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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挣扎着沉入远山轮廓之后,曳影镇便迅速被浓郁的夜色所吞噬。墨水河畔,零星的篝火被次第点燃,跳动的火光在微寒的夜风中摇曳,将河岸边影影绰绰的人群映照得忽明忽暗。空气中依然残留着白日里“驱晦草”燃烧后那股呛人的焦糊与奇异香料混合的气味,此刻又添上了河水特有的微腥和湿冷的泥土芬芳。

镇民们陆续从镇子各处向河岸聚集,他们大多沉默不语,手中捧着各式各样、用手边材料扎成的简陋“追忆浮舟”或“引路微光”。有些是几片干燥的树皮用草绳捆扎,上面插着一小截涂了动物油脂的灯芯;有些则是用发黄的硬纸壳糊成的歪歪扭扭的小船,里面放着一块颜色黯淡的发光苔藓;还有些孩子,则捧着仅仅是一块被擦拭干净的白色小石子,也算是对逝者的一份心意。他们的脸上,大多带着一种经历过苦难后的麻木与肃穆,但也有些上了年纪的老人,浑浊的眼眸中闪烁着难以掩饰的哀伤,每走一步都显得格外沉重。

卡琳在阿姆瑞齐镇长略显浮夸的“盛情陪同”下,被安排在河岸边一处临时搭建的、铺着粗糙兽皮的木台之上。这里地势略高,视野开阔,能将整个河岸的景象尽收眼底,却也像一个被精心布置的笼子,让她的一举一动都暴露在周围若有若无的视线之中。两名镇长的亲信,如同忠实的猎犬般守在木台两侧,名义上是“保护贵客安全,并随时为大人讲解仪式细节”。

“卡琳大人,您看,我们曳影镇的‘溯源灯’仪式,虽然比不上首都的盛大庆典,但这份对逝者的敬意,对安宁的期盼,却是半点不掺假的。”阿姆瑞齐站在卡琳身旁,指着河岸边逐渐汇聚的人群,语气中带着一种恰到好处的感慨与自豪,仿佛眼前这幅景象,全是他励精图治的功劳。

卡琳微微颔首,目光平静地扫过下方的人群:“镇长大人有心了。在这艰难时世,能有这样一份寄托哀思、祈求平安的习俗,确实难能可贵。”她的话语听不出任何情绪,像一块被河水冲刷多年的鹅卵石,圆润而不起波澜。

仪式的开始并没有繁琐的宣告。当夜空中星光初现,河对岸山林的轮廓彻底融入黑暗之际,一位由镇长指定的“祭司”——正是白天在“净土火祭”中领头吟诵的那位穿着古怪服饰的镇长远亲——走上河边一块临时堆砌的石台。他手中拿着一个用兽骨和黑色羽毛装饰的长杖,杖头悬挂着几个发出“沙沙”声响的干瘪果壳。

他扬起长杖,用一种拖长了,带着哭腔的语调,开始念诵一段冗长而模糊的悼词。内容无非是些对逝去亲人的哀悼,对“晦气”的诅咒,以及对“土地之灵”和“先祖之魂”保佑曳影镇风调雨顺、人畜兴旺的祈求,这让卡琳有些哭笑不得,罗维尼亚在以前可是没有这么多从未听过的信仰的。他的声音在夜风中断断续续,与其说是庄严肃穆,不如说更像是一种例行公事的表演。

卡琳注意到,在他念诵期间,下方的镇民大多低垂着头,有些人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色,有些人则目光呆滞地望着漆黑的河面,仿佛早已习惯了这种毫无新意的说辞。只有少数几位老人,在听到某些触动心弦的字眼时,会用粗糙的手背抹去眼角的泪花。

悼词持续了足足一刻钟,终于在“祭司”一声尖锐高亢的呼喊声中结束。紧接着,河岸边早已准备好的几面蒙着兽皮的大鼓被同时擂响。“咚!咚!咚!”沉闷而压抑的鼓声在夜空中回荡,像重锤般敲击在每个人的心上。

随着鼓声,镇民们开始依次走向河边,将手中的“追忆浮舟”或“引路微光”小心翼翼地放入冰冷的河水中。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颤颤巍巍地将一盏用几片薄木板钉成的小船放入水中,船中放着一小块燃烧着的松脂,散发出微弱的光和松香。她口中喃喃自语,像是在对逝去的亲人诉说着什么,浑浊的泪水滴落在手背上,很快被夜风吹干。

一个年轻的母亲,怀里抱着一个用破布包裹的婴儿,她用另一只手,将一朵用白色野花扎成的小小花环放入水中,花环中央放着一颗打磨光滑的鹅卵石。她低头亲吻了一下怀中的婴儿,眼神中充满了对未来的忧虑和一丝微弱的期盼。

还有一些孩子,他们手中的“灯”更是简陋,或许只是一片写着歪歪扭扭字符的树叶,或许是一小截芦苇杆。他们模仿着大人的样子,将自己的“心意”放入水中,脸上带着孩童特有的认真和茫然。

河面上,点点微弱的光芒随着水流缓缓向下游漂去,像一条流淌的星河,在漆黑的河面上蜿蜒。然而,墨水河的水流比想象中要湍急一些,许多灯刚放入水中不久,便被浪花打翻,或者被卷入漩涡,那微弱的光芒挣扎几下,便彻底熄灭,沉入无尽的黑暗。希望,在这残酷的末世,总是如此脆弱而不堪一击。

卡琳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她看到人群中,阿姆瑞齐的卫兵不时走动,目光锐利地扫视着河岸,仿佛在寻找着什么。她知道,这场看似平和的悼念仪式,不过是另一场阴谋的序曲。

就在仪式进行到一半,河面上已经漂满了星星点点的灯光,人群的情绪也因那悲伤的氛围而略显松懈和混乱之时,卡琳感到时机已至。她微微侧身,对身旁那位“陪同”的亲信低声说道:“河风有些凉,我想去那边篝火旁取些暖,顺便近一些看看乡亲们放灯的情景。”

那亲信闻言,脸上露出一丝犹豫,但见卡琳神色如常,又想到镇长之前的吩咐“务必让贵客尽兴”,便点了点头:“大人请便,只是河边人多湿滑,还请小心。”

卡琳微微一笑,站起身,缓步走下木台。她并没有直接走向人群最密集的地方,而是选择了一条相对偏僻的、靠近岸边树林的路径。她的动作从容不迫,仿佛真的只是一个对民俗感到好奇的旅人。

然而,一旦脱离了木台上那几道监视的目光,她的脚步便立刻变得轻盈而迅速。她像一只融入夜色的猫,巧妙地利用人群的间隙和篝火的阴影,避开跟踪的佣人,悄无声息地向着河岸下游、一处她白天便已观察好的、相对隐蔽的小树林靠近。那里,是她与小队成员约定的紧急联络点之一。

林中光线黯淡,只有几缕月光透过稀疏的枝叶洒下斑驳的光点。卡琳在一棵粗壮的老树下停下脚步,发出了几声模仿夜枭的低鸣,这是她们小队常用的联络暗号。

片刻之后,两道身影如同鬼魅般从林中阴影处滑出,正是格里夫和亚敏。

“队长。”两人低声致意,声音中带着一丝凝重。

“情况如何?”卡琳直接问道,时间紧迫。

“镇外,包括兵营一切正常,没有发现大规模的异常调动。”格里夫沉声回答

亚敏补充道:“我绕到镇长宅邸后方观察过,今晚宅邸的自警团人员比平时加强了至少一倍,特别是后门和几处偏僻的院墙,都有人暗中看守。而且,我似乎闻到了一种特别的味道,和魔工能源的味道有点类似,不过很淡。”

“魔工能源?”卡琳闻言,眼神一凛。看来阿姆瑞齐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不仅要在路上对她下手,宅邸内部也加强了防范,防止她有其他动作。

卡琳深吸一口气,将昨夜从安那里得到的情报,以及安眼睛的异变和她的猜测,简要地向两人复述了一遍,特别是安听到的关于镇长、老维和霜落村的对话片段,“那个孩子现在很危险,伊莎贝尔夫人对她的控制近乎病态。我们必须尽快把她救出来。”

格里夫和亚敏听完,又惊又怒,脸色都变得异常难看。他们都是在末世中挣扎求生的人,对这种残害无辜的行径深恶痛绝,同时也对安的眼睛好奇。

“队长的意思是,镇长想在您明天去霜落村的路上动手?”格里夫很快便明白了卡琳的推断。

“恐怕不止如此,”卡琳的语气冰冷,“他心里得算盘可比这要多。”

“那我们……”亚敏看向卡琳,等待她的指令。

“原计划不变,明天我依旧前往霜落村。”卡琳果断地说,“但我们要做好两手准备。格里夫,你负责外围接应和压制,一旦发生冲突,务必以最快速度清除外围威胁。伊利丝,你和我一明一暗进入伏击圈,你的任务是尽可能活捉几个拾荒者,我们需要证人。亚敏,你就留在镇子里,给安提供必要性的保护,同时注意镇内动向赛提和费舍尔,让他们在更高处进行空中侦察和支援,注意警戒是否有省兵的动向。”

她停顿了一下,补充道:“救安的事情,必须在解决完霜落村的麻烦之后。我们不能打草惊蛇,让阿姆瑞齐狗急跳墙,伤害到安。”

就在卡琳与小队成员制定计划的同时,曳影镇的另一端,通往寒山深处的荒凉小径上,米卡正深一脚浅一脚地跟在那个自称“老头儿”的神秘人身后。

夜色深沉,只有微弱的星光指引着方向。米卡早已精疲力尽,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冰冷的空气刺痛着肺叶。但他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地坚持着。心中的仇恨和对芬恩哥安危的担忧,像两团火焰支撑着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老头儿”走在前面,步伐依旧从容不迫,仿佛这崎岖难行的山路对他而言如履平地。他偶尔会停下来,侧耳倾听片刻,或者俯身观察地面上一些常人难以察觉的痕迹。

“拾荒者的营地,应该就在前面那道山坳的后面了。”“老头儿”突然开口,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显得格外清晰,“他们的警惕性不高,但人不少,而且大多是些亡命之徒。你确定还要继续吗,小子?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米卡抬起头,小脸上满是汗水和泥污,但眼神却异常坚定:“我要去!我要找到芬恩哥!我要给村里的人报仇!”

“老头儿”闻言,嘴角似乎向上弯了弯,露出难以捉摸的笑意:“好了好了,翻来覆去就是这么几句,我耳朵都听出茧子了。”他没有再多说,继续向前走去。

越靠近山坳,空气中便隐约传来篝火燃烧的气味和模糊的喧嚣声。米卡的心脏不争气地剧烈跳动起来,既有恐惧,也有复仇前的激动。

而在曳影镇镇长宅邸深处,安的房间里,伊莎贝尔夫人正亲手为安换上一件崭新的、绣着淡雅花朵的睡裙。她将安抱到床上,为她盖好柔软的被子。

安乖巧地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假装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伊莎贝尔夫人坐在床边,静静地凝视着安“熟睡”的脸庞,她的手指轻轻抚过安的额头,嘴角勾起一抹满足而诡异的笑容。她手上那枚镶嵌着黑色石头的戒指,在床头灯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幽冷的光芒。

突然,安的眼皮不受控制地颤动了一下。

在她紧闭的眼睑之下,右眼的刺痒感再次袭来,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强烈。一股令人窒息的能量仿佛从伊莎贝尔夫人手指上那枚戒指中涌出,瞬间将她的意识拉入了一个无边的黑暗漩涡。

眼前的景象破碎、重组。

她不再身处温暖的房间,而是站在一片被无尽黑暗笼罩的焦土之上。天空被狰狞的、如同怪物伤口般的巨大裂缝所撕裂,裂缝中翻涌着混沌的色彩。

紧接着,无数燃烧着的、裹挟着不祥黑气的陨石,拖着长长的、仿佛要燃尽整个天穹的尾焰,如同末日的宣告般从那些裂缝中呼啸而下,密集地砸向下方早已支离破碎的大地。

每一次撞击都引发剧烈的爆炸和地面的疯狂震颤,炽热的火光与翻滚的浓烟吞噬了一切。山崩地裂,哀鸿遍野。她仿佛能听到无数生灵在毁灭瞬间发出的绝望悲鸣,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的硫磺、焦尸与浓郁到化不开的血腥气。

这个场景,与她曾经在厄尔刻记忆中看到的末日景象何其相似,但此刻她所“亲历”的,却更加直接、更加恐怖,充满了来自宇宙深处的恶意和令人窒探的绝望。

在那片混乱的末日景象中,安的视线——或者说她“看见”的焦点——不受控制地被吸引,她看到一块巨大的、燃烧着黑色火焰的陨石核心,在砸入大地后并未完全熄灭,而是像一颗跳动着的、邪恶的心脏般,散发着令人心悸的乌光。

安的胃里一阵剧烈的翻涌,强烈的恶心感让她无法抑制地干呕起来,细密的冷汗瞬间浸湿了她的额发和睡裙,而眼睛也仿佛有无数无形的尖针在刺穿她的眼球,直抵大脑深处。

“怎么了,我的宝贝?做噩梦了吗?”她的声音依旧温柔,却丝毫不慌张,但那双在昏暗灯光下显得格外深邃的眼睛里,却是带着冰冷的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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