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浅的玄冰剑在夜色中划出凛冽寒光,冰棱沿着剑锋凝结,却在触及敌人的瞬间被黑暗力量消融。她后背抵着陆沉舟的玄铁刀,两人背靠背形成防御圈,四周密密麻麻的黑影如同潮水般涌来。
“沉舟,你看那!”林清浅突然瞳孔骤缩,指向天空。黑暗势力首领悬浮云端,黑袍无风自动,掌心翻涌着漩涡状的黑雾,无数冤魂在其中哀嚎。那团黑雾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形成一个巨大的黑色深渊,将月光吞噬殆尽。
陆沉舟的玄铁刀嗡鸣震颤,刀身泛起血色纹路:“是九幽噬魂阵,他想将我们的魂魄炼入阵中。”他反手握住林清浅的手腕,玄力顺着掌心注入,“浅儿,待会儿我破阵,你趁机冲出去。”
“休想!”林清浅反手扣住他的手,指尖凝出冰晶,“要走一起走!”她话音未落,地面突然裂开蛛网状的缝隙,无数枯骨从地底伸出,缠住两人的脚踝。陆沉舟挥刀斩断白骨,却见首领掌心黑雾化作利爪,直取林清浅后心。
千钧一发之际,陆沉舟猛地转身,玄铁刀横在胸前。利爪撕开刀身表面的玄纹,在他左肩留下五道深可见骨的血痕。林清浅的玄冰剑同时刺向黑雾,冰晶与黑雾相撞,发出刺耳的爆裂声,溅起的黑色碎片如流星般坠落。
“真是感人的殉情戏码。”首领的声音带着金属般的冷硬,“不过,在九幽噬魂阵下,你们的挣扎毫无意义。”他双手结印,深渊中传出震耳欲聋的嘶吼,整个空间开始扭曲变形。
林清浅感觉呼吸愈发困难,体内灵力像是被无形的旋涡拉扯。陆沉舟的血顺着刀尖滴落,滴在地面的瞬间竟化作红莲,燃烧出诡异的火焰。她突然想起师父临终前的话:“当绝境降临,唯有以心火为引,方能破局。”
“沉舟,用你的血!”林清浅抓住陆沉舟的手,将他的伤口按在玄冰剑上,“我们以命为引,心火焚渊!”她闭上眼睛,调动体内所有灵力,在丹田处凝聚出一团淡金色的火焰。那是修行者最本源的心火,一旦动用,轻者修为尽毁,重者魂飞魄散。
陆沉舟看着林清浅苍白的脸色,喉间溢出一声低吼。他强行运转逆命诀,本就重伤的身躯开始渗出鲜血,玄铁刀上的血色纹路如同活物般扭动。两人的灵力在剑上交融,淡金与赤红交织,形成一道耀眼的光柱直冲云霄。
“不自量力!”首领冷笑,黑雾凝成巨掌拍向光柱。然而就在掌心触及光柱的刹那,林清浅和陆沉舟同时睁眼,异口同声道:“心火燃!”
光柱轰然炸开,金色火焰如潮水般席卷四周。那些黑影在火焰中发出凄厉惨叫,化作青烟消散。首领的黑袍被火焰点燃,他惊恐地发现黑雾正在迅速被净化。林清浅和陆沉舟的身影在火焰中若隐若现,他们周身缠绕着火焰形成的锁链,仿佛化身为火中战神。
“不可能……”首领连连后退,“你们不过是蝼蚁,怎会……”他的话被火焰的爆裂声淹没,林清浅的玄冰剑裹挟着心火刺向他的咽喉。首领仓促间凝结出黑雾护盾,却被火焰瞬间融化。
就在剑尖即将触及首领脖颈时,异变突生。深渊中突然射出一道黑色闪电,击中林清浅的后背。她闷哼一声,倒飞出去,嘴角溢出鲜血。陆沉舟目眦欲裂,玄铁刀脱手而出,化作一道血色长虹钉住首领的肩膀。
“浅儿!”陆沉舟扑过去接住林清浅,却感觉她的灵力正在飞速流逝。她的心火已经耗尽,此刻的身体如同风中残烛。首领趁机挣脱血刀,黑雾重新凝聚,他狞笑着说:“杀了他们!”
四周的黑影再次蜂拥而上,陆沉舟将林清浅护在怀中,玄力疯狂运转。他的头发开始变白,眼角出现细密的皱纹,逆命诀的反噬正在加速他的衰老。林清浅强撑着睁开眼睛,看到陆沉舟的变化,泪水夺眶而出:“别用逆命诀……”
“如果连你都保护不了,我要这天下又有何用!”陆沉舟的声音沙哑却坚定,他的指尖在林清浅眉心点出一道火纹,“记住,活下去。”说完,他浑身燃起熊熊烈火,抱着冲上来的黑影冲进深渊。
“不——”林清浅想要追上去,却被火纹限制了行动。她看着陆沉舟的身影消失在深渊中,体内突然涌起一股陌生的力量。那是陆沉舟用生命为她点燃的火种,心火在她丹田处重新燃起,比之前更加炽热耀眼。
首领感受到这股力量,眼中闪过一丝惧意:“你……你吸收了他的灵力?”
林清浅缓缓起身,身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她的瞳孔变成赤金色,玄冰剑上缠绕着不灭的火焰:“他把命给了我,那我便用这命,送你下地狱。”
她纵身跃起,剑指苍穹。天空突然降下万道金火,与她的心火遥相呼应。首领疯狂地释放黑雾抵抗,却发现黑雾在金火中如同冰雪遇阳。林清浅的剑穿透黑雾,直取首领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