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序？证明？这两个词把张建平说得云里雾里，他一个未婚的大小伙子，来卫生院都觉得丢脸，更不要说还是因为这种事。
顿时，张建平一张脸就跟掉进染缸里了一样，红得发透。可他又不好意思当众把沈清清昨晚的事说出来，看在医生眼里竟然比需要避孕药的当事人沈清清都害羞。
一时间竞真的把这两人当成了一对儿。
镇上的医生毕竟也是上过学的，思想也不像村头大妈一样死板，一下就猜到肯定是两个小年轻谈对象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儿，这会儿害怕。
便善解人意地说道，“其实有了那种事也不一定会怀孕，你可以先抽个血验一下，有了就结婚嘛，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有什么不好意思。”
本来挺平常的一句玩笑话，听在项忠耳朵里不知怎么就扯断了脑里的那根弦儿。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他本来也是要结婚的，他都订了婚，而且工作也被祝家安排得好好的，可他怎么就为了一个沈清清，逼祝南枝让出工作，骗祝南枝下乡，气得祝南枝和她退婚，还举报祝振北，搞得现在自己人不人鬼不鬼！
完了，现在全完了，祝南枝彻底不属于他了，工作也没了，至于沈清清，也根本不是他以为的那样清纯善良，早已变成了一个破得不能再破的破鞋，这样的女人就算倒贴他也不会要！
那他项忠，这辈子，活着还剩什么呢？
“哈哈哈哈哈哈……”
突如其来的笑声把医生吓了一跳，也顾不得沈清清是否怀孕了，直接把所有注意力放在了项忠身上。
“同志，同志？你怎么了啊？”
张建平见状赶紧和卫生所的两名医护一起制住了发狂的项忠，从只言片语中他好像听出了这事和祝知青有关系，可是从他们来到山家村大队下乡，一直到昨晚的事发生，祝知青可都是受害者。
被造谣，被下药，被诬陷和叶干部通奸……
每一件事儿都和这个项忠脱不了关系，这怎么最后被害者没啥事儿，害人的倒是疯癫了。
还真是老天开眼呀，不过这人是他带出来的，不管是疯了还是怎么的了，他都得把人带回去啊！
于是在医生的帮助下，他只得用几个碎布条子把人双手捆起来，再前面牵着慢慢往公社大队走。
卫生所的医生虽然有些不情愿，可是这种精神问题他们这里也看不了，为了不让人跑丢也只得勉强同意了。
当他们做好这一切的时候，才发现最初想买避孕药的那个女同志，早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
沈清清一个人蹲在卫生所大院的厕所里，懊恼的抱怨，连个避孕药都要走程序，有走程序那时间，怕是买到也来不及了吧。
那除了吃药还有什么方法可以避免怀孕呢？她在脑子里搜了又搜，只想起之前看过的一部电影，好像说的是清朝的时候，妃子侍寝过后会，大太监会问皇帝，留还是不留，皇帝答不留的话，妃子就会被太监拖去清洗……
想到这里沈清清心里有了想法，正准备起身的时候，突然隔壁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仔细听好像就是刚才接待她的那个医生。
“这次建卫生所的生产队还挺多的，不过都是大生产队，像那些一百来口人的小生产队估计是没戏啊！”
“那小生产队咋办啊，看个病还得跑别村去？”
“是啊，那没办法，人口达不到啊，不过今年不是搞大合并嘛，很多小队都要被合并到就近大生产队了，到时候两个村共用一个卫生所。”
“那卫生所的人呢？是上边调还是就地招啊！”
“当然是就地招了，上面哪有那么多人用，那些知青里面不是很多卫校毕业嘛，上面的意思是各地自己解决，实在招不上了，上面再想办法。”
……
沈清清竖着耳朵听着，心里跟打鼓一样咚咚的。上面要在村里建卫生所了，而且护士还要在知青里面招，那自己如果能拿下这个工作，那不仅不需要天天上工干活了，还能在卫生所舒舒服服地坐着，挣工资，拿工分。
到时候自己在下乡期间有工作，也会成为加分项。回城就不用依靠什么狗屁男主了，而且他不是疯了吗？
沈清清眯了眯眼睛，疯子杀人，应该是不犯法的吧？
接下来的半个月里，沈清清跟变了个人似的，不但每天上工积极了很多，就连待人接物也和善了不少，跟刚来时那副爱咋咋地的样子完全不是一个人。
村里那些以孤寡妇为首的长舌妇们还经常拿王瘸子打趣，说是他调教的好，把一个娇滴滴的女知青变得如此贤惠。
就这，沈清清也不急不恼，只是淡淡的一笑。背地里却跟村里的赤脚医生打得火热，还主动帮着很多生病的社员打针挂水，一时间在村里获得赞誉无数。
就连王瘸子也跟着脸上有光，只是沈清清却并不怎么把他放在眼里，自从那夜之后虽然他死命拖人了，那些老婆子们也帮着劝了，可那女娃娃就是抵死不从。
在真正成为两口子之前，他也不能真的就把人绑回去啊！直到这段日子沈清清的表现，让他看到了一丝希望。
这夜，王瘸子又敲开了沈清清的门，仗着酒劲上来就要扯衣服。沈清清气不过直接朝着那张胡子拉碴的老脸甩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把王瘸子的火气也打出来了，直接对着人就口不择言了起来，“你个小娘皮，顶着老子的脸面在外面装贤惠，背地里却跟打赤脚那个老李头搅在一起，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上了老子的床，就是老子的人！就算要搞，也得老子搞腻了，才轮得到别人！”
一边说着，一边也顾不得知青点房子都连在一起，啪啪两巴掌对着沈清清就要用强。