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因为沈佳婧不止一次提过何灵盯着自己看的事情，御舒彤这回倒是也注意到了。
御家难道和百益堂有什么联系么？
她仔细回想了一番，也不记得有这么一出。
御舒彤脑袋里的想法转了一圈，缓声开口，“小孩儿，你现在是已经出师的程度么？”
听到御舒彤喊自己小孩儿，何灵还是有些不愉快的。
但他也只是抬眼看了眼对方，“怎么？你在质疑我的水准？”
御舒彤摇头，“没有我就是纯好奇问问不行么？”
何灵似乎在判断御舒彤说的这句话是真是假。
没判断出来，他也只好点头，“算是吧，一般入了内堂的，都算是出师的。”
御舒彤笑了，“那你年纪轻轻还挺厉害啊。”
何灵张了张嘴，最终却是回了一句，“我二十有一，不是小孩儿了。”
御舒彤抿着唇笑了笑。
却还是配合的点头附和，“好，二十有一，那……何大夫？”
何灵皱了皱眉，但还是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这个称呼。
百益堂的人严格说起来，可不就是大夫么？
何灵：“你问我有没有出师是什么意思？”
御舒彤说的自然，“家中有人生病了，久不得良医，就想着，若是你已经出师了，是不是可以帮我们家中的人看看。”
何灵疑惑的看着御舒彤，几乎是下意识的开口，“御家还能请不到好大夫？”
这话几乎是没有过脑子的。
他说出口之后才发现自己这算是暴露了自己认识御家的人的事情。
果然！
在场的几人只有这个想法。
这小孩儿果然是认识御家的人。
甚至知道御舒彤就是御家人。
御舒彤挑眉，“你知道我是谁？”
何灵有些尴尬，摸了摸鼻尖，“你难道不是御家的么？”
御舒彤点头，“我是啊。小孩儿。”
何灵听到御舒彤有这么称呼自己，“我比你年长！”
御舒彤一惊。
不至于吧？
她盯着何灵看了好一会儿，发现这人说“二十有一”的时候还有些心虚，但说比自己年长的时候反而没有那个心虚的劲儿了。
怎么着？
自己看着难不成比十五六岁还要年幼？
何灵想着既然已经被对方知道自己认识御家的人，这会儿也就没有必要再藏着掖着了。
他直接哼了一声，“御晴岚，你才多大啊，御家居然就派你出来了？”
听到这个名字，沈佳婧有些疑惑的看向了御舒彤。
这个人是谁？
倒是御舒彤一脸了然，想了半天才点头，“啊，你是何家那个走丢了后来又找回来的小少爷？”
何灵“嗯哼”了一声。
御舒彤笑道，“我听闻那个小少爷才十五岁啊。”
何灵脸腾的一下就红了，瞪了一眼御舒彤，“那又怎么了？我还是比你年长。”
沈佳婧在一旁听着，就这么几句，她倒是也悟出了一些东西。
大抵这个御晴岚，就是御舒彤先前提起过的家中的妹妹？
御舒彤清了清嗓子，指了指自己，“我叫御舒彤。”
何灵一脸“你在说什么”的表情看着对方。
那样子，似乎是觉得对方肯定是在说谎。
御舒彤也不介意，看了眼何灵，又看向已经投给自己了然眼神的沈佳婧。
最终将目光又转回到了何灵身上，“你口中的御晴岚，是我的妹妹。”
顿了顿，补充了一句，“亲妹妹。”
何灵眨了眨眼，愣了好一会儿，刚刚就红了的脸，这会儿更红了。
他尴尬的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
好一会儿才清了清嗓子，装作一副不太在意的模样，“啊……原来是我搞错了。抱歉。”
沈佳婧在一旁听着捂着嘴轻轻的笑。
她倒是坚持了没有笑出声儿。
奈何动作太过明显，实在是让人很难忽略她的笑脸。
何灵瞥了一眼沈佳婧下意识的转身，“御家的谁生病了？”
明显是岔开话题的意思。
御舒彤也没有再继续的意思。
这会儿她已经知道眼前这个人是谁了。
也就没有必要多做试探了。
想了想才开了口，“家中有个兄长一直身体不佳，找了许多大夫也没有起色。”
这倒是真事儿，就算何灵事后去御家，也能得到同样的结论。
何灵歪了歪头，“御家……应该不缺好的大夫吧？”
就算不提盏映山的那位，光是御家，也是家大业大的，武林之中，御家也是有一席之地的。
若是家中有人病了，想来应当是不会缺大夫的才是。
御舒彤摇摇头，“灵药谷的人也请过，一直没有起色。”
听到请过灵药谷的人，何灵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灵药谷的人也没辙？”
御舒彤也不知道这小孩儿怎么忽然就激动起来了，但还是点了点头。
何灵哼了一声，“师父说的果然没错，灵药谷也就仗着药材多而已，论医术根本就不如我们百益堂。”
这话说出口。
沈佳婧，贺以乔以及刚刚提及这个话题的御舒彤，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了苏瑾君。
这位，可是灵药谷的少谷主。
何灵这话，不就是当着面蛐蛐对方么？
何灵就算再迟钝，也看出这几个人都在看谁了。
皱了皱眉，目光也投向了苏瑾君。
这人不是那位小姐的亲戚家中的府医么？
自己提灵药谷，都瞧着他做什么？
难道……
何灵有些疑惑，开口试探，“难道这位府医是出自灵药谷？”
他说完又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不应该吧，没听说灵药谷的人会出来到谁家做个府医的。”
苏瑾君倒是没觉得有什么，“许是因我先前在小姐面前说起过，我对灵药谷的谷主很是崇敬，所以你方才那话他们才会看向我吧。”
这话倒也没错。
崇敬父亲，又怎么了？
谁也没有说不行不是？
何灵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
这世上，行医者，崇敬灵药谷的，多了去了。
更何况是灵药谷的谷主，就更没有什么奇怪的了。
何灵点了点头，“那你见过灵药谷的人么？”
他确实对灵药谷的人也有些好奇。
苏瑾君笑了笑，“有幸见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