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虎臣单膝跪地,眼眸紧紧盯着百夫长,没有丝毫恐惧。
而谢凌云更是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站了起来:
“来啊!你们这些荒蛮的畜生!”
“不杀老子,下次我要带更多的火油,把你们这群膻腥种,里里外外烧个金黄爆汁......”
“啊!”
一股巨力袭来,竟是被张虎臣身子一靠,撞下了坡。
一名骑兵恰好冲上来,俯身将他捞了起来。
“带他往北,找军侯!”
“诺!”
“欸!你他娘的张虎臣!你干什么!”
“你耍什么英雄?”
“你给老子放下来,我是队率,我命令你!”
“张虎臣,老子是脱臼不是断手,还能打!”
嗒嗒嗒!
“想跑!”
鞑子,竟然提了一口气,拦路从侧面,撞了上去。
嘣!
人跟马竟都侧翻了过去...
只过了几息,那百夫长就从地上爬了起来。
用手扶住脑袋,猛地摇晃了几下:“哈哈哈!痛快!”
“你们这些中原废物!低贱的种,就该彻底灭绝!”
......
谢凌云爬起来,与张虎臣再靠在一起,神情严肃。
这名百夫长的实力已经无限接近千夫长。
若两人是最佳状态,靠着步战刀法配合,也不是不能杀他。
只是现在一人手臂脱臼,一人已经杀过一阵,又是疾驰而来,说是还剩七层实力,都算是夸大。
“去死吧!”
说时迟那时快,这个百夫长显然脑子灵光,只是略微调整,拖着刀便跳了上来。
“那就看谁的命大!”
张虎臣屈膝持刀,虽是做的防守动作。
心里却已经做好准备,等到他跳将而来,自己便打直了刀剑,以伤换命!
捅他娘的!
“呀!中原猪去死吧!”
百夫长跳将而来,身形宽阔的犹如一张门板,遮天蔽日一般,只看清,高举的弯刀,绽放刃月寒光...
倏!
一股秋风忽来,吹得脸颊割裂,原本准备拼死的张虎臣,却露出了释怀的笑。
“嗯?是谁!”
百夫长大喝一声,人还在空中,欲回首时,眼角余光中,飞来一杆长枪。
噗呲!
啊!
嘣!
这一枪携着开山断岳的气势,直接将他穿了一个透心...
枪势未减分毫,竟然拖着他,直接飞过了张谢头顶。
嘣!
仰面时,一片血雨洒下,再看那百夫长,已经被钉在,身后的树干上,死不瞑目!
远处一人,大步流星而来。
“庄大哥!”
“庄军侯!”
庄闲上前,将人扶起来,又干净利索地给谢凌云接了手。
“还敢不敢再战!”
两人异口同声:“有何不敢!”
说完,一人一把刀,朝坡下冲杀而去。
骑兵、步卒已经赶来,漫山鞑子被杀得一边倒。
再加上自家百夫长,在半空中被一枪捅死,插在树干之上。
震撼的景象,无异于旱地惊雷!
哪还有心恋战,不是拼命逃跑,就是跪地投降......
三人又是厮杀了一番,半个时辰后,方才将负隅顽抗的鞑子杀光。
“庄大哥!这回战马可就多了,能不能给我挑一匹强壮的。”
庄闲将刀丢给一名武卒,张开双臂,将两人揽住:
“这次战马俘获,应该有两百多匹!一人先配上最好的再说其他。”
两人喜笑颜开,连连点头。
“今日夜袭,大获全胜,回营人人有赏!”
“军侯威武!”
“军侯威武!”
“军侯威武......”
......
风吹云开,露出白玉月盘。
打扫战场的士兵拖着疲惫的身体,个个振奋异常,喜形于色。
中军大帐,蒋校尉早已收到传令兵军报。
此刻正端坐在案桌后,气息沉稳,却是满眼喜色无处掩藏。
卢正青则是坐在一侧,闭目养神。
之前听见庄闲领兵下山,往北边‘练兵’时,就已经知晓了结果。
未过多久,帐外便传来,喧闹的笑声,个个声音浑厚。
“蒋校尉!大喜!”
“我军大胜!”
“胜了!我军大胜!”
乌泱泱一群人,浑身血污,一脸红润发光,挺着胸膛,扇着膀子进了大帐。
“蒋校尉算无遗策,今夜我军大破北梁劫粮队,斩杀鞑子两百三十头,缴获战马一百余匹,刀枪武器不计其数!”
陈司马率先抱拳,朗声说道:“手下军侯、队率斩杀十夫长二十多头!”
“姑军侯更是一马当先,只是一个冲锋,就将敌方百夫长捅穿马下,尽显我地藏营骑将无双之威!”
蒋校尉一拍桌子,猛然站了起来:
“好!”
“此战大胜,皆是诸位将士之功劳,我地藏营要论功行赏!”
另外两名军侯大笑一番,抱拳说道:“此番我等能破北梁劫粮队,以最小伤亡,斩杀大量鞑子。都是蒋校尉指挥得当。”
“那是自然,若不是蒋校尉运筹帷幄,我们怎么可能胜得如此痛快!”
“多久没打过这么痛快的仗了,蒋校尉是没看见,那些个膻腥种,被火一烧,呜哇哇的四处跑...老子冲上去,就是一枪,捅一个对穿!”
“哈哈哈!这些都是蒋校尉谋划的好!”
“若不是‘烈火焚心’之计,我们今日还不知道要损失多少兄弟!”
随后带头抱拳喝道:“蒋校尉英明!”
“蒋校尉英明!”
蒋校尉:......
卢正青微微抬眼,恰巧看到蒋校尉红着脸看了过来,随即又闭上了。
蒋校尉略显尴尬,硬着头皮说道:“此计非是出于我......”
“不是蒋校尉的计谋,还能有谁!”
“对啊,不是校尉还会是谁...”
见蒋校尉越发尴尬,姑射仙咳嗽一声说道:
“你们有所不知,此战虽是蒋校尉部署,但若是追本溯源,提出此计原型的,确实另有其人!”
“哦?”
姑射仙说话还是有些分量,无论是军侯还是队率,都不会质疑。
个个疑惑地看向她,等其解惑:
“姑军侯,这另有其人,其人是谁?”
“我军中,还有这等心思敏捷,胸怀兵法之人,哈哈!快快说出来,也叫我们好早些结交。”
姑射仙一脸严肃,见蒋校尉点头,便扬起下巴,自豪地说道:
“此人你们也熟悉...”
“便是那个最小的新兵军侯,庄闲!”
“啊...?”
“是他!娃娃军侯庄闲?”
“这...”
大帐之中原本喧嚣的十数人,瞬间目瞪口呆...
“莫不是姑军侯稀罕他,想给那小子再添军功,打趣我等?”
开口的军侯,见姑射仙眯上眼帘,身子一抽:“开玩笑开玩笑...”
蒋校尉朗声道:
“此计却是出自庄闲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