鸨母推门而入，身后跟着的是三位长相绮丽的女子。
沈佳婧下意识的往御舒彤身边靠了靠。
御舒彤倒是一副见多了的模样，半撑着脑袋看着眼前三位女子。
御舒彤一个眼神看向鸨母，对方似乎是心中有数似的，先笑着自我介绍，“我是柔娘，这儿的人都喊我柔姐。”
御舒彤心中有数。
虽说是鸨母，但每个人性格不同，年纪也不一样，称呼这种东西，自然是按着他们说了算的。
柔姐又指了指三位女子，从左至右依次是清风，明月，山泉。
御舒彤一挑眉，“柔姐这儿倒是雅致的很。”
其实这些名字常见的很，甚至显得有些普通。
但出现在这种地儿，倒还是让御舒彤有些意外的。
柔姐自然晓得御舒彤说的是什么意思，心中了然，这姑娘瞧着怕是经常出入秦楼楚馆。
面上自然是不显，柔姐赶忙开口，“瞧您说的，清风明月照山泉是我们这儿的前三位姑娘，得了前三位的才有这个名儿的。”
沈佳婧听明白了。
原来还是个殊荣来着。
御舒彤点头，这一点也不奇怪，不少秦楼楚馆都会有这样一个名字。
不过一般来说，只有一个，是给花魁的。
这儿居然有三个名号。
似乎是看出了御舒彤的不解，柔姐开了口，“我们这儿多半是来附庸风雅的，不算是……”
话没有说的那么明，但道理都是懂得。
御舒彤轻笑，“我先前瞧着这清风苑的名字就觉着应当是如此。只是这里的人倒也愿意。”
柔姐：“姑娘瞧着是外地的吧？”
御舒彤点头，伸手取了柔姐刚刚一道拿过来的酒，倒了一小杯给沈佳婧之后，自己直接拎着酒壶酒仰头一口。
她眼睛一亮，这酒，确实要比下午时候的好上不少。
柔姐：“衡峒县这地儿小，其实没有什么喝花酒的人。”
御舒彤一脸不信的模样，上下打量着柔姐。
光是那表情都能知道这人是不相信的。
柔姐：“你们知道清风书院么？”
再次听到清风两个字，御舒彤表情已经没有先前那种欣赏的感觉了。
若说先前她是觉得这个地儿还很雅致，这会儿她是真觉得已经疲了。
她甚至侧头看了眼沈佳婧，“清风是个什么特别好用的词么？”
沈佳婧耸了耸肩。
问她？
御舒彤叹了口气，又看向柔姐，“清风书院是个很厉害的书院么？”
沈佳婧发现了，御舒彤并没有回答认识或是不认识。
她感觉，御舒彤怕是知道清风书院的。
柔姐眼睛瞪得有些圆，似乎是没有想到御舒彤不知道，“那是御家办的书院，姑娘行走江湖竟然没有听过？”
听到“御家”，沈佳婧下意识的侧头看了眼御舒彤。
御家的？
御舒彤轻笑，“柔姐倒是看得出我是行走江湖的？”
柔姐也跟着笑，“只有行走江湖的姑娘才会来这种地方喝酒。”
御舒彤点点头，也没有多说什么，“明月清风与山泉都擅长什么啊？”
柔姐一愣。
刚刚不是在说书院么？怎么不继续了？
不过既然客人问了，她自然也跟着回答，“三位都是琴棋书画皆会的。”
顿了顿，柔姐又继续，“不过，明月更擅长抚琴，山泉更擅长书画。”
沈佳婧有些好奇，“那清风呢？”
柔姐看向沈佳婧，“既然是得了清风的名号，她自然都是最佳的。”
沈佳婧“哇”了一声，“这么厉害啊！”
御舒彤似乎也没那么在意，摆了摆手，“那唱曲儿的留下就行。我就想喝酒的时候听点儿小曲儿。”
柔姐看了眼三人。
清风点了点头，“那就我留下吧。”
御舒彤点头，没有在意。
见御舒彤真的不在意，清风微微蹙了蹙眉，有些不理解。
来这儿的人都是为了见一见被称为清风人是谁的。
可眼前这两位，似乎并不在意。
御舒彤将刚刚倒了酒的杯子往沈佳婧的面前推了推，“你尝尝，这酒比我先前喝的那个好。”
沈佳婧看了眼酒杯，只是轻轻抿了一口。
柔姐刚想离开，沈佳婧就开了口，“你方才还未说完呢，清风书院，然后呢？”
柔姐一愣，有些疑惑的看向沈佳婧。
紧接着又看回了御舒彤。
御舒彤听到沈佳婧感兴趣，也就点了点头，“没听着我妹妹问话呢？”
柔姐也是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先前还以为两个姑娘家好招待的很呢。
不过想来也是，一般的姑娘家谁会来逛“花楼”啊。
柔姐深吸了一口气，又问了一句，“那小曲儿……”
御舒彤看了眼清风，想了想，“让小美人唱一曲吧，你同我妹妹聊着就行，我听听曲儿。”
清风也就真的唱了起来，确实是仙乐入耳。
沈佳婧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位置，“柔姐，你坐。”
柔姐下意识的看了眼御舒彤，见对方没有看自己，她才真的在沈佳婧身边坐下，“这位姑娘想要问什么？”
沈佳婧大概是方才喝了点儿酒，这会儿脸上红扑扑的，看着更加年幼了，让柔姐甚至怀疑这姑娘的年岁。
沈佳婧：“你方才不是说到了清风书院么？这里叫清风苑，那位姐姐又名号清风，一定有一些理由吧？”
听到沈佳婧称呼自己“那位姐姐”，清风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沈佳婧，但口中的曲儿倒是没有停下。
柔姐：“确实是有一定的渊源。清风书院离我们衡峒县并不算太远。你们是外来的，应当是没听过丽娘。”
柔姐刚说到这儿，沈佳婧眼睛一亮，就连身子都坐直了一些，很是兴奋的开口，“我知道！是不是那个每月十五就会出现的玄衣姑娘，丽娘！”
柔姐有些意外，“姑娘听过？”
沈佳婧嘿嘿一笑，“我在客栈的书中瞧着了。”
说到这儿，沈佳婧拽了一下御舒彤的袖子，“原来是真的有丽娘，我还当是话本子里的怪谈呢！”
御舒彤先前也听沈佳婧说过，笑了笑道，“那这个丽娘是谁啊？”
柔姐：“丽娘是多年前一个颇有名气的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