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婧那丫头现在该到哪儿了？”
“昨儿收了信，还在丰镇留着呢。”沈西怀看向夏明慧，摇了摇头，显得有些无奈。
夏明慧似乎是没有想到会这样，“这丰镇也不是什么有趣的地儿，怎么这些天了还在丰镇？”
沈西怀想起昨日看到的信件，也是有些感慨。
简单的将丰镇的事情同夏明慧说了一通。
夏明慧的怒气已经藏不住了，冷哼一声，“这世上多的是这种不要脸的父母。”
她又瞪了眼沈西怀，“要我说，你那脑子不好的爹也是这种。”
听到夏明慧提到先皇，沈西怀也是有些无奈的摸了摸鼻尖。
他对先皇的情谊并没有那么深，但到底是父皇，又是先皇帝，听到这种评价，多少还是有些尴尬的。
夏明慧倒是一点儿也没觉着自己说的哪儿不对，“你瞧瞧你有什么姐姐妹妹么？”
沈西怀愣了愣，点了点头，“父皇确实是没有什么小公主，我也只有一个妹妹。”
本来先皇帝子嗣就不算多的。小公主就更少了，只有一个。
夏明慧哼笑一声，“你当是为什么？因为宫中女孩儿本就难活。”
沈西怀觉得这话有些颠覆他的认知。
都活生了女孩儿就不会有人去算计，怎么还难活了？
像是看穿了沈西怀的想法似的，夏明慧笑道，“说生了姑娘好，是个小公主好的，都是不远争宠的妃子。可这宫中，有几个不愿争宠的妃子。”
“母后您。”沈西怀适时的夸了夏明慧一波。
夏明慧斜睨了一眼沈西怀，哼了一声，又继续，“更何况，你那脑残老爹，本来就是都取了一些对皇权有好处的名门贵女。”
这一点，沈西怀理解。
越是名门贵女，越是对皇权有好处的，越是会希望生出来的是个儿子。
“这种情况下，生下的姑娘，即使是个小公主，谁会好好对待？”
“这……毕竟是小公主。”沈西怀不解。
夏明慧：“宫中，想来都是看人脸色行事的。爹不疼娘不爱的，就算是公主又能如何。”
沈西怀有些好奇，“难不成，我原本不止一个妹妹？”
夏明慧点了点头，但也没有打算继续聊这件事了。
“那佳婧那丫头写信给你，是打算向你讨个免死的后招？”夏明慧将话题又绕了回来。
沈西怀见夏明慧没有打算聊这事儿，也就没有细问。
他将沈佳婧的意思说给了夏明慧听，又补充了两句，“这事儿倒也是不难，再加上佳婧这丫头也知道，只认李征元这个人。”
夏明慧“嗯”了一声，“加大律法的惩罚力度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只不过这事儿不可操之过急，徐徐图之才可。”
沈西怀明白夏明慧的意思，“这事儿自然是的。”
夏明慧：“小贺先前找了御家那丫头一块儿，我就有些担心。”
沈西怀有些不太明白，“您先前不还说，御家那丫头还挺有趣的？”
夏明慧哼了一声，“有趣是有趣，但也是有些没头脑的。”
沈西怀笑了笑，让夏明慧放心，“这事儿母后就放心吧，佳婧这丫头，虽说没有出去过，但头脑还是有一些的。”
夏明慧白了沈西怀一眼，“还有一些，有一些会觉得我们俩都不知道她要偷溜出去？”
沈西怀：“这话不是这么说，当时估摸着是兴奋没差距。你瞧着她这会儿直接写信回来，不就是已经有数了么？”
夏明慧懒得掰扯，点了点头，“好歹是当皇太女养大的，若是一点头脑没有，那该是我脑子不好了。”
丰镇客栈。
“你说此事父……父亲会同意么？”沈佳婧大抵是先前在萍姐那说话太自在了，这会儿竟然差点儿就没改回来。
贺以乔点头，“应当会的。”
沈佳婧想了想父皇的处事，到觉着也是应当如此。
“只希望这个律法能够赶紧更加完善。”沈佳婧呼出一口气。
贺以乔有些意外，“小姐认为，这律法会改？”
沈佳婧：“父亲既然已经收到了我的信件，想必就会想到更好的法子。我要的东西不过只是给李征元保命的。对于这样的事情，没有丝毫用处。”
贺以乔了然。
沈佳婧笑了笑，又想起还留在那喝酒的那些人，“小贺，你是真的一点儿酒都不喝啊？”
贺以乔摇头，“都喝了酒，谁来护着小姐。”
沈佳婧没多说什么。
这种事儿，就算她让贺以乔去喝酒，怕是也说不动的。
她想了想道，“到底是没有问出来，萍姐究竟和狮荆山庄有什么关系。”
贺以乔这下倒是想起了一件事儿，“我先前听师父说起过狮荆山庄。”
这事儿并不新鲜，沈佳婧点了点头，“我听你说过，你师父去过狮荆山庄。”
贺以乔点头，“说是早年间，狮荆山庄庄主有个心仪的姑娘。”
沈佳婧眼睛一亮，“怎么？你的意思是萍姐就是这个姑娘？”
贺以乔摇头，“不是。”
沈佳婧“噫”了一声，“你怎么就知道不是。”
贺以乔：“庄主心仪的姑娘已经去世了。”
沈佳婧“啊”了一声，抿了抿唇，“真是……”
贺以乔继续开口，“那姑娘有个姐姐，我猜想，可能就是萍姐。”
沈佳婧不解，“有根据么？”
贺以乔摇头，“只是猜想而已，传闻狮荆山庄心仪的姑娘是被人害死的，但凶手至今还不知所踪。”
“庄主就没有想过去抓住么？”
“狮荆山庄本来就不是什么习武的山庄，庄主大抵是没有这个本事的。庄主能做的，也就是找了一些有本事的人去寻这个凶手。”
沈佳婧忽然就了然，“你师父该不会就是因为这个事儿去的吧？”
贺以乔只是点头。
沈佳婧抿了抿唇，“原来是这样。”
贺以乔：“那姑娘去世前，就是在丰镇与都城之间来回。所以我想着，萍姐大抵就是因为此事才会去都城，现在也是因为此事才会留在丰镇。”
沈佳婧看了眼贺以乔，觉着他说的不无道理。
只是，光是这些，还是很难就确定。
“也只是猜测罢了。”贺以乔耸了耸肩，缓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