛扫视着房间里的每一个人。
“大小姐,谁欺负你,我去干他!”阿福的嗓门震得天花板都在颤。
苏从宁瞪大双眼,把他推回去,这可是警察局!
苏从宁轻咳了一声,压低声音说道:“下次你给大舅汇报刑法学习进度的时候,顺便把我也带上。”
阿福困惑地挠了挠剃得发青的头皮,瓮声瓮气地“哦”了一声,乖乖退到阿彪身边。
今天半夜,苏南归突然接到了苏从宁的电话,说和人打架进局子了,快来捞她。
苏南归安抚好妻子后连夜乘坐私人直升机飞过去。
在警察局门口刚好遇到阿彪,看来左舞和苏从宁在一起。
苏南归快步走到苏从宁身旁,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没受伤吧?”
当他看到秦老爷子时,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苏总。”秦老爷子率先开口,语气出奇地温和,“多年不见。”
“秦老。”沈南归点点头,然后转向警官,“我是苏从宁的监护人。听说孩子们之间有些误会?”
警官擦了擦额头的汗:“已经调解好了,双方都同意和解。”
萧夫人刚要说话,秦老爷子抬手制止:“确实是个误会。年轻人嘛,难免冲动。”他拄着手杖站起身,“既然家长都来了,我们就先告辞了。”
“慢着!”会议室的门再一次被打开,陆战勋气势汹汹地进来,后面还跟着公安局局长。
他和蔼地对苏从宁笑了笑,随后怒目而视其他人,“听说你们准备围攻我的外甥女?”
他的声音不大,却让整个会议室的温度仿佛骤降十度。
公安局局长擦了擦额头的汗,小声解释:“陆总,这是个误会,只是普通的治安调解……”
“误会?”陆战勋冷笑一声,目光扫过秦川和萧逸身上的伤,“两个大男人尾随一个小姑娘,还带着刀,这叫误会?”
秦老爷子终于回过神来,手杖重重敲在地上:“陆战勋!你别太过分!”
“你个老东西,”陆战勋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你孙子什么德行,心里没数吗?”
萧夫人气得浑身发抖:“你、你知道我丈夫是谁吗?”
“知道啊,”陆战勋突然笑了,“萧副厅长嘛,他最近不是在准备任职嘛,要我去给他助力一下吗?”
萧夫人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苏南归此时走到陆战勋身边,低:“二哥,你怎么来了?”
“我能不来吗?”陆战勋瞪了他一眼,“要不是阿福和我说你借用了我的私人飞机,我还不知道穿这么大的事呢。”
他转向苏从宁,语气立刻柔和下来,“宝贝,没事吧?”
苏从宁摇摇头。
陆战勋又转向众人,“妈的!都把我家宝贝吓得说不出了,你们想想怎么弥补吧。”
陆战勋一身火气,早在去年的时候就已经给秦夫人警告,没想到还蹬鼻子上脸。
简直是不把他陆战勋放在眼里。
他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老周,把去年秦氏集团那个军工项目的复核报告调出来……对,现在就要。”
秦老爷子终于变了脸色,手杖“啪嗒”一声掉在地上,“陆战勋!你别欺人太甚!”
陆战勋给他翻了个白眼,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去,秦老爷子瞬间感觉头顶的光都暗了几分,陆战勋比他高一个头,像是一座大山,不得不仰头看他。
陆战勋:“不想秦家解散,就安分守己一点。”
秦老爷子脸色更白了,他知道陆战勋有这个能力。
最后为了给陆战勋消气,他想出了一个无与伦比的补救措施,“咳,那就让秦川给宁宁当跟班,直到她满意为止。”
苏从宁连连摆手,“不要!”
陆战勋:“我倒是有个好建议,”
“最近陆氏在扩展新业务,打算往畜牧业上发展,让他们去养三个月猪吧。”
秦川和萧逸瞳孔地震,想要说些什么,却被秦老爷子一记刀也给憋了回去。
秦老爷是秦家最有权威的人,没有人敢忤逆他的决定。
本以为事已到此,可以结束散去。
但是苏从宁突然间开口,“还有一件事,我认为也需要解决一下。”
“今天直播,两个观察员突然间污蔑我作弊,是不是有人授意了?”
秦川忍不住爆粗口,“你他妈什么意思?怀疑云若?”
苏从宁耸肩,“我又没说是她。”
陆战勋一眼了然,拍了拍苏从宁的脑袋,“放心,他就会给你主持公道的,现在已经凌晨3点了,我们先回去休息吧。”
左舞跟着一起走,在经过萧逸时,他低声来了句,“你就这么记恨婉儿?”
左舞并没有回应他,转头对阿彪说,“阿彪,小舅出国前有交代过你什么吗?”
“全凭大小姐吩咐。”阿彪如实回答。
左舞挑了挑眉,“接下来,他们有任何一个再多说一句话,就把他们从那个窗户里扔下去。”
“好的。”阿彪应下,随后目不转睛的盯着萧逸。
萧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