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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亚娜在旁边:姐姐,我们这是去哪?阿依娜:乖,我们去京

马车重新驶入官道时,日头已过正午。风里裹着些微暖意,吹得路边枯草丛里冒出点点新绿——是春草顶破了冻土,嫩得能掐出水来。沙砾被车轮碾得簌簌作响,混着车厢里若有若无的草药味,像层被阳光晒得半融的雾。

穆亚娜是在驿站被卫长国的手下接来的。她怀里揣着半块青稞饼,站在驿站门口时,风掀起她灰扑扑的裙摆,露出脚踝上那道浅浅的疤痕——那是去年跟着商队走戈壁时,被骆驼踩出的伤。看见阿依娜从屋里走出来,她眼睛亮了亮,目光扫过阿依娜袖口沾着的草屑,忽然想起草原上这个时节,阿妈总在帐篷外晒新采的苜蓿,草香能飘出半里地。她没像小时候那样扑过去,只是攥紧了饼子,小声问:“姐姐,琪亚娜姐姐呢?”

阿依娜那时正红着眼圈,听见这话,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指尖触到她耳后新冒的绒毛——像草原春天刚生的羊羔毛,软乎乎的。“在车里呢,我们要去京城。”

此刻穆亚娜就坐在车厢最角落,背靠着微微发烫的车壁。春日的阳光透过木缝渗进来,在她手背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她十七岁的身量已经抽条,肩膀却还窄窄的,像株刚抽出新枝的沙枣树,带着点怯生生的挺拔。她偷偷打量着对面的人:也平始终低着头,怀里的毡子被他搂得很紧,指关节泛着白;阿娅缩在卫长国身边,布偶被她按在胸口,手腕上的红印被春日天光衬得愈发清晰,像朵提前开在皮肉上的花。

车板下的药箱又开始响,瓶罐碰撞的声音比先前更急,像在催着什么。穆亚娜把目光移到那只箱子上,忽然想起三个月前,她在甘州城的杂货铺帮工,后院的桃树刚打花苞。那时苏和妻子来买当归,手里捏着张揉皱的药方,笑着说:“琪亚娜这丫头,总说草原的草药够治病,偏要我给她备着京城的方子。等开春了,说不定真要用上呢。”

那时她只当是句玩笑,没想过“开春”真的来了,她们却在去往京城的路上。

“姐姐,”穆亚娜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细得像根棉线,“我们这是去哪?”

阿依娜正用帕子擦着陶碗边缘的污渍,闻言动作顿了顿。她抬眼看向穆亚娜,女孩的睫毛很长,垂下来时在眼下投出片浅影,像极了当年那个总跟在琪亚娜身后要野枣的小丫头——那时也是春天,琪亚娜总带着她们在草原上追刚破壳的雏鸟,穆亚娜跑不快,就拽着琪亚娜的衣角,跌跌撞撞地踩过刚返青的草地。

“乖,”阿依娜把帕子叠好塞进袖袋,声音放得很柔,“我们去京城。”

“去京城做什么?”穆亚娜追问。她去过最远的地方是甘州,听货郎说京城的房子比草原的帐篷高,街上的马车比商队的骆驼多,可她不明白,为什么要带着琪亚娜姐姐去那么远的地方。草原的春天多好啊,羊群开始啃新草,萨满奶奶会在篝火旁跳祈福舞,连风里都带着沙棘花的甜香。

阿依娜的视线掠过也平紧绷的侧脸,落在阿娅发顶的碎发上。她想起昨夜在破庙,穆亚娜是最后一个到的,背着半袋干粮,裤脚还沾着泥。破庙墙角冒出几株野蒜,是春天最早醒的植物。穆亚娜看见琪亚娜身下的血迹时,脸“唰”地白了,却没哭,只是蹲在火堆旁,默默往里面添柴,火苗映着她的侧脸,倔强得让人心疼——像极了草原上顶风冒雪的沙棘丛。

“去给你琪亚娜姐姐治病,”阿依娜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陶碗的纹路,“还有阿娅,她手腕上的印记,京城的太医能治好。”

穆亚娜眨了眨眼,目光落在阿娅的手腕上。那道淡红色的印记她见过,去年在草原上重逢时就有。当时阿娅总把袖子拉得很长,说那是“巫术之地的花”,碰不得。琪亚娜听见了,偷偷告诉她:“等开春了,我带你去找萨满奶奶,定能把这花拔掉。到时候让阿依娜给你做新裙子,用草原最艳的花染布。”

可开春到了,萨满奶奶远在千里之外,新裙子还没来得及做,她们就离开了草原。

“太医很厉害吗?”穆亚娜又问,声音里带着点怯生生的好奇。她在杂货铺听账房先生说过,宫里的太医能治百病,连掉了的头发都能重新长出来。她想,那一定比草原的草药灵验,不然琪亚娜姐姐不会疼得直皱眉。

“嗯,很厉害。”阿依娜点头,嘴角努力牵起个弧度,“他们有最好的草药,还有银做的针,轻轻扎一下,疼就跑了。等治好了病,我们说不定能赶在草原的夏天回去,那时沙棘果该熟了,我们去摘最甜的那种。”

她这话是说给穆亚娜听的,也是说给车厢里所有人听的。可话音刚落,也平怀里的毡子忽然动了动,琪亚娜低低地哼了一声,像只受伤的小兽。也平立刻俯下身,声音是从未有过的轻:“是不是疼了?再忍忍,我们很快就到了。你闻见了吗?风里有春天的味儿,到了京城,病好了,我们就回草原看新草。”

穆亚娜屏住了呼吸。她看见也平从怀里掏出块干净的布巾,小心翼翼地垫在毡子底下,动作轻得像在呵护易碎的琉璃。阳光透过车帘的缝隙照进来,在他手背上投下片光斑,那里的青筋比先前更明显了。她忽然想起去年春天,也平在草原上套野马,被马甩到沙棘丛里,手背划了道很深的口子,他都没皱一下眉。

阿娅忽然从布偶里摸出颗糖,递到穆亚娜面前。糖纸已经被攥得有些皱,却还能看清上面印着的小花儿。“给你,”阿娅的声音还有点哑,“琪亚娜姐姐说,含着糖,疼就不那么凶了。她还说,春天的糖最甜,因为有阳光照着。”

穆亚娜接过糖,指尖碰到阿娅的手,才发现她的手很凉。她想起阿娅刚从巫术之地被救出来时的样子,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看见谁都躲,唯独对琪亚娜亲。有次琪亚娜给她梳辫子,她忽然问:“姐姐,春天是不是不会来巫术之地?那里永远都是黑的。”琪亚娜当时没说话,只是把辫子梳得更紧了些,说:“会来的,我们带你去看草原的春天,草长到能没过膝盖的那种。”

马车忽然慢了下来,卫长国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前面有处林子,草都绿了,要不要歇歇脚?”

也平立刻抬头:“不用,接着走。”他的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急切,像是怕耽误了什么。春天是赶路的好时候,可琪亚娜的时间,好像比春天走得更快。

阿依娜却掀开车帘:“让马喝点水吧,不然撑不到下一个驿站。”她看见路边有片小小的水洼,水色清亮,映着头顶的流云,水边冒出几丛蒲公英,绒毛被风吹得漫天飞。“你看,”她回头对车厢里说,“蒲公英都飞了,草原的春天追着我们呢。”

卫长国点了点头,翻身下马去牵缰绳。

穆亚娜跟着阿依娜下了车,脚刚落地,就被风灌了口带着草香的气。她咳嗽着抬头,看见远处的天际线泛着青黄,像块被阳光晒暖的毡子。“姐姐,”她拉了拉阿依娜的衣袖,“琪亚娜姐姐……是不是很疼?”

阿依娜正往水囊里灌水,闻言动作顿了顿。水洼里的水溅起细小的涟漪,映出她眼底的红。“嗯,”她轻声说,“但她很能忍,就像小时候在雪地里摔断了腿,也没哭出声。那年春天她刚能走路,就瘸着腿去给你摘野草莓,说‘春天的果子,亚娜要先尝’。”

穆亚娜想起那件事。那年琪亚娜才十二岁,为了给她摘悬崖上的野果,摔断了右腿。也平背着她在雪地里走了半夜,她咬着牙没哼一声,只是到了帐篷里,才抱着也平的胳膊掉眼泪,说:“哥,我是不是赶不上春天了?野草莓该被鸟啄光了。”

“不会的,”阿依娜把水囊盖好,塞到穆亚娜手里,“到了京城,太医会让她好起来的,到时候她还能带你去摘野果,比草原的更甜。”

穆亚娜低下头,把糖纸剥开,含了颗糖在嘴里。甜味慢慢漫开,带着点铁锈般的涩。她看见阿娅蹲在水洼边,正用手掬起水洗脸,手腕上的红印在阳光下格外显眼。卫长国站在她身后,手里拿着块干净的帕子,等她洗好脸,就递了过去。阿娅的指尖碰到水洼里的蒲公英绒毛,轻轻一吹,白色的小伞就乘着风,往京城的方向飞。

也平始终没下车,只是透过车帘的缝隙望着外面。穆亚娜看见他的手指在毡子边缘轻轻敲着,像在数着什么。风卷着草叶吹过,掀起他的衣角,露出腰间那把弯刀——那是琪亚娜去年给他打的,刀鞘上刻着朵沙棘花,说是“等春天来了,花开得最艳时,就用它猎只肥羊”。

“该走了。”卫长国把马牵过来,声音打破了短暂的安静。马嘴边沾着新草,嚼得沙沙响。

阿依娜先上了车,穆亚娜跟在后面,刚要抬脚,却看见阿娅从地上捡起块带着新绿的石子,小心翼翼地放进布偶的口袋里。“这是给琪亚娜姐姐的,”阿娅抬头对她说,眼睛亮晶晶的,“春天的石子带着草味儿,她握着就不疼了。等她好了,我们把它埋在草原上,明年说不定能长出草来。”

穆亚娜点点头,忽然想起自己怀里的青稞饼。她把饼子掰成两半,一半塞进阿娅手里,一半攥在掌心,跟着上了马车。

车帘落下的瞬间,她听见琪亚娜又哼了一声,这次声音很轻,像片羽毛落在心尖上。也平立刻俯下身,用脸颊贴着毡子,低声说:“你看,亚娜也来了,她说等你好了,要带你去甘州城看杂耍。甘州的春天有庙会,比草原的篝火晚会还热闹。”

没有人说话,车厢里只有药箱碰撞的细碎声响,和车轮碾过地面的“轱辘”声。穆亚娜含着糖,甜味渐渐淡了下去,只剩下涩。她看着对面的也平,看着他紧抿的嘴唇,忽然明白,有些话不用说明白,就像阿依娜说的“去京城”,就像也平说的“看杂耍”,都是给彼此的念想——就像草原的春天,哪怕暂时看不见,也知道它一定在。

她悄悄把那半块青稞饼放在琪亚娜的毡子边,饼子还带着她的体温,像揣了个小小的春天。外面的风还在吹,草叶打在车板上,发出沙沙的响,像在说:别急,春天走得慢,我们跟着它,总能到的。

穆亚娜抬起头,看见阿依娜正望着车帘外,嘴角带着点浅浅的笑意。阳光从缝隙里钻进来,落在她的侧脸,温柔得像草原的月光。车窗外,蒲公英的白伞正追着马车飞,一路向着京城,也一路牵着草原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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